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喜欢短发……

——豆子说,风停了,雲知道

吉时,佳人,难求;长风,好云,得等!

(引子)

比恩轻轻地拨着棕黄色纹理鲜明的木质小圆桌,没有抬头看那还系着黑色围裙的她;他不经意地掇了一口白色马克杯中土黄色的液体,深情凝望着杯中旋转的白色奶晕,若有所思着什么……

玻璃门上的风铃被风儿吹着响着清脆,这就是店名——雲知道——“风停风起,雲知道的含义么?”

蓦地,又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可又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以前,以为周围有好多美丽姑娘……”他嘴角扬了扬,停顿了下,有点不屑,又轻轻地温柔地絮叨着,似乎只有他俩能听到:“直到遇见你,才改变了想法——她们可能,可能就只是漂亮而已!对了,你之前短发真的很迷人;现在长了点,也很好。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她低着头,刚过肩的头发耷拉了下来遮住了脸,自顾自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在她围裙上打转转。

“你不用多好,我喜欢就好;我也没有很好,你不嫌弃就好。”比恩轻轻地说道。

说罢,比恩款款地望着她,甚是真挚……


(一)

摘自“雲知道”咖啡馆《客户意见簿》:

Dear伙伴

你们有没有见过在花市赏鱼的那个她,

她有没有向你朗诵莲花一般清雅的诗,

是否提及之前爱笑的轶事,

即使叹气也像是在黄昏的春嫣。

From Brewed &Milk


Dear Y

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

P.S.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From Brewed &Milk


Dear Y

无数相思加几斤黄酒,

才把这句“喜欢”说出口,

想问明日可愿随我柳下走?

满头絮花也是共白头!

P.S.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

From Brewed &Milk


Dear Y

常奔波很多繁华的城,

却不喜欢把自己藏在那些喧闹背后,

让别人觉得这里很热闹、花样百出;

因为他们来多了,

会让你和我走散。

P.S.我喜欢你,工作认真的样子!

From Brewed &Milk


Dear Y

你可能不知道,

在遇到你之前,

我对自己的另一半,

有很多很多的小幻想,

比如:

温柔美丽,

明眸善睐,

落落大方,

楚楚可人,

善解人意……

而第一次见你时,

你把我“天使是从天而降”的这个概念全盘否定了;

你清风徐来地走向我,

让我第一次深切地觉得“原来天使也是可以用双脚走到我身边”。

那般水波不兴,却拨动了沉睡已久的心弦。

你健康、坚毅、率真、直接、不妥协,分分钟把我俘虏。

P.S.我喜欢上你了!

From Brewed &Milk


Dear Y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

我生活在一种妙不可言的等待中,

等待着你随便哪种再出现的未来!

P.S.我喜欢你!请给我一个机会!

From Brewed &Milk


(二)

其实,比恩几乎不喝咖啡,只喝白水,因为他从来都不想折腾自己东方人种的那柔软的胃,有的时候还自嘲地觉得,咖啡提神是因为喝多了刺激胃和膀胱,总让人跑厕所才神清气爽的,可那也是损坏身体换来的……

只是他常加班,或者心里压力有点大的时候,才会去公司楼下那红色的C店喝上一杯快消类的热可可;虽然,这和一些精品咖啡店里的拉花咖啡没得比;当然啦,自认为“劳碌命”的比恩自己本身也明白,他根本没有那种时间去享受那样美丽的“拉花”咖啡,因为写不完的方案、考不完的试,还有出不完差。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泡一杯速溶,只是因为公司楼下的咖啡师如果不忙,可能会和他侃一会儿、聊一会儿天,毕竟他们都在这世界的一隅,没客人的时候他们也很百无聊赖,更何况是加班时候多数是那些大部分的别人不在工作的时间里;在大城市里浮华紧张的工作时间里大家都那么渺小严肃的,不是么?

也是机缘巧合,那天午饭过后,同事大Young硬是拉着迪恩和比恩要出去走走,估计那肥胖的身材是吃撑了想消消食,找个借口罢了。

他们仨在一个公司里是一个行动小组的,大Young是迪恩和比恩的前辈,负责前期;迪恩是个子最高,也最沉稳,小组中作为项目统筹,又由于迪恩的拼写为“Dean”,他们俩还喜欢叫他“院长”;至于比恩,年纪最轻,也最胆小,但活力十足,负责后期和整合,名字和迪恩类似,因为拼写为“Bean”,他们都称他为“豆子”。他们一起做项目,一起同甘共苦。

初冬金陵城的马路上都是落下枯黄的梧桐叶,飘飘的,像晚秋昏黄的精灵,着实美丽极了;路上还遇到了善良的Lucy姐一个人去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隔着几个人的距离,豆子随便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她似乎没听到,他感觉自己尴尬地像个傻子,惹的一旁的大Young和院长也笑得前仰马翻。可想着她是孕妇,为了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受冻而把自己包成了个“粽子”,还戴了帽子,估计里头还挂着耳机才听不到这声招呼的吧,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了,而且一个人吃饭的感觉应该挺形影相吊的,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只是看到她包裹自己的样子的时候,比恩顺便扫了一遍其他路人也用大衣、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摸摸自己单薄的西服,才突然意识到冬天已经到了,不穿羽绒服的自己还是那么的能抵御寒冷,年轻真好啊。

他们仨走着走着,道路愈来愈僻静,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金奥大厦附近墨绿色的“雲知道”咖啡屋,招牌上画着几个应季的新品和店家的广告标语——风停了,雲知道”!比恩总觉得这好像很清雅。

踏进去的一刻,比恩问院长:“女人孕期能喝咖啡吗?”

“不行吧,生完孩子喂奶期好像也不能喝,起码我老婆到现在都不能喝。”大Young插嘴说道,他提到老婆的时候比恩才蓦然意识到他家的小千金已经出世好久了,却还未曾见过,

“哦,那热可可呢?”豆子又问。

“也不行吧!怎么,想给Lucy带一杯?”大Young“邪恶”地看着比恩,胡思乱想着什么,顿时也想起了之前出差在高铁上看到的杂志上讲“孕妇每日摄入超过一定量的咖啡因会导致流产……”于是便终止了这个想法。

“嗯。”比恩把大Young推进了雲知道咖啡屋,他估计又在玩笑般地胡思乱想,想着制造点八卦或者笑点吧,“她之前帮过我而已……”

“哟,有故事,请你喝杯东西慢慢说。”大Young很老实,去过不少地方,日本和东南亚都已涉足过了,但他那安分守己内向的性格不会有很多经历和交流,甚是单纯,故事也不多;所以他总喜欢听院长和豆子给他讲以前在途中遇到的奇葩的人和神奇的故事,还总是说,下次要再旅行一定要带他一起,可是他们都被固定在写字楼之后的生活——真不舒服!


(三)

他们仨供职的南京的公司附近都是林立的写字楼,直插云霄的样子,稳如泰山的外表内活跃着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白领”、“金领”“蓝领”和“怪咖”;他总是喜欢和迪恩调侃那栋232米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可能每天都有2000个亿以上的资金在这楼里流动着吧”,可突然看到旁边的“国开行”方正的大楼,却又笑着觉得刚刚说的“2000亿”在它眼里又算个什么呢?听说人家都是上万亿的资金操作的,不禁把自己的脑洞都烧着了!

富春江东街和楠溪江东街附近,是这座城市的CBD,离市中心也不远,但工作日白天的街道上人很少,汽车也只有在上下班的时候才堵得一塌糊涂,现在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和送外卖的在奔波着生活;这家“雲知道”里面却感觉从早到晚都总会坐几个人在那里恬静地喝着咖啡,络绎不绝的人流也没让人觉得这里会聒噪;里面有三个穿着黑色衬衣、围着墨绿色围裙的咖啡师轮岗工作着,一个点单,一个清点准备材料,一个调制着客人的咖啡,井然有序,这样的团队协作看着特别舒服,也不像工厂里流水线上的工人那样死板,倒像是互相协作的“小团体”,时不时还会听到他们交流后发出的悦耳的笑声,这不就是“马云粑粑”所说的最好的“合作天团”吗?比恩看了一眼他的团队,微笑了。

“您好,这边点单,要来点什么?”她突然从另一个咖啡师后面探出身来问道。

“栗香拿铁。”大Young麻利地说完,突然又转过身来问院长和豆子,“你们喝什么?”他似乎早就看中了新品单上的推荐。

安德鲁·迪恩因为加班很累要了美式,还多加了一份shot。

“Brewed。”比恩看了一眼价目表和旁边出的新品如意桃花拿铁,想着会不会喝了真的有“桃花运”;等等,这不过是给消费者的心理暗示罢了,估计还是普通拿铁吧,新品可能就是换个名字,不过可惜加糖的咖啡已经“戒了”。

“中杯、大杯、超大杯?”她看了看点单的显示器,又抬起头看着大Young,等着他回复。

“大杯。”他说罢就把钱递了过去。然后和他们讲,“感觉我又要胖了,每次喝这些东西总是大杯。”他悻悻地自嘲着。

比恩笑了笑,“知道发胖还喝。”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肚子,“Brewed用中杯就好,不用加奶,三杯都带走,谢谢!”他对她轻轻地说,她也点头示意明白,眼神甚是温柔,有光。“这么苦的咖啡喝大杯的话胃可受不了。”

结完账后,比恩指了指咖啡机正对的位置,示意他们坐到那里。因为那个位置可以看到她调咖啡。

“你干嘛总盯着人家看?”大Young冲着比恩说道,这话里充斥着醋味,酸酸的。

“有吗?”比恩掩饰道。

“还说没有,眼睛都快到人家身上了。”大Young调侃着他,把身子侧了过来也看着她。

她娴熟地在全自动的咖啡机面前操作着,认真地看着杯中的咖啡,拿起又放下,突然抬头看看大Young,四目相对时,他却脸红地转向比恩,口里轻声说了句“靠”!

“怪我咯?”比恩无奈地笑道,“你看,明明是你自己死死地盯着人家看好不好?”

迪恩不语,闭着眼只想补眠,心里想着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理解自己昨夜改他们的方案的不足是有多累。

“滚,‘伪君子’!”大Young羞涩了,老实的他又脸红了,“膨胀的”苹果肌显得很肥胖的不安。

“刚刚多看她几眼呢,因为她有点像我那个去做空姐的学妹!短发,可爱极了。”比恩特地把“学妹”俩个字说的很重,故意挑逗他,“你想不想认识她?她姓季,你可以叫她Yisa。”他指了指正在认真工作的她。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大Young很是疑惑,又有点小欣喜,还有点羡慕,眼睛放着光,“豆子,你们俩认识?”

比恩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

“她胸前标牌上写的啦,你自己不注意观察!”迪恩眯着眼说道,随手摆弄着桌上的广告牌,“你个结过婚、有了小孩的老男人就别捣乱了,你也已经没机会了。”说罢想起了什么,他抬了抬头又看了看她的左右手,然后微微一笑——没有戒指;想着豆子还有机会。

“还是院长明察秋毫。”豆子有点奉承道。

大Young回头瞟了人家一眼,又收回了眼神。

“旁边的姑娘姓顾,叫Tina;那位帅哥姓……”比恩有点按捺不住证明自己的眼光灼灼。

“好了,别说了,知道你们俩观察入微,明察秋毫,博闻强识。”大Young被人怼怂了,脸上露出了不耐烦。

他去接过Yisa的咖啡给他们后,突然变得严肃,“对了,豆子,刚刚你说Lucy姐帮你,是不是帮你什么忙了么?是不是给你介绍对象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多看两眼Yisa了?”比恩连忙想转移话题。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小伙伴的终身大事!”他向比恩翻了个白眼,迪恩也无奈地笑了。


(四)

比恩没接他的话,拿起咖啡就叫他们走,因为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得赶紧回去工作。

比恩看着Yisa和Tina两个女咖啡师在那里忘我地“打闹”,男咖啡师好像“被欺负”了一样,独自一人准备剩余的一位客人的咖啡;这个时候客人也不会太多吧,他思量着。

经过吧台的时候,比恩故意直视她俩,没憋住地笑了下,她俩突然尴尬地静止一般,露出了有点不安却诙谐的笑颜,然后听到“小学妹Yisa”侧着头和他说了一句“慢走,拜拜!”

比恩突然愣了下,和她点了头便出门了,若有所思着。

“你怎么了?”大Young看出了点“猫腻”。

“没事,我记得顾客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讲‘谢谢光临’或者‘欢迎下次光临’的?”没守住心里的疑惑便脱口而出,思忖着这可能是学某个外国品牌连锁咖啡店的服务模式吧。

“是诶!”大Young突然又转换了逗比的口气,“刚刚她在和我ByeBye诶。”

“你个已婚花痴老男人,拜托正常点还行?”比恩端起咖啡猛地喝了一口,唔,应该再烫一点才对;可是她手法那么娴熟,她应该不是新来的才对?(PS,在知道客人要带走咖啡的情况下,咖啡的温度一般都会被调高,特别是黑咖的温度;反之如果是在店内喝,咖啡师都会调到适合口感的温度)

大Young“唔”了一声,“难得有个赏心悦目的妹纸看看好伐啦,我只是欣赏而已。”他又在叫嚣着自己陈旧的处世观,比恩只是摇摇头。

院长独自品着手里的带着沉醉焦味的美式,思考着下一个项目该怎么衔接,看到豆子的笑容时,他彻底笑了,心里想着,这孩子已经好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估计啊,看上人家了。

“你的狡辩很无力,没有具体理由和根据做支撑,像随时会倒的塔楼。”比恩对着这个已婚男人说,“对了,想听我故事的话,下次再请我在这里喝一杯Brewed才行。”

“还说不是你想看人家小姑娘了?为什么非要是在这家?”

“扯淡了啊,我只是想喝咖啡而已。”豆子辩解道。

“那喝楼下C店的不就行啊?”大Young打了歪主意,故意拆穿。

比恩突然也觉得这次自己“建造”的语言大楼不够牢固了,“对啊,我就是看上人家了,来多看两眼怎样?”说完心情大畅,他也觉得自己不会说谎,说谎时的理由从来就站不住脚。

其实,他自己明白,他只是喜欢用咖啡换故事,区别于那些文艺青年,比如安德鲁·迪恩的“美酒换故事”罢了!

迪恩摆了摆手,“两个神经病!”在他眼里也许只有工作才是心头恨,眼前关。


(五)

“Grande,Misto,脱脂奶,谢谢!”说罢,比恩把支付卡递了过去。

她接过后,手里挽着卡,手放在收银机上,却一直盯着比恩,刚开始几秒没有反应过来,莫名地又听到了他自己心跳的声音,细数着,心跳直到第七次的时候,突然,她先发话了:“你瘦了,可是白头发多了好多!”

比恩愣在了那里,这是怎么回事,一脸懵逼状,定睛凝视了她好久,只是弱弱地蹦出了几个字——“你认识我?”

“没有。”她害羞地又开始操作点单收银。

比恩这才意识到,刚刚被她撩了!

“可能是好久没见到你,头发都愁白了吧。”他为了缓解尴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一边摁着交易密码一边“戏谑”着自己,想着好像上次过来是和大Young、院长一起的,都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北京出差,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她说的白头发可能是因为这个。

比恩接过她的点单小票,对着她微微一笑,感觉真的甚是亲切。

被熟人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被陌生人记得自己在改变的样子,——都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她对着他也莫名地笑着,继续给排在后面的顾客点单,比恩只是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

站在吧台旁思量着该怎样靠近这个其实第一次见面就很投缘的浑身散发着优雅醇香咖啡味的女孩儿……

(六)

阳光明媚的一个休息天,她看到比恩远远地向吧台走来,直到他靠近时她才问道,“as usual?”Yisa像往常一样给比恩点单,这是他这周第6次来这儿了,可这一次她却头也没抬,只是认真地操作机器,“Brewed需要等五分钟。还需要些其他的吗?”

“一个麦芬!”比恩侧着头,看了一眼橱窗,估摸着肚子也饿了。

“还有吗?”她继续点着单,手指点触着触摸屏,又在咖啡纸杯上标记着什么。

“还有……”比恩也突然站直了,四下望了望,后面没有排队的其他人了,“还有你的联系方式,如果可以,请把它写在小票上。谢谢!”然后还是像往常一样把卡递了过去给她。

这次换成了她愣在那里了,有点语无伦次,有点手足无措,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比恩,又低下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标记笔也被弄到了地上,连忙对着空气说着“对不起!”过了好几秒后,“确认下,比恩先生,您要的是大杯Misto,脱脂奶,一个麦芬,还有……总共消费46元。”

她又恢复到收银的正常流程,却好像点错了单,一直都是Brewed咖啡才对,但比恩没有纠正她,随了她的意,只是看着、默默地笑着这个单纯可爱的姑娘。

接过小票时,他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上面并没有联系方式……刚想上去说些什么,可后来的顾客又扎堆上来了,又忙碌了她,一整天都没给到他上前询问的机会。


(七)

隔天,比恩再来的时候,发现吧台的咖啡师换了一拨新面孔,甚至好几个都不认识。

点完饮品唠嗑的时候,才得知,她们都被调岗了,并且归期不知。他有点气馁,凑上嘴的咖啡没了她的味道,显得咸涩,没了人情味,比恩知道他可能喜欢上了她,可却好像错过了!

“啊,这咖啡怎么这么烫?”一个漂亮女孩对着咖啡师抱怨着。

“不好意思,那已经是正常温度了,我以为您要带走的,还特地加了点‘温度’,我给您再加点奶吧?”咖啡师忙赔礼道。

比恩端着咖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次的那杯咖啡为什么那么温?

咖啡师们都很忙,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再追问她具体被调到哪里了,刚刚只是说好像是去总部了,参加培训和一个内部大赛,可是他们的总部在哪里,上海、北京吗?却不好再多问了。


(尾)

“你知道吗,Yana,南京河西有家分店的意见簿上,有个客人,天天在上面写情书、情诗?”Ysabel趁着午后没什么客人,在那和Yana闲扯着。

“是吗,哪家店,这么肉麻,不对,应该算是情趣吧,写给谁的?”Yana也被勾起了八卦的心。

“河西那块好像有5家分店吧,华灯坊、金奥店和万达店什么的,具体哪一家倒没听说,说是写给‘Dear Y’的,是不是你啊,Yana?你不是之前在万达分店待过的吗?”Ysabel挑逗着她。

“怎么可能,我可不认识这样矫情的人,倒是会不会是写给你的啊?”Ysabel也在回忆,但却没有什么印象,之前河西万达分店每天上万号客人,好像也没什么留下印象的常客,“写信有落款吗?”她又问道。

“你刚不还说有情趣吗,怎么又矫情了,落款倒是有,叫‘Brewed & Milk’!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所以Y还可能是Yoke或是谁,男的也可能。”Ysabel撅了撅嘴。

Yana看到她的“雲知道”合作伙伴的Tina和Yisa从外面回来推开玻璃门准备接Yana她们的班了。

她又不小心扫到了一眼店里挂着的价目表,“新鲜滴虑(Brewed)加牛奶(Milk),那不是密斯朵(Misto)吗?密斯朵标记的缩写是MIS!Ta在想念(miss)Y?

而这家“雲知道”咖啡店开间的另一端玻璃门外,突然一个背着包,穿着牛仔衬衣、牛仔裤,一脸消瘦、风尘仆仆的男子推开了门……


(外)

仲夏时,安德鲁·迪恩辞职离开比恩和大Young的团队后,一个人去西南旅行了一趟,在长沙五一广场附近的一家颇有味道的“雲知道”咖啡屋又遇到了Yisa,她也认出了当时一脸“睡不醒样子”的他。

“比恩在满南京城找你。”迪恩探了探身子,又歪了歪头看着她,接过她刚调好的咖啡。

“隐约感觉得到。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莞尔,一边擦着手里的器皿。

“刚刚本想去太平街吃东西的,但外面太晒了,想先闭闭,单纯地路过,缘分吧,虽然我不信‘缘分’这个词;对了,之前聊过吧,你们?”迪恩问Yisa。

“聊过几次。”她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比她在南京分店时长了好多,露出了耳朵。

“那他是不是和你暗示过,喜欢你或是什么?他那么闷骚一家伙,估计很难直接和你说喜欢。”迪恩右嘴角上扬,又捂着嘴,眼睛四处扫着这店里,想帮帮这个昔日的兄弟。

“嗯,不过也没什么吧,依稀记得好像夸我短发漂亮吧!好久以前的事了。”她说着话的时候看着门外川流不息的人出神,似乎在回忆,眼里带着温柔的光。

“你只是认为他单纯地在夸你短发漂亮?”迪恩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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