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21,老赵49,老程48。
听别人说起,老赵和老程一直喜欢女儿。或许就是在逛商场时被那些打扮的很漂亮的小女孩或者是很可爱的小衣服吸引了,老赵和老程就决定再要一个女儿。那我,就是那个幸运儿。
第一次听到《父亲写的散文诗》是在协会举办的比赛中,一个中西医的男生唱的。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来的散文诗,多年以后我看着泪流不止,可我的父亲在风中像一张旧报纸”短短几句歌词,触动了我的心。
父亲,这首散文诗,我却一直没有读懂。
刘墉的《一生能有多少爱》里说过一句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大概是前世老赵太宠我了,又大概是前世还没享受够做老赵的情人,所以今生又来赖着老赵。
或许是看到照片里老赵抱着我咧嘴笑的样子;
或许是想到老赵教我骑自行车的样子;
或许是老赵在外奔波赚钱的样子;
或许是老赵一次次叮咛我照顾好自己的样子;
又或许是老赵每次打电话都不好意思的样子……
Part1.
高三临近高考前一个月,不知道是晚上吃了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晚自习开始20分钟后我便感到全身发痒,我知道是自己过敏了。跑回宿舍拿到药喝了之后,还没等药效发挥,我便晕倒了。同学们从卫生间里把我抬出来,便给老赵打电话。依稀记得老赵只穿了件白色背心,灰色的大裤衩,趿拉着拖鞋就赶到了学校。老赵急忙从同学手里接过不省人事的我,原本只有二十分钟车程就可以到医院,路上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在奔往医院的路上,我听着老赵一直叹气抱怨,时不时的还叫着我的小名。事后我才知道,老赵当时在吃饭,接到电话衣服鞋子都来不及换就赶到了学校。
老赵就是这样,着了孩子的事,比谁都着急。哪怕等我下晚自习困得在车里睡着,哪怕早上还得早起,送我去上早自习,老赵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后悔过。
Part2.
去年9月10号我来大学报道了。从小我都没离开过家,所以老赵和老程在开学前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为我置办好了。副驾驶座上,后座上,后备箱里都塞满了我的东西。车里的这些,承载了老赵对我的爱。送走老赵和老程的那天晚上,老赵给我打电话说老程哭了一路。这个寒假,老程告诉我老赵边开车边哭。老程告诉我的时候我很意外,长了这么大的我,还从没听见过,看见过老赵哭。或许是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又或许是因为我是个女生吧。总之,他们放心不下我。
就像是电视剧《请回答1988》里,德善总觉得爸妈偏爱大姐哭着跑出家门。
但她不知道的是,第二天爸爸悄悄买来蛋糕,坐在门外给她过生日。
他说:“爸爸也不是生下来就是爸爸啊,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就请我们德善体谅一下爸爸吧,我们善良又美丽的德善啊”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想起了老赵,老赵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就可以当一个这么好的爸爸。
Part3.
前几天看到榜姐一个话题:哪一瞬间让你感到爸爸老了
大概是老赵打电话需要外放的时候;
大概就是老赵给我打电话越来越频繁的时候;
大概就是每次回家老赵都说我长高了可是又变瘦了的时候;
大概就是老赵拍全家福笑的很开心的时候;
大概就是我们回来老赵高兴的喝多忘记锁车门的时候;
大概就是老赵每次干活都想让我在身边陪他的时候;
大概就是老赵去银行填各种单子需要带老花镜的时候;
大概是老赵和我一起的时间从此只有冬夏,没有春秋的时候;
大概就是本该冲着我发脾气的情形老赵却默然低头一言不发的时候;
大概就是以前号称人工智能备忘录的老赵记不得往水池里放水的时候;
大概就是老赵车站送我我自己拿行李箱,回头望他发现他驼背的身影,举手挥别的动作也突然就不潇洒了的时候
太多太多了,老赵,老了。
前面二十多年,你护我周全,后面几十年,我只想护你安度晚年。
若无你,我怎知人生尚有来处
若无你,我怎知人生只剩归途
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
一别之后,两地相悬,转眼间三四天,却谁知五六月,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街望眼穿,百般想,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我那可爱的老赵,不管我是不是你上辈子的情人,但是这辈子我是你的小棉袄,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