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个舍友,名字里面有一个“桃”字,我们都叫她桃子。她的头发是直而短的,刚刚到脖颈处。面孔是典型的广西人特有的面相,我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可能是额骨比较突出。脸上有不少雀斑。个子不高,身材属于丰满型的。自从毕业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但我们曾经也是很熟悉的。她喜欢唱歌,唱歌也很好听。参加过校园“十大歌手”的比赛,平时耳朵里也总是塞着一副耳机在听歌。我还记得总是唱一首歌《一直很安静》,听起来很悲伤的一首歌,她唱得也很悲伤。其实我们两个的交集不多,但同住在一个宿舍,还是比较熟悉。我们一起演过一个话剧《大话西游》的片段,里面她扮演唐僧,披着一张床单,手里拿着一根撑衣杆当作法杖。那样子真好笑,还说了一堆啰嗦的台词,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我们两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并不多,有一次下大雨,我们在学校附近的田埂边,看着一个大水坑,不知道怎么回学校。后来我脱了鞋,光着脚背着她走过了大水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我们去一条古街逛的时候,她知道我喜欢画画,把她的画画的同学介绍给我认识。她的同学是一个瘦高个的男生,说去高原写生的时候,得了气胸。我们快分别的时候,他帮我画了一幅默写的风景素描。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一直说不会画不会画,终于还是画出来了。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那么执着呢?别人明明不想画,还要硬拉着画。
后来我们两个人一起走路从一个校区去另一个校区。我记得是冬天,解放桥上的风很大,漓江里的水位下降,基本干涸了。我们不走桥上,特意从江岸的一边穿过中间,往另外一边走。江的正中间有草坪,被江水冲刷后变得圆圆的石头,我们一边走,一边畅想十年后,我们在做什么。她说,她要学吹笛子,以后就专门吹笛子。我说,我要学油画,以后就专门画油画了。毕业之后,听说她去一个中专学校做了老师,而我去了医院工作。我们的想法果然是异想天开,只是想想而已的。不过我还记得这件事。
其实后来我去学画画的时候,对我老师说过,我想停下自己的职业,专门去学画画。记得老师当时对我说:不要这么做,画画的人已经很多了,你现在做你自己的专业更有意义。我听了她的话,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一点遗憾,不过这才是明智的做法。桃子喜欢音乐,并不能以音乐为生,我喜欢画画,但想要吃这碗饭,也差得太远了。
桃子跟我讲起他男友的事,说是在她打暑假工的餐馆里认识的。我只记得这个,其余没有印象。我还没有见过她男朋友的样子,很快他们又分开了,她的男友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成了一个迷。后来她又认识一个新男友,说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比她小好几岁。我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后来她结了婚,有了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男友。现在我已经完全不知道她的近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