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丁丁冬冬……”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

钢琴弹出的声音如一股泉水，行云流水从指间倾泻而下；如天籁之音，奏出心中最美的歌谣；如山涧小径，蜿蜒曲折……

随着琴声，绕过花园的弯曲小路，一幢别具一格的别墅映入眼帘，只见室内曲径通幽，像一座迷宫，室外高低起伏、金碧辉煌，尽显雍容华贵。

室内的练琴房里，钢琴老师罗莉带着一对约七、八岁左右的双胞胎姐妹正在练琴。

罗莉身着粉红的连衣裙，圆圆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一对迷人的小酒窝，眼眸深处充满了笑意。

“老师，你的钢琴弹得太好听了，你长得像电影名星一样，真漂亮！”姐妹俩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异口同声地直夸罗莉。

“天啦，我没看错吧，这对姐妹的眼神怎么像我魂牵梦绕的他呀！”罗莉仔细一瞧，脑海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想法，她的心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一曲终了，女主人惠芳，一位穿着时髦，皮肤白皙，气质高雅的少妇走上前，嘴附在罗莉耳边说悄悄话。

“宝贝们，今天咱们就练到这里，你们的妈妈有话对你们说，”罗莉笑眯眯地说。

“孩子们，喜欢妈妈给你们请的这位钢琴老师吗？”

“喜欢！”接着，惠芳把罗莉叫到一边谈妥待遇后，她要罗莉先回家。

罗莉前脚刚踏出门一会儿，惠芳的丈夫，英俊潇洒的宏伟后脚就风尘仆仆地从国外赶回来了。

“唉！刚才花园尽头那个背影好熟悉，眨眼工夫就消失了，会不会是我内心深处的她呀！嗯，也许是我刚下飞机看花了眼，”宏伟用手扶了一下眼镜，自言自语地说。

宏伟的归来，全家沉醉在欢乐的氛围中。

久别重逢似新婚，晚上，夫妻二人互相诉说离别衷肠，一阵云里雾里之后，宏伟直呼“莉莉＂的名字。

惠芳刚刚兴奋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丈夫出国一段时间，是不是有了外遇？”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同样的现象出现，“丈夫口中的莉莉到底是谁呢？”惠芳开始疑惑。

一次深更半夜，惠芳被丈夫的喊声惊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一屁股坐了起来，并使劲推醒丈夫。

“亲爱的，你的梦话吵醒了我。我想跟你交心谈一谈，好吗？”

“哦，房事后我确实有点累，明天谈，好不好？亲爱的！”宏伟打了个哈欠，翻了翻身侧卧着。

“不嘛，我睡不着，你就陪我聊一会，”惠芳两手挽着丈夫的手臂撒着娇。

“什么事啊？”宏伟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宏哥，你看咱们家大业大，生意火红，你从国外学成归来，以后公司前途会更好。我爸就我一个独生女，我们王家要靠你发扬光大。”

“嗯，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你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是公司的领头羊，是有头有脸有妻子老小的人了，我希望你做一个有责任性、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惠芳一面说，一面观察丈夫的脸色。

“我当然要撑起公司，把我们的事业做大做强，感谢你和父亲给我出国深造的机会，我爱你和孩子们，”宏伟深情地向惠芳表白。

“这话我爱听，你真是我的好丈夫，我可不希望你对我三心二意，背叛我啊！”惠芳用薄薄的嘴唇吻了一下丈夫的额头，把身体向丈夫挪得更近。

“看你想到哪去了，我的宝贝，别胡思乱想，我的心中只有你。”

“那我想问一下你，你梦中喊出的莉莉是谁？刚结婚时我听你呼唤过这个名字，你是不是每次跟我亲热时，把我当作莉莉的替身？”

“什么莉……莉……”宏伟说话语无伦次。

宏伟的反映让惠芳更加怀疑：他心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妻子提到莉莉的名字，宏伟脑海的悠悠往事似一艘小船向他驶来，莉莉的身影忽隐忽现浮现在他眼前。

02

莉莉是宏伟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莉莉妹，等等我，我是你的保护神。”宏伟背着书包总是在莉莉后面追赶。

“我才不要你保护，你就是我的跟屁虫，＂莉莉看着宏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哈哈大笑。

宏伟的爸爸死得早，妈妈拉扯儿子在芜锡一个小镇开了个小茶馆，由于经营有方，来这喝茶的人络绎不绝。

莉莉的爸爸也去世得早，她是家中老二，上有姐姐，下有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外婆也在她家住。

为了生存，莉莉的姐姐罗莎十三岁就缀学在外打工挣钱供弟弟妹妹上学。

相比之下，宏伟家境比莉莉家境好。家里有好吃的东西，宏伟总是瞒着妈妈拿出来给莉莉分享。

“谢谢宏哥哥，我长大了也给你弄好吃的，”莉莉边吃边向宏伟微笑。

宏伟把花插在莉莉头上说：“长大了，我想娶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生活，小镇留下了他们许多美好的时光。

后来，他们又同时考上大学，宏伟学了机电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在芜锡的一个小镇做工厂技术员，莉莉学的是师范类音乐专业，毕业后成了一名音乐教师。

光阴似箭，女大十八变，转眼莉莉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参加工作后的一个星期六，宏伟的生日，他邀莉莉去他家玩。

那天，莉莉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身着干净整齐的粉色裙子，乌黑的头发梳妆成蜈蚣辫子夹着红头绳，辫子一甩一甩地，很早就在工厂门口等宏伟。

“宏哥哥，我在这儿，”见宏伟从厂门口加班出来，莉莉急忙向宏伟招手，他们手拉手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晚饭后，宏伟带莉莉去了他的秘密地，那晚他们偷吃了人生的禁果，莉莉想着自己把初吻、贞操全部献给了她心爱的男人，不禁幸福地哭了。

“莉莉，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将爱你一辈子，过几天我跟我妈商量，就去你家提亲，让你风风光光嫁到我们李家来，”宏伟对莉莉说。

“我感觉你妈不太喜欢我，过段时间再说吧，”几天后，莉莉总是想呕吐，但又不敢对宏伟说。

宏伟妈妈的远方亲戚给宏伟来做媒，说女方家庭条件极好，她家在上海开了一家大工厂，又只有一个女儿，长得像仙女下凡，宏伟妈妈答应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妈妈，我有意中人了，莉莉跟我从小一块长大，我想娶她，她有文化、温柔又贤惠。她是老师，以后会教育孩子，”宏伟向妈妈诉说。

“不行！孩子，谁家的女儿都可以娶，你就是不能娶罗家的女儿罗莉，上次你带她来我们家吃饭，你生日，我不想生气，”妈妈满脸怒气，她很反感儿子与罗莉交往。

“为什么不能？我爱她！除了她我谁都不娶！”宏伟生气地告诉妈妈。

“儿子，你怎么脑子不开窍呀！小时候她是乖巧，妈看得出你很喜欢她，可她家庭条件不好，如果跟她结婚，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够你受的，最关键的是：听说她姐姐在上海做舞女，身上不干净，她家家风不好。妈也希望你好，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我们家多少也是书香门第，你祖辈，父辈都是读书人。”

“我爱的是她的人，我跟她过日子。为什么就不能冲破世俗的观念？”宏伟与妈妈发生了争执。

几天后，莉莉家搬迁到她姐姐上海的家去了，十多年来，她的音信全无。

“前几天花园尽头的那个背影难道真的是罗莉吗？我的莉莉，你在哪？”宏伟心中涌动着一丝丝不安。

“宏哥，你在想什么？看你对着天花板在发呆的样子。＂惠芳用手在丈夫面前划动了几下，她的声音把丈夫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没什么，快睡吧，亲爱的。”宏伟用手轻轻地推开妻子的手。他心里藏着一个人，秘密是不能随便说出的，他怕伤害温柔的妻子。

惠芳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丈夫越是不说，惠芳越怀疑。

03

一天，孩子们快上钢琴课时，惠芳突然接到父亲生病的电话。于是，她打电话要丈夫送孩子回家上课，自己马上去医院照顾父亲。

“丁咚、丁咚……”门铃响了。

宏伟连忙打开门。

“怎么是你！”宏伟吃惊不小，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你……是宏哥哥吗？你怎么会在这？”罗莉心简直要跳出来了。

“这是我的家。”

“啊！我历尽千辛万苦要找的宏哥哥竞然成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怎么办？怎么办？我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不光彩的第三者，”罗莉与宏伟目光碰撞的一刹那，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心里默默嘀咕着。

“孩子们你们先去玩一下，爸爸有话和老师说，”孩子们走开后，宏伟激动不已想去拥抱罗莉。

罗莉连连后退了几步，“不要……宏哥哥，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我配不上你，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找到了你，我和儿子就死心了，只要你过得比我们好，我马上就走，”罗莉悲喜交加，她想转身就走，被宏伟一手拉住。

“你刚才说什么，我们有儿子了！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宏伟又惊又喜。

“是的，我们的儿子都十岁了，长这么大都未见过自己的生父，他天天思念你呀！”罗莉哽咽了。

“我永远是最疼爱你的宏哥哥，自从你走后，我整天在痛苦中思念你，度日如年，这十多年来，思念你的情怀一刻也没停过。你送给了我一生最好的礼物一你的初吻和贞操，我怎么会忘怀呢？”宏伟用手摸着自己的胸膛感慨万千。

“宏哥哥，请告诉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十多年我带着咱们的儿子找你找得好苦啊！没想到在这里巧遇到你，”罗莉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

“辛苦了，让你们受苦了！莉莉妹，我有愧于你和咱们的儿子，我将用我的余生补偿你们娘俩，你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告诉我，你怀孩子的事呢？”

“我们好上之后，我的大姨妈突然停了，而且想呕吐，我不敢跟你说，我想：你答应了我说服你妈娶我，不着急。谁知匆匆一别就是十多年，我含辛茹苦总算把儿子拉扯大。”

“莉莉妹，难怪前几天我感觉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像你，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自己从国外坐飞机回来，下飞机后自己眼花。这几天晚上我总是呼唤你的名字，快告诉我这十一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找遍了整个上海，你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来话长，和你分别以后，我们一家人来到上海姐姐家，从此，我被掉进了痛苦的深渊。”罗莉挨着宏伟坐在客厅沙发上，她心潮澎湃，宏伟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出神地凝视着她。

“宝贝，请冷静一下，喝口茶润润喉，今天孩子们妈妈去娘家照顾生病的父亲了，我有足够的时间听。”宏伟起身给罗莉端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他翘着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再送到罗莉嘴边。

“谢谢你！＂“别客气，请喝！＂

“姐夫、姐姐做生意发了笔财，在上海买了一幢豪华别墅，于是，接我们过去一起生活，这本是高兴的事，可姐夫家业大了，他希望后继有人，而姐姐为了我们弟妹及家人走入了红尘，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姐姐名声不好，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嫁了出去，奋斗几年后，有了家业，可她不能为姐夫生一儿半女，这让她苦不堪言。”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宏伟好奇地问。

“怎么没关系呢？听我说，我姐姐告诉我，姐夫嫌弃她不能生育，要求离婚，她不想离。不想把辛辛苦苦创的家业拱手让给别人，所以，姐姐瞄准了我。”

“你亲姐姐会害你吗？”

“一天，姐姐问我爱不爱她？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爱。她又说，那姐姐有困难你帮不帮姐姐？我爽快地答，肯定帮！然后，她关上门，双膝跪下求我为她生孩子，还说她和姐夫商量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一听，脸色气得青一块，紫一块，想到我怀了你的骨肉，因此，我当场果断地拒绝了她，姐姐说我说话不算数。”罗莉说话声音有些颤抖，怀里像怀揣了兔子似的。

“那他们后来怎么欺负你的？”宏伟迫不及待想听下文。

“一个雷电轰鸣的夜晚，姐姐趁我不注意，在我喝的茶里加了迷药，我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姐姐让姐夫偷偷进了我的房间。等我睡来时，只感觉到下身好痛。姐夫色迷迷地盯着我说，‘好妹妹，只要你给我生个胖娃娃，保你荣华富贵，我也不和你姐姐离婚。’我沉默不语，眼泪扑筱筱地流下。”罗莉一面诉说，一面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们真的好狠心，竟然连自己亲妹妹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后来你怎么办？”宏伟一只手拿纸巾为罗莉擦眼泪，另一只手扶着她。

“我终日以泪洗面，寻死觅活，他们怕我逃跑或自杀，把我锁在房里，派人轮流看守我。我绝食了几天后，想着肚子里咱们的孩子是无故的，我想到我不能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眼看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姐姐、姐夫以为他们的计划成功了，认为我怀的是姐夫的孩子。”

“那后来呢？”

“接下来，他们很开心，对我的待遇180度拐弯，每天给我炖鸡汤、鱼……滋补身体，我被关在房子里直到孩子出生后，才能出房门，被关在房里的我如笼子的鸟儿，多么希望找到心爱的你，吸收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看久违的阳光啊！”

“孩子上幼儿园时，我趁他们没注意带着孩子偷偷地逃出了那个似地狱的地方。从此开始了我的寻夫生涯，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不管生活多么艰难，我们的日子充满阳光，我们相信总会有和你相逢之日，”罗莉继续诉说着。

“亲爱的莉，这么多年的苦你熬过来了，一切会好的。我们的儿子现在哪？”宏伟把莉莉搂在了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他在我们租的房子里学习，有空我约个日子让你们父子俩见一面，我们不想打扰你美好的生活。”

“不谈打扰，我们本是一家人，我会对你们母子俩负责，那惠芳姐和孩子们怎么办？”

“我会妥善处理，我欠你们的太多太多，”宏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得到安慰的罗莉把头斜靠在宏伟肩上，宏伟把罗莉抱得更紧，四目相对，爱的火苗在熊熊燃烧。

04

惠芳去医院看望父亲，父亲气管炎犯了，治疗后有好转，安排好父亲的事情后，她担心孩子们，于是，风风火火往家里赶。

她不选大门口路走，而是走了花园小路，客厅是透明玻璃的，可以方便观花园风景，惠芳边走边欣赏花园里怒放的花朵，心情放松，并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突然朝客厅望去，令她傻了眼，她看到了自己丈夫正在跟罗莉疯狂地接吻。

“好一个奸妇，趁我不在，想占巢是吗？好一个一生只爱我一人的宏伟，竟然背叛我。怎么办？大吵大闹，有失我贵妇人的形象，对！干脆上演一场好戏。”惠芳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想着对付的办法。

惠芳轻轻地推开门。

“嗨！亲爱的，我回来了。我给你们带回了一个大西瓜，”惠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喊声，宏伟和罗莉停止了热吻，罗莉用手理了理头发，宏伟上前接住惠芳手中的西瓜。

“爸爸好点了吗？怎么不打电话我开车来接你，”宏伟关心地说。

“你要照看孩子们，不麻烦你，我不在这段时间，情况怎么样？”惠芳一边说一边“扑”地一声坐在厨房边的椅子上。

“很好啊！亲爱的。”

“罗老师，你呢？我不在这会儿，你感觉还好吗？”

“好……好……还好吧。”罗莉羞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就好，我担心你们会寂寞。不过，我刚才在花园小路上透过窗户玻璃看到了精彩的表演，我现在不需要助兴了。”

“怎么会呢？我们在聊事情，你先生和我惦记着你。你的到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罗老师呀，罗老师，你不愧是老师，连说谎都这么好听。”

“李宏伟，亲爱的，请把厨房菜刀拿来，我们把西瓜切开，招待我们的贵客。”

“亲爱的，你想干什么？别胡闹做傻事！”宏伟听说老婆要他拿菜刀，心提到嗓子眼。

“我怎么就胡闹了？切个西瓜很正常，你把我当疯子？你连一把刀都不肯给我，你信任我吗？你怕我割腕自杀，难道说‘尖锐物体，严禁疯子靠近’吗？”

宏伟胆怯地把菜刀递给妻子惠芳。

惠芳操起菜刀用力把西瓜砍成两半。“看到了吗？菜刀可以切瓜，弄不好，也可以砍人。”惠芳大喊吼叫起来。

气氛越来越紧张。

“你真有意思，老板娘，误会了，”罗莉连忙上前解释。

“误会，罗老师，你和我的丈夫在我的家里疯狂地接吻，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下一步不就上床了，难道非要我捉奸捉双吗？”

“亲爱的请放下刀，咱们谈一谈，听听我们苦恋的故事好吗？”

“笑话，放下刀。李宏伟你这个骗子，口口声声说爱我，背着我搞鬼，别忘了，是我们家让你留学，让你坐上总经理的位置，是我给了你现在上流社会的生活，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今天必须在我和她之间选择，否则，今天我不放下菜刀，出了什么事，我让你后悔一辈子，”惠芳越说越激动。

“亲爱的，有话好好说，都是我的错，不要怪罗莉，罗老师是我儿时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她怀了我的孩子，因种种原因我们失去了联系，我和你结婚后，过着幸福的生活，而她带着我的儿子找我找了十多年，历经种种磨难。”

“苍天啊！你的初恋情人来了，还带着你的儿子，那我和女儿们算什么？你明知我破腹产不能再生育，现在你有儿子了，你想抛弃我们母女？要这个狐狸精，怪不得你天天晚上跟我好却呼喊她的名字。你决定选她是吗？那好啊，我今天就用这把菜刀死给你看。”说着惠芳拿起菜刀朝自己脖子上架了起来。

“老板娘，惠芳姐，请冷静，请听我把话说完，万事好商量，你上有老，下有可爱的女儿，还有爱你的丈夫，不要冲动。我不会破坏你们幸福的家，我不可能占你的巢，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怪自己命苦，苦恋十多年，没福气得到宏哥哥的爱，看到他过得比我们好，有美满的家、有事业，我心足矣！我已决定，明天带着儿子离开上海。”

“是吗？罗老师，你说话当真？你可不许后悔呀！＂惠芳听了罗莉的话，有气无力地放下了手中的菜刀。

“我不后悔！我不愿做第三者插足。＂

“莉莉，你不要走，留下来吧，我要好好补偿你们娘俩。”刚刚遇到初恋情人，并且喜闻有儿子了，但又再一次面临生离死别，宏伟激动万分。

“罗老师，让我叫你一声莉莉妺，你的决定让我佩服，我和宏伟到时商量给你们一大笔钱，补偿你们娘俩，让你们从此衣食无忧。”

“多么钱，我们都不会要，我儿子长大了，我有智慧的头脑，有勤劳的双手，姐姐好好珍惜身边拥有的爱吧，没有宏伟你的生活会黯然失色，而我单身习惯了，可以四海为家，我们的苦恋似一场梦。爱过了、拥有了，恨过了、想开了，不枉来人世。”

第二天黎明，罗莉牵着儿子的小手离开了上海，他们朝着阳光升起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