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二次参与考研,但在考试之前我就有了预感,所以等成绩出来之后我也就不感到惊讶,最重要的是我要提前筹划未来。
13年的春节过得不太爽,因为经历了第二次考研的失败,现实的落差与当初下定决心复习时的豪情壮志完全是两个世界,但现实面前,人总是要迈出那一步的。所以节日过后我又一次踏上了去济南的火车,这一次的心情较之以往更为沉重压抑,不同于当初开学时的向往,也不同于去年找工作的兴奋,如今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无业游民。
朋友出钱买了一套手工做巧克力的设备,他本人较忙,便把这活交给了我,是在济南大学的一栋宿舍楼下摆了个摊位,旁边是做蛋糕的,打印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摊位。起初我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看人家烤蛋糕的生意很红火,一家子人都在那里忙活,据说一年二三十万的纯利润不在话下,这个收入很是可观了,毕竟一点也不累,还不耽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可是半个月下来我就有点焦急,一块巧克力也没卖出去。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个月,直到五一前夕,杨海帆打了个电话过来。
原来是他所在的公司刚刚在东北和内蒙开设分公司,需要外派人员,按理说,我的专业跟建筑公司相去甚远,但一来杨海帆都能胜任,我未必不可以,二来据他所说嘛,外派的属于文职人员,主要是审阅一些文件之类,倒是符合我的口味,他也知道我平日里喜欢捣鼓小说,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工作不累,工资四千,以后每年会涨一部分。
放下电话,隔了不到俩小时,我便把这消息告诉了家里人还有李老师,李老师便是我做巧克力设备的提供者,她是包哥的亲戚,为人正派豪爽,颇有巾帼气概,但她听了我的话,却有些存疑,猜度着会不会是传销的手段,我心里也是有点拿不准,但从这件事情上确实有点突兀,不过我又从人的角度想了想,大学四年,我似乎也没有几个好朋友,论起来,宿舍里这几个人算是最好的,尤其是杨海帆,我从不认为他会坑我,基于这一点,五一刚过,我拎包就走,乘着绿皮火车吭哧吭哧坐了十五个小时到了南昌。
那天是个大晴天,从未出过省的我一迈出南昌火车站的门就感受到南方的骄阳似火绝非虚传,跟海帆约好了十点到公司面试,看看手机已经九点多,赶紧冲出车站打了个车,司机操着一口南昌话吚哩呱喇,我连说带比划,竟然不打表,张口要五十块,我也来不及还价,便上了车,谁知道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司机叫我下车的时候,我有一种两脚踹死他的强烈冲动,要不是老子急着面试,哼。
公司在十九楼,绕过标志性的妇科医院拐到楼下,电梯等了快十分钟,等我到了地方,杨海帆还不在,他正在外面办事,把要面试我的邱经理的电话发过来,拨过去,然后举着电话出来给我开了门。
“杨海帆的同学?”
“是我。”
邱经理还上去也不大,似乎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话也很和气,稍稍减弱了我心下的紧张。他叫我先在会议室里填张表格,填好之后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又进来。
之前还担心问到专业知识,毕竟我是非科班出身,建筑类的一点也不懂,谁知道只是聊家常似的随便问了几句,走走过场,我便成了公司一员。公司给我三个外派的选择,内蒙、长春、哈尔滨,从地理位置上看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哈尔滨还有王鹏在读研究生,于是冰城就成了我的首选。随后是为期半个月的培训,晚上跟杨海帆去家里蹭住,白天一块搭公交上班,所谓的培训,就是丢给我一叠资料和一台电脑,放养在办公室里,每天看着别人忙进忙出,我就坐在那里等着开饭。直到大约一周之后,哈尔滨分公司的涂总催问总公司这边什么时候外派人员才过去上班,看样子很着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培训被迫提前结束,其实我也想早点结束,毕竟有些无聊。
五月十九号,我起了个大早,搭公交从莲塘到老福山,转机场大巴到机场,第一次坐飞机啊,竟然还有些激动,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的麦地田野,躺在青草地上看天空飞机略过拉下的白线。
从南昌到哈尔滨,飞过来竟然只需要三个多小时,哈尔滨的太平机场懒洋洋趴在地上,飞机一落地,一颗心总算安稳下来。走出机场,南方带来的燥热瞬间化在微冷的空气里。
涂总的哥哥开车来接,这叫我有些感动,毕竟人家是领导级别的人物,待我上了车,发现似乎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只是口音依旧是南昌话,听着不太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