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醒来已经天大亮的状态,偶尔也是迎着朝阳出发,散射着的根根光线,似乎可以抚摸每一个受伤的灵魂。一切阴暗在这光线下似乎都可以被原谅,享受这样无限的美好。今日却在意外状态之下看到了更多,比清晨更早的更多的东西。
凌晨三点,路上仍然热闹,过扬子江隧道的车流竟然一点也不少,车灯闪烁,在悠长悠长的通道里穿梭前行,突然就觉得似乎是一条看不清去路的前方,而我们只有这一个方向这一条车道,只能被迫向前。出了隧道,是被星星点点路灯装饰的高架,高架像乱舞的银蛇,四通八达,又像一颗不规整的树,形态那么牵强那么不美。在呼吸里面缓慢的眨着双眼,任由这一树灯球慢慢散乱变形。无心再看。
凌晨五点,刚才出现的夜行者倏忽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马路。好像马路和我来赴这约,我们有着千年绳结之约。更加寂寞的路灯,看不见夜空的城市上方,像蒸馒头的蒸笼,满满都是脏兮兮的蒸汽,只有路灯在这水汽里像个娇羞的衣着凌乱的傻姑,结结巴巴的呜咽着,欲说还休。也只能静静触摸和马路的这个约了。
悬浮的状态中,可以自如的飞翔,自如的编织,敏锐的洞察力,完整的思维能力,似一根根细小却清晰的额头上的脉络。但是当自我一旦膨胀,这些清晰细小的脉络被撑大到喘不开气,只能任由自我在风中嘶吼直至爆炸,爆破后的思维又会无线伸张,舒缓,像香港电影里的帷幔,神秘性感柔情。逐渐生长至完整,只不过会变得更粗更丑了。过往的那些细细小小,带着天生的拙稚和敏感轻轻柔柔,让人无限爱怜,即便犯错也情有可原。而逐渐加粗的,愈发像男人一般熊健,面貌也逐渐丑恶起来,从这个角度看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原来被多少人歌颂的自我强大,似乎也只是变得不美的过程。也逐渐认可了贾宝玉的论调。
去看了新海诚的《你的名字》,曾经被无限打动的《秒速五厘米》让人念念不忘,以至于让我对《你的名字》不能不看。看下来却摸不着头脑,是我老了还是新海诚老了呢?可以肯定的是心没有被打动,而结局也让整个故事的新海诚韵味消失不见。生活中总有这样的生死别离,而这样的伤痛总是丝丝牵扯着我们的伤口,不紧不慢,不骄不躁的将伤口撕开给你看才是新海诚,而《你的名字》显然不是。权且当做是我老了吧,以垂垂老矣的心态,看过世间丑恶的不再美好的心,明白有些事情的真相便不抱有美好期盼,这是很悲伤很糟糕的吧。
愿你我都能踟蹰前行,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