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

清末民初,故乡有个姓王的晚清举人,生得风流倜傥。

古老的帝制已被推翻,人们也剪了辫子,走向共和。他这个清末的举人,不仅失去了用武之地,反倒成为革命的对象,只能落寞地回到乡里,靠祖上留下的田产和教书为生。

在遍地文盲的乡村,举人相当于研究生,是当地唯一的大学问家。婚丧嫁娶、迎来送往、逢年过节,他都是主角,不是支客、写礼,就是客头、对联先生。家长里短、家族纷争,也找他评理。一来二去,他成了乡里有影响力的人物。

一晃,时间过去了七八年,随着影响力的水涨船高,人的劣根性就漏出来了。他和村里的刘寡妇有一腿,很快就在乡里传开了。因为谁也没撞见,大伙儿也就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对他这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尊敬。

直到那一年春夏之交,月末四月份。田里的麦苗已经停止长高,麦穗已经成型。就等着夏天的太阳,让它们换上黄衣服。

张忠,是邻村的一个好汉,是种地的好手,对于土地和庄稼的热爱,是天生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麦子快要成熟的季节,就怕一些杂草、虫害。张忠就喜欢每天到田里巡视一番,拔拔杂草,撵一撵野生动物。

中午,他带着那条跟了他10多年的大黄,走了三里山路,来到位于大坪的张家麦田。

秦巴多山地,水土容易流失。这些山民,硬是凭着愚公移山的精神,在陡峭的山坡上用石头磊出一道道梯田,把荒山野岭变成“金坎坎”、“银碗碗”。

田里的麦子长势喜人,一道道麦田在微风吹拂下,腾起一层层麦浪。张忠捋捋胡子,对着大黄说,今年的小麦又要大丰收了。

大黄却突然扭头,对着一个方向汪汪汪地叫了几声,便消失在麦田中。一般这种情况,是有兔子、黄麂、野鸡、狐狸的猎物出没。张忠一喜,难道今天有野味吃了。也跟着狗扑了过去。

走进一看,张忠傻眼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野生动物,竟然是赤裸裸的两个人,正缠斗在一起,太阳的照射下更是光彩夺目。定睛一看,张忠不禁叫出声来,这不是王举人和刘寡妇嘛!

那时候的人,不像现在,还是要点脸的。这种事情被人撞见,以后是没脸在当地混下去的。他们来不及解释什么,自然是想赶紧分开,穿上衣服走人。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诡异,在老家流传至今,流传了100多年。

可能是遇到突然的惊吓,肌肉发生了僵化反映。无论两个人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分开,就像用了502,或被电焊焊死。

怎么办?马上下午上工的时候到了,到时候来大坪干活的乡亲更多,这种场面,就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

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个人开始顺着坡地翻滚。请注意,麦田不是平地。每道梯田之间的石坎至少有80公分的落差,高处有3米。两个人连续翻滚了十几道梯田,摔得鼻青脸宠,身上多处划伤,血迹斑斑。宽两米多、长100米的麦田被压平。最后,滚到梯田下面的平地,两个人再也翻不动了。

张忠连滚打趴地赶到,两人已经疼得浑身发抖。巨大的翻滚震动也没能分开他们,依然严丝合缝地苟合在一起。

最后,乡亲们把他们抬到乡卫生院,折腾了两天才彻底分来。

回家后,刘寡妇抛下三个子女,第三天,来到大坪,在他们苟合的梯田旁,找了一颗歪脖树,上吊自杀了。王举人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下地后,彻底变了一个人,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被王家人嫌弃,多有虐待,最后衣衫褴褛,沦为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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