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泸沽湖认识的第一个当地人是扎西,他黑黑的,笑起来感觉牙齿洁白。在泸沽湖的时候我就住他家,所以喝酒的时候就多了。他曾经是当地唯一一家医院的120急救车的司机,后来有一次出了车祸,好像就此没干了。他们全民信藏传佛教,他后来转型做了喇嘛,一提到佛祖就两眼发光。在喝酒喝到微醺的时候告诉我,我们能一起喝酒真的太不容易了,不知道修了多少多少年的缘分,来,干了这杯。
黑是泸沽湖原住民的标志。我想上天既然让他们能歌善舞,也会赐给他们过多的紫外线,这样才显得造物主是公平的。在泸沽湖你可以根据人黑的程度来判定他在泸沽湖待了多久,这个方法我屡试不爽。
我问扎西,你当120司机的时候是不是遇到过很多的有趣的事情啊。
他说当然了。随即说了一个故事。他们这样的民族天生喜欢喝酒,我另一个当地朋友告诉我,他小时候喝羊奶长大的,喝完羊奶就直接喝酒了。听的我目瞪口呆。扎西说,好多次都是因为喝酒引发流血事件。开始大家喝酒都很客气,你一杯我一杯,一派兄弟情深的样子。接着在酒精的作用下,说话口气狂妄,出言不逊,于是大家就你一刀我一刀的礼尚往来。后来医务人员手忙脚乱的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的时候,他们大多还说这胡话准备再战一番,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们真是神人啊。
他还说他翻车那次是载了一个即将临盆的准妈妈。不知怎么的就翻车了,车上当时有医护人员,准妈妈的爸爸。后来就去医院检查,报告结果显示他们所有人都没事。太好了,扎西以为佛祖显灵保佑他。过了一个星期,扎西得知那位准妈妈的爸爸说他自从经历了那次车祸,胸口就比较闷,一去医院检查照片,发现断了6根肋骨!
扎西的妈妈是勤劳的妇女,每天都穿着他们民族的长裙干着活儿,喂猪,喂马,喂牛。他们家的动物都特别听话,特别是我要喂他们的时候,于是我就给他们起名字时猪美丽,马美丽,牛美丽。我有次帮他妈妈切猪草的时候,他妈妈给我说扎西心肠软,遇见可怜的病人,往往是一边哭一边开车。哈哈,笑死我了,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也会有这样柔情的时候。
扎西告诉我,他们这个镇就一个医院,医院的条件实在有限。山里人有什么病一般忍着不说,说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不能治了。有些人在环泸沽湖的时候发生意外的时候,有些医疗条件跟不上就只能转移去别的医院,但是泸沽湖就像是交通网上的一个孤岛,去到任何附近的有条件的医院车程都是好几个小时。他希望他们的医疗条件可以再好一点,让更多的人可以不那么痛苦。这是一个了解当地医疗条件人内心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