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从这里钻过去，你不知道你姐姐多久才找到的你，你为何这样没良心。” 墙在洞前面对我说话，眼睛里冒出厌恶的光。
我看着他脏兮兮的脸，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鱼腥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谁要你管？你不要没完没了跟着我。”我往远处在稻田埂上急跑来的姐姐看了看，突然感觉到肚子饿了，但风吹过一阵腐臭味，让我胃里倒了一阵酸水。
“看到了吗？你还不如那个死猪像样。”我指了指不远处漂在塘沟里的发绿的死猪。
他没说话，瘪了瘪嘴看着我。
我往旁边吐了口唾沫，那死猪的味道让人作呕，却似乎更激发了我吃的欲望。
我看了看旁边似乎没那么脏的杂草，屁股往上一坐，放了个屁。
远处的稻子浪一样的乱涌，杂乱又有一定的秩序。姐姐还在那儿跑着，有时累了也会突然停下撑着膝盖哈气，歇息一小会儿。
墙看出我没有要再钻走的意思，便坐到了我旁边。
“我的屁好闻不？”我对着他说，像是在问他还想不想再闻一个似的。
他依旧不说话，每次都那样，装的像个大人似的，不也只是个屁大点儿的娃，比我还矮了个把头。
我看他不理我，便假装要再从那洞钻走，想以此逼他说话。他却马上站起来，跑到洞前挡住了路。
“你那么想听我说话，那我就说你个头歪歪。你以为钻进去就好了吗？你以为你妈，你爸在洞里面等着你吗？他们早就在里面烂的像那塘沟里的死猪了，你姐在外面找你，你不想跟她回去，还在你爸妈面前乱放屁给他们闻。你现在踏的草就是他们的肉养出来的，你就以为你很爱他们？想着他们？”他往下看了看我，吐了吐口水，死猪的烂臭味又一阵飘来。
“谁想他们了？我不过是想到里面放屁给他们闻罢了，你又知道个狗屎坨子。”我站起来对他喊道。
他脸变得通红，对我吼道“你背着你姐杀了你爸妈，你以为她想找你？她要是知道了，就把你剐成那个死猪的烂样喽，你这个小贱种，屁是你想放就放的？你爸妈现在想爬起来杀了你还不成呢？你就什么都可以？”
我打了他嘴，让他不要再说话，他却说个不停。
“你以为你可以打到我吗？你打我就是在打你自己罢了。我是你爸你妈阴间里生出的种，就是专管你这阳间的小骚妖的，我就是要替我爸妈来惩罚你杀了你爸妈的罪的，你这熊猪。”
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的话。
“你以为你捂住耳朵就行了吗？我是存在你意识里的，要让你耳朵听不到，你心里的狗耳朵听的更清楚，你嫌弃你爸妈那么穷，你厌恶他们，杀了他们还不是现在这熊样？能好到哪里去？你觉得我很臭吗？你还不知道你比我臭得有多少倍？……”
……
突然我被什么拽住了，回头看到姐姐大口地喘着气。
……
太阳好像不见了似的，天突然黑了下来，风突然大了起来，带来更多死猪的恶臭。
我被我姐拽走了。
突然又听到墙的声音，他在说“你要永远做你姐姐的狗，不然我就用我自己去惩罚你自己。”我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他说话时，无法形容的笑容，感觉像被棒死的兔子。
回到家，我还在纳闷儿。
天为什么会黑的那样快？
却不得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