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这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周,岑的高中却已放假,在回家的喜庆中,这作业似乎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娘的,这写的完么”祥已不是第一次发出牢骚
“没法子的,你上学时却不也写?”
“却罢,对喽,这快过年了也,有甚么打算么”
“我却哪有你百般逍遥!宅么!”
公车带着令人忧心的支呀声走了,岑拖着箱向家去了,跟着他的还有天边的霞。
“岑,来了便好。”英妈笑着将岑领了进去,一旁的询也顺带着拿了行李。
“哎呦,可算回来了!来来来,让康奶好好看看!哎呦,这好半年没回家,却白胖了不少!嘿!老头子,你却来看看”康奶笑着招呼,没想成,这罗爷耳背却没听见,只好作罢。
贰
这是岑这几月在家的第一顿晚餐
康奶笑着不断与他夹菜,看的英眉头却紧紧的拧者
“康奶啊,我与你说多少次了,热情可以,却该有个度把”英的气势逼人。
这不是激动的吗:康奶心里说着
嘴上却也没闲着:“我也没碍着人家,怎得,夹个菜不乐意了?”
“你却会说话!”
“好了,吃饭!”询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就连一旁的罗爷也是略微颔首。
饭还是在吃的,岑却怎么也吃不出些许温暖。
叁
“我们二十九上午去,三十晚便回来的咯” 询
这次便到了英的娘家,朱奶与黄老便还健康,人虽老,热情不减。
昌是英的弟弟,二十出头,找过一次女友,后面那人卷包会,于是他就决心不寻伴子了
“老姐,来了么”说着就给岑递上了水,“长的啦是愈来愈似你父亲了!” 岑挠挠头。
两天中,饭是好的,热乎的,岑也喜欢吃辣的,就是这时间属实有些快了。
离别时的朱奶话总是最多,英却也不拦着,看着那塞满后备箱的东西,脸上便是洋溢着幸福。
“却常来!”朱奶对着挥手,不苟言笑的黄老这时也是拧出了一抹淡笑,因为他知,下一次回来的时间是不定的。
车已走远,他们家中再度安静下去,唯有还来不及收拾的碗筷,见证过他们的到来。
肆
张爷对着石板磕了下烟袋,那烟圈顺着思绪飘远,目光却是凝实。六岁的侄儿在旁打闹,也好似听懂了张爷嘴里的话儿“这年却是去哪里了?”
一袋烟毕,张爷便向着老罗家中去,对于这个全村唯一一个曾考上大专的老辈,罗爷自然是请入让茶。
“现在的年,比起我们当时怎得?”张爷抿着茶。
“嘿!却怎么比?那时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你看今天,这挂灯笼的主都没几家儿喽!”
整聊到兴头上,询带着岑和英子回来了。
“嗯!好乖孩子!有岑儿这等孙子,你却享福了!”
老罗淡笑,对于这个全村唯一考上一中的孙子,骄傲不减。
唠完两句磕,张爷便去了,众人也开始忙活起来,今日便是大年了!
转眼到了晚上,饭菜已齐,上桌后英自顾开始吃起来。
“英啊,这长辈未动,你怎么敢先动?”
“饿了么,便不吃?“
凝化的气氛被外围的烟花声打破,众人各吃各的。
“岑来看春晚么“
“我便算了”
伍
年初一,规矩是吃斋的
英却并不看着这个
“你要怎的?”康奶喝着
“这不吃斋会怎的?老封建?”
岑在楼上也是听见了,这样的顶撞已是在这几天出现了无数次了,走下门口,岑却是发现新的对联却还没还上。
散心着,走到了张爷家,张爷招呼者过去。
“怎的了?”
“张爷,这年却是上哪去了?”
手中的烟袋颤了颤,张爷吐出的一口烟圈,被初升的太阳染成了灰黄
“大抵却是寻不到了”
——陈圣璃
。 23.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