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侧里忽现一支三百余人的汉骑,铁弩锐利,呼啸着将匈奴军右翼射得混乱不堪,那是张黎部军司马齐昭所率队伍。一轮激射后,余校军骑会集,欲与匈奴决一死战。
此时隆隆蹄声震天动地而来,是霍去病与汉骑大军赶到了。
初时占尽上风的遬濮人见势不妙,仓皇收了弓箭分几路散去。匈奴本性便是如此,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
各校尉问:“将军,我等追哪一路?”
“哪路都不追,全军快马向前,直往遬濮部落驻地!”
数千汉骑登时化作草原上的巨大利刃,直插向西。
那几路散去的匈奴人暗暗叫苦,欲回部落报信,不料汉兵胯下的良骑极为神骏,竟不亚于草原好马。破晓方过,汉军已逼近媪围山。有一路匈奴人抄捷径先达部落示警,等遬濮部人马闻声而出,五千汉骑也已旋风杀至。
进攻的号角低呜声中,汉军马未到,铁矢已如飞蝗般扑来。遬濮王亲自上阵,领王师精骑上前厮杀,那几路分散的遬濮先锋亦会聚成股,从后夹击汉军。
霍去病早留了另两曲人马左右包抄从后追来的遬濮人,一时间,前后战场尽是骁勇的汉骑。
月歌一直紧随霍去病亲掌的那校人马,做开路先锋,不一会儿前方箭弩划空而起,遮天蔽日,最打头的汉骑已与遬濮人交上了锋。她正自往前疾驰,忽见霍去病催马折来,她不由奇怪,却听他叫道:“月歌,顾好自己,莫离我太远!”
月歌心中一暖,却也哭笑不得,仲兄不像其他汉将那般镇后指挥,却爱与壮骑一同在前冲锋,连带她这亲随亦要奋勇杀“敌”。所幸她骑射精湛,望着遬濮人不断在自己箭下丧命,她不由感慨命运奇妙,若无当年那场变故,说不得自己便已嫁入须卜氏了。
不过眨眼间,霍去病已旋风驰至最前,臂上弓弩大张,矢无虚发,前方不远处的遬濮人相继堕马。有一发箭竟射出百步之外,马上的裘袍老者当即折身坠地,匈奴余众慌乱大呼:“相国被射死了!”
因失了校尉,齐昭以军司马率部作先锋之一,最早冲至遬濮王师左近。借着此前被袭的怨恨,全校人人奋勇拼杀以挽军功。齐昭头一回征战,拼得甚是勇猛,机弩之下已不知射死多少匈奴人。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霍去病能做到的,他齐昭同样也能做到!
河西初征首战,五千汉军士气高昂,锐不可当。媪围平原上箭弩漫天,骁骑满野,饶是历来彪悍的遬濮人亦不免为之胆寒。遬濮王率众杀得一阵,但见汉军人数众多、武器装备精良,他自料难以抵挡,便传召族人撤退。
齐昭紧追其后一箭射去,箭头却只擦着遬濮王脖颈而过。他暗叹“可惜”,否则寻常人凭此军功便可封侯。
一时间,牛马嘶鸣,遬濮部男女老少仓皇溃逃。部落驻地更是混乱不堪,被汉军投了数十火把,霎时付之一炬。遬濮人奔逃中,汉军如影随形,利弩不时呼啸破空,夺去更多匈奴人性命。
闻知媪围山内有险窄沟麓,易守难攻,霍去病估摸下形势:“不可让遬濮王逃入谷中。”急令赵破奴领一校人马绕到前方拦阻,大军亦在后穷追不舍。
日上二竿时,汉军追至媪围山脚,匈奴却进退不得。赵破奴的飞骑如神兵空降拦在了谷口,迎头便给遬濮王师招呼数阵箭网。
历来悍锐傲气的遬濮部哪肯投降,便在山前与汉军顽抗相搏,如阱中困兽。只是大局已定,他们被前后夹击的汉骑切得凌乱,无法再集聚成军。
麓口处忽然一阵大乱,赵破奴高高挑起一颗披发头颅往来疾驰、纵声狂喊:“遬濮王已被斩首!”
汉军齐声欢呼中,遬濮人哪还存有丝毫斗志,落荒而去,溃逃不能者皆被灭于山前洼地。
三代人的故事穿插交织在一起,恩怨情仇扑朔迷离,涉及了四个国家、多个民族的局面,更卷入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和制衡,国家内部上层权斗。江湖和庙堂结合在一起,故事架构庞大,情节曲折跌宕,带给你一个磅礴动人的武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