转眼间,女儿已经3岁又107天了,趁着国庆长假没休息那么早,晚上隔着千山万水和她视频聊天,说着说着,女儿忽然就问:“爸爸,你为什么还不回家……你什么时候才回家呀?”听罢,原本控制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水坝倘佯而下。
是啊,爸爸为什么还不回家,如果爸爸不是身在柬国,此刻一定早已飞到你的身旁,把你抱起,在空中飞快的旋转,让你尖叫,让你飞翔。可是,爸爸现在回不了家,爸爸还在工作。
你出生至今,爸爸确实不曾这么久地离开你。爸爸虽然偶尔记录些道听途说的过往,却不曾为你留下只言片语。
记得你未满两个月的时候,爸爸却远赴北京,没能参加外公外婆给你举办的外家亲朋见面礼;当爸爸需要到外地出差学习而妈妈也还在上班的时候,也曾不得不把你狠狠地丢到深山老弄里(老家),陪你的是小猫、小鸡、小牛,还有那满山遍野的金银花。
当你午睡的时候爸爸曾偷偷跑到办公室写材料,写着写着就忘记了回家,回来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床沿哭得浑身发抖、大汗淋漓,全身的愧疚细胞侵袭着我的每一根毛发,我发誓再也不这样离开你。
可如今,当你上学的时候,爸爸却飞跃海洋只身入柬,留下你和妈妈独自生活。其实爸爸并非到了生活穷困不得不离开你去奔波劳作的程度,只是爸爸也有梦想,世界那么大,爸爸也想去看看。
爸爸并不希望深居大山困住眼线,爸爸希望给你讲许多故事,讲许多别人的故事,丰富自己的人生,充实我们对海洋彼岸的构想,勾勒我们心中的美好明天。
等你长大了也许就能理解爸爸的这份夙愿,因为你终究会在成长的路上找寻你心中的明灯,然后离开我们独自远行。就像你喜欢游泳,当爸爸带着你畅游在大海中时,你总是在激动得无法表达心情的时候抱住我的头说“爸爸,谢谢,我们去远远的地方好吗”,然后蹬着小腿,拉着我的手游到你想去的深海处。
爸爸想给你满满的爱,可是爸爸并不善于变换花样编织游戏讨你欢心,也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你。然而你给爸爸的快乐却远比我给你的多得多,每当爸爸将你举过头顶驾设在脖子上时,你总是担心的说“爸爸,你出汗了,我不骑马马了,回家我帮你洗头头”,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感动。
当爸爸给你喂饭时,你总爱拿着菜篮当帽子扣到我头上,然后说:“爸爸你看,你已经是皇上了”,而你,也把小果篮戴到头上自封小格格,然后继续不太满意的帮我修整皇冠,直到你认为不歪了,才行参见礼,而爸爸深受大礼之后为表示满意,赏食一口,就这样,一碗粉要行很多次礼后才能圆满赏完。
礼数虽然多了点,时间也有点长,可是我们都觉得表演还不错。而这个过程却给妈妈抓住了把柄,把我们定格在数码相机里,还不怀好意地发到她的空间,让人家笑了我们整整一个夏天。
生活里因为有你,我们才有了更多的欢乐。无数个夜晚,爸爸总是在思考,此生我能陪你多久,此生我们能留下多少回忆。而我似乎听到你在说:“爸爸,你再不陪我,我就长大了。”也许这些都太杞人忧天,可是那一天真的不会太遥远。
如今你已经上学了,爸爸每天浏览家长群中老师发布的你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默默关注你的成长。你在玩耍,你在和小朋友荡秋千、排队升国旗,你在和他们分享果果、骑马马,你在用左手和他们涂涂画画,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烙在我的心头。
记得当初给你起名字的时候,爸爸想了许久,终于决定用了现在的名字——韦蕴笈,就是希望你蕴积生活的点滴,然后执着你的追求,背起梦想的锦囊(负笈游学)前行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找到你心中的灯塔。也许是爸爸过分地在你身上渲染了色彩,但不管你今后怎样,爸爸最大的希望还是你过得快乐、健康。
孩子,原谅爸爸不能立刻回到你身边,爸爸还不能回家,爸爸答应你新年一定回家,等我,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作者:韦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