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斗收到健太的讣告,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家夫病深,无力可救,已于今晨去世,故告之。”很少收到野子寄来的信,上次寄信还是告予他健太患病的事,说是健太本不愿告诉他,是野子小姐自作主张的。说来这两封信也隔了有大半年,健太竟生生抗了半年,定然是受尽了苦头,这半年他也就去看望过他一次,他自己生存也困难,如今的他住在疙瘩大一点出租屋里,屋里还没有窗,整日都过得阴沉沉的。因此收到信时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那信纸两三眼,转而就放下来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务了。
话说这些日子他也没少给健太写信,健太没给他回过,也不知道读过没有,想来也是野子念给他听的,野子就知晓他和健太的情谊,故而才会第一时间告知他的吧。可是知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等信来的时候,健太也已经安葬了。无非是他从今往后不用往健太家寄信了,海斗这样想着,把资料整理一下,关掉书桌上枯黄的灯,又要准备出门上班了,走到玄关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信纸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因为没有光源看得不确切,但大体上是摆的很端正的,桌边的虎皮兰看样子到岁数了,叶片蜷曲起来,还落了一点碎的叶片还是什么的在地板上,他没有收拾,他也没想着收拾,他关上门出去了。
去往办公楼的路旁边有个百货商场,如果是节假日路过这里是要穿过人群的,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就显得分外冷清,连门口的饭馆也早早地打了烊,一路过去只能看到一串灰色的卷帘门。现在是快入冬的季节,连街上的杏叶也开始凋落了,今日也没有阳光,是叫人抑郁的天气。话说五年前来到这里,海斗就料到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回家乡的话,是养不起家里的老父亲的,不过他来这里才一年半,老父亲就去世了,也不需要再往家里寄钱了,换句话说,他已经了无牵挂了。此时好像也不需逼迫自己留在这个阴沉的排斥他的城市了,但他一直没有回去,他只是在这里换了几次的出租屋,不过没有一个是有窗户的,可能是觉得没有亲人在的家乡也一样阴沉的缘故吧。
(开头仿的加缪局外人,此文的意义在于我想模仿,写日本的事情也是想模仿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