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飞驰过大河,别过宜城下铜都。两岸青山逶迤过,唯见长江天际流。
参加省里的培训。玉,背上行囊,踏上月台,第一次乘坐高铁,去往铜都警校报到。
玉毫无乘车经验,在通过安检口时,竞然被安检机器吞了票。慌乱之中,一筹莫展。在工作人员的指导帮助下,才验明正身,通过安检口;他尴尬地回首点头,微笑着向后面的旅客表示歉意,才一脸茫然地随众上了车。
动车风驰电掣,窗外的山峦田野,闪闪向后。仅仅41分钟,玉,首次乘坐高铁的好奇心尚未消退,广播就传来了到站的迅息。他左顾右盼,尾随客流出了高铁站。好在铜都市局的接站车,特别醒目。与张警官确认后,便上车前往校区。
警校位于铜都市的南郊。这里群山环抱,五彩斑斓,环境优美,清幽静谧。到了校区,玉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久别的校园,我来了!”玉,由衷地感叹。还有机会重温昔日的校园生活,再一次体验学生时代的单纯与快乐,玉的心情,格外的轻松愉悦;仿佛风华正茂,又回到了那个“恰同学少年”的青春岁月: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记得第一次进课堂,玉是跟着哥哥姐姐们去的。7岁的顽童,兴奋得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就一路小跑到校。老师登记个名字,就算学籍注册了。山村小学,三个年级共用一间教室。一个老师,按年级轮流讲课:语文、数学、自然、音乐……玉,一路升学,直到军校毕业。屈指一算,全日制的学期就有16年。
回想渐渐远去的高中生活,8人一室的上下辅。同学们,天真烂漫,怀揣梦想,志存高远。玉,趟在上辅,手棒书本,心情极度放松:马上就要高考了,嘴里还在反复吟唱《糊涂的爱》、《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爱哭的你……
几十年过去,深深的校园情结,始终萦绕于玉的心头,挥之不去,心向神往。那里没有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没有仕途官场的权位角逐、没有令人作呕的虚伪媚颜,没有嗤之以鼻的卑耻龌龊。
特别记忆犹新的,是“二进宫”似的军校生涯。每天清晨的一阵军号声,个个条件反射似的起床,早操,晨练。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第一缕光芒,就透过茂密的丛林,急不可耐地照进了花园式的美丽|校园。操场上的口令,回肠荡气;湖堤柳岸的读书声,朗朗动听;八角亭内的辩论,谁也说服不了谁……课堂上,博学精讲的老师,并不象部队首长那般严励。
次日早上,当兴奋异常的玉,再次走进警校的教室,面对三尺讲台和排排桌椅,他感觉那么亲切,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玉,思绪万千,百感交集。想起少年时的精怪顽皮,捉弄女老师的恶作剧,回答课堂提问时的面红耳赤……点点滴滴,涌上心头。玉,黯然伤神,眼里分明闪着泪光,留下两行试不去的泪痕……
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科技的进步,警校的学习生活条件,已不可同日而语。操场上的塑胶跑道、室内篮球场的玻璃钢球架、地毯铺就的网羽场地,足球场上的人工草皮……无不令人耳目一新;玉的心里,为之一震。
校园的自行车棚,已改成了整齐的泊车位。宽敞明亮的食堂,卫生洁净;自助餐的菜品繁多:荤素米面,水果饮料,丰盛得都不好意思描述;寝室的上下辅,早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标准间,设施齐备;装修的档次,堪与星级酒店媲美。
老师的讲仪变成了笔记本里的PPT,黑板粉笔换成了数字化的多媒体;只是教学氛围,已无昔日的轻松活跃;因为老师还是老师,但更是领导;同学还是同学,可也是同事。
傻傻的回忆,痴痴的回味;玉,本想穿越到过去,沉浸于学习,让故事延续。然而,尚未细细体味听课的感觉,培训班很快就要结束。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明天,同学们又将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回眸美丽的校园,伤感悲催,留连不舍。特赋四言古诗相送:
《铜都警校》
群山环抱,五彩逶迤。
空气清新,深幽静谧。
铜都警校,崇山峻岭。
文明精神,野蛮身体。
教研之本,浩然之气。
满园秋意,静修禅心。
愿余生,还有机会,再当一回学生……
李国平
2018.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