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看着正不知思考些什么的司马北高,对其说道:“我并不想问为什么先生一定要收我儿为徒,能当您的弟子想来是他的造化,不过看起来先生的收徒似乎并不顺利。”
司马北高尴尬地一笑,摸摸自己好像又饿了的肚子,跟云霆说:“造化不造化先不说,只是这收徒的事儿可咋办咧?”
云霆坐在先前云翼所坐的位置上,倒一杯茶水,轻轻推向司马北高的方向,示意司马北高坐下喝茶,对其一笑,说:“司马先生先无需着急,翼儿之所以不愿做先生的弟子,是因为他还没有见识到先生的厉害之处,只要让他见识一番,他自然会求着做您弟子的。”
“哦?”司马北高摸摸下巴,沉吟道:“那怎样才能让云翼小子见识到我的厉害呢?”
“这个简单,”云霆喝一口先前云翼没有喝完的茶,笑一笑,对司马北高说道:“只要您与我演出戏就好。”
……
当天夜里,云翼在自己房中生着气,心想,这来将军府的老头子是个什么鬼!让自己的爹和青姨的评价那么高,却是那么个邋遢家伙,再有,若是真有那壮观漂亮的一剑,为何不教自己,若是他那门挨打的功夫确实厉害,为何却不曾听青姨或爹提起?
……
而同时间的,仲才与其师父司马北高在他们房中也有一番对话,其时仲年早已回到将军府,然而却在自己房中睡了。
仲才问司马北高:“师父,先前云将军不问你为何一定要收云翼为徒,我却是要问问,因为不知道答案会睡不着觉。”
司马北高斜瞅一眼坐在床上发问的仲才,呵呵一笑,反问道:“真想知道?”
仲才回他一个眼神,似乎说了一句,废话。
司马北高坐在椅子上,敲敲自己的腿,慢悠悠地说道:“唉!年纪大了,这腿脚就总是感觉不利索……”
仲才一听,赶紧狗腿地上前去给司马北高捏起了腿。
司马北高见他如此狗腿,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开口跟其说起自己这次非要收云翼为徒的原因。
“你知道天元宫吧?”司马北高问仲才。
“知道!”仲才抬起头看着司马北高,接着说道:“那不是北州号称光明所在的神圣之地吗?还有,不是说比您先前的师门天门山更加厉害吗?”
“屁!”司马北高瞪起眼睛看了仲才一眼,仲才立马动起偷懒的手继续给他捏起了腿,只见司马北高舒服地眯起了眼,继续跟自己徒儿说道:“什么狗屁光明所在!还不是为天家所用的一帮子趋炎附势的伪君子,唯一能入的了眼的傅琰,却偏偏被那天元宫最大的狗腿子顾北昭压的死死的,没用!”
“说起这次收徒之行,还不是因为那欺世盗名的顾北昭一句该死的批语,什么狗屁的风云再起!明明就是有些人想要再聚风云,给这天下再添些热闹,好让他们有热闹瞧!”
“老子这次非要把这朵云留在地上,留在凡间,我看他们如何让风云再聚,如何让天地波澜再起,又如何再见那风起云涌的天门洞开!”
仲才这时再次抬起头来,疑惑地眨眨眼睛,问道:“嗯?天门洞开?”
“啊?”司马北高停住话语,挠挠满头白发,“啥?”
仲才见他装傻充愣,刚要接着问,却听司马北高岔开话题,接着说道:“要说这云翼小儿,我今日观其面相,见其气蕴,怕是将来多灾多难哟!所以才不肯教他剑术,剑者,兵也,伤人,也亦伤己,不若我的‘不动气’,不伤人,还能护己,本来我欲阻其命格就是对其不公,怎么还能让他受别的伤害,可惜那小子不开眼,居然瞧不上这门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功夫,嗨!”
仲才见他开始不停地夸耀自己独创的功夫,再加上自己已经从师父嘴中掏出了些东西,就不再理他,转身走出门去,回到自己房中睡去了。
在其走后,司马北高眯着眼睛,手指敲这椅子的扶手,喃喃道:“都怪老不死的师叔哟,闲着没事儿瞎批个什么命格啊……”
……
次日,云翼睡醒后决定去自家练兵场去看看,结果走到半路却碰见小石榴和以柔,小石榴手里还拿着吃的东西,一看便知是从街上买来的,看来,一大早以柔便带他去西街逛了趟。
云翼刚要跟她们两个打招呼,突然一片柳叶自他眼前飞过,像一页刀片,割破了他的鼻尖。
云翼呆了呆,右手食指抹一下鼻子,看着上面的那点血迹,云翼轻声一句:“靠!好疼啊!”
这时突然数道刀意袭来,破风声,以柔与小石榴的惊呼声,声声入耳。
然而云翼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心脏猛地跳动,心道,难道今日我命休矣?我,不,要,啊!
然而那数刀并没有落在云翼的身上,却是被无形的壁障挡了下来。
……
“哟呵,”一声讥讽的笑从云翼身后传来,司马北高走向云翼,将苍老的手掌盖在云翼的脑袋上,对半蹲在墙上的那带银丝面具的红袍男子说道:“这是做客人的规矩吗?哪有刚来就动手伤主人家小少爷的道理啊?”
只见那蹲在墙上的红袍男子双手紧握细窄尖刀,刀剑斜着向后,腿部绷紧,正是蓄力待发,听见司马北高的话,沙哑难辨的声音从那张银丝面具的后面传出,“接天楼的事,你也敢管?”
司马北高不屑地看了眼那朱袍男子,笑呵呵地吐了口痰,破口大骂,“你他妈算哪颗葱!接天楼我也不是没去过,你以为老子怕你们!”
“好,”阴狠的声音从那朱袍男子口中传出,“今日因你的阻拦我任务失败,来日再见。”说罢,朱袍男子小腿猛地发力,转身即逝。然而司马北高大喝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的徒弟这么好吓唬的吗?”亦是发力疾追,几个腾挪之间,只见司马北高将那朱袍男子重新拦回,困于离云翼不远处。
朱袍男子几欲脱身,却见那司马北高的身影如影随形,而每次出刀,却是总会击到某种无形壁障,砰砰作响。
仔细看去,便可发现,司马北高的双脚好似浑不着地,仿佛一丝力气也无,如漫步风中。
朱袍男子见司马北高的身形移动,恰好随风而动,风动其身动,摇摆自如若风吹柳,大骇道:“天道自然!”
司马听其震惊之语,笑一笑,说道:“非也非也,我可没练过那东西,这不过是临风罢了,算是老子自创,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武评里的小手段了吧!啊哈哈!”
……
这时以柔与小石榴都在云翼身边,云翼跟以柔委屈地说道:“刚才吓死我了。”
以柔安慰云翼道:“少爷放心,这不,司马老爷子已经来了。”
云翼轻声“嗯”了下,看向那正在对峙的朱袍男子和司马北高。
只见两人间的气流互相碰撞,无形的气体碰撞却是产生类似火花的东西,那是两人的内力在隔空较量,渐渐的,两者之间的地表开始出现裂痕,周遭空气的温度开始上升,就连离两人有些距离的墙壁上,都开始出现了类似蜘蛛网般的裂痕……
以柔将云翼与小石榴二人拉得远远的,因为她知道,现在以那二人为中心的方圆数米处,近之,轻者受严重内伤,重者立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