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小雪,是啊,是喜欢的样子。
好几次我们零距离接触,直接触及,皮肤温度测试,凉薄里喜意温度上升,手心里接一朵又一朵……乐此不疲。
小院在接到雪消息以前就洒扫了一遍,想的就是希望那洁净落在洁净里,几日不化,一眼一眼过去,仿若明心见性。
梅花骨朵灵性见长,一朵一朵包裹着我的小喜气,留一盆在雪地里,像是长了眼睛,眉眼飞鸿,那一瞥,不知是雪的芳华,还是梅的吾家有女,又或是混沌天地里梅雪的浑天一成。
雪落冬已深,寒枝摇曳,摇醒喜鹊的酣梦,这留守的鸟儿,有着超好的适应性,在雪地里,不急不缓的走着,捡拾阳光遗落在秋天的种子,摇摆着泛着绿色光晕的尾翼,快乐逍遥的享受冬天的馈赠。
这个时候,我成了局外人,手捧一杯热茶,看雪,看雪包裹的一切。
看雪,还是喜欢黄昏时候,屋檐下掌了灯,你在灯下,那雪多了灯火阑珊的意思,两分恍惚,像是开启了一种记忆——
我总自以为是的觉得那是前世的片段,雪夜,灯下,归人,归人一身光芒,柔和却看不清楚,靠近记忆,抽茧剥丝。前世——找回来了,也再无关系。
你已今世之人,今世之事,今世陪伴你的人温润如玉,仿若灯火阑珊处的雪。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静静的照在雪地上,有格外干净的素白,清冽的让你沉沦世俗的心,变得清寂,阳光静谧而温馨,以超乎任何季节的温柔。
老瓦片上的雪化得格外慢,凹陷之处填了满满深情,即使暖阳出来,也挥之不去。一窗之隔,我也喜欢深深的凝望,她们的长情有多长?三十年,五十年,六十年,八十年……那长度,我用心都无法丈量,越想丈量,柔软越塌陷,任柔软塌陷,大片大片柔软,包裹我一塌糊涂的柔软心思,仿若放了若干年的棉絮,依然想蹭上去,耳鬓厮磨。
还有那檐下的冰凌呵,长短不一,在阳光下一点一滴也不情愿的融化,时不时就会有碎裂的声音,砸在阳台的顶上,很突兀,很惊觉,一段一段的碎裂,第二天,再一段一段地挂起。
落雪,一片一片,久而久之,我便添了落雪情节。
雪天,心思都会生出触角,探雪,触雪,欢喜油然而生,单单是为了雪落。
兜里装的,都是喜悦,扬起的脸,看天空中纷繁的雪花,洋洋洒洒,铺展一个沉静缤纷的世界,冬天的颜色,是单一的,除了料峭的冷,凛冽的风,还有这纯净的白,不惹尘埃的心性,让尘世的凉薄,多了几分初心的温良。
在素白面前,做一个温良的女子,用自己单薄的柔软,暖这一世心安,浓浓的心事,淡淡的将,重重的记忆,轻轻地放。
走进萧瑟,终是赴了冬的约,赶上这一场盛大的相遇,眸里,再无荒芜,掩藏亦或覆盖,都是雪之于冬,最深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