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讲个我身边一个真实的故事吧。我把这个主人公昵称为二黑子。他老婆昵称为炮仗。他的儿子昵称为草头。
事情还要从好几年前说起,二黑子的亲娘被检测为肿瘤晚期。大家都知道这病是看不好的,晚期就是被判了死刑。没几天可活的了,顶多两三个月就殒命。
可这病非常折磨人,二黑子的娘每每疼得死去活来。肚子肿了一圈,连去上个厕所就疼得不行。就算治不好那也得用药不是吗?缓解疼痛也是好的。就在我们都认为,他至少让自己母亲多住几天医院的时候。
二黑子的老婆炮仗竟然催着让他办出院手续,这女人时常不孝顺公婆,动不动就对二黑子娘破口大骂。又粗鲁又小心眼,为人更是心胸狭隘,村里有名的泼妇。可恨的是二黑子竟然很听他老婆的话,马上把自己的娘接回了家。
以为他接回家就好好相待了?又错了。二黑子的娘天天躺在床上,基本丧失了自理能力,需要人天天服侍着。就这些理所应该的事情二黑子还是办得一塌糊涂。其实他还有两个兄弟,二黑子排第二。但是他娘是靠他住的,因为那时候村里条件不好,二黑子娘就把大儿子入赘给别家,小儿子养不了就送给了别人。所以,小时候的二黑子就如同独生子女一样被他娘宠爱着,他儿子草头基本也是二黑子娘带大的,炮仗不知道省了多少事。
接下我们来讲讲二黑子是如何孝敬他病重的母亲的。他召集另两个兄弟一同分担母亲的日常生活,连日子都分好了。当真是以为他娘多吃了他一口,他就会少一块肉呢?
以为三兄弟分工的日子还算平静,又错了。炮仗天天找茬,因为她巴不得二黑子娘早点死。其实婆媳关系自古都有,但如炮仗这样的,自古少有。二黑子娘受不过炮仗脸色,便与她起了口角。俩人的吵骂声,隔到我家也能听到。我心想二黑子的娘可是个快要入土的人,竟然有力气起来争吵。我后来好奇跑过去看,炮仗骂人的话真是恶毒,句句离不开一个死字。对一个将死之人提死,不觉得太过拨凉了吗?反正我的心是凉了一半,也十分同情二黑子他娘。
时间过得很快,二黑子的娘肚子中的肿瘤肿得很大,连路都走不了。而且还影响了她便秘。基本是只进不出的那种,所以人过得很难受,天天躺在床上哼哼,骂二黑子不孝。我看的难受,也不想在二黑子母亲的小破屋里呆了。
大儿子是个孝顺的,虽然他已经入赘过去了。但比起二黑子却更听出了母亲的苦楚。在医院里买了一些可以帮助排尿的药片。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那药用了医保卡也只不过花了七毛钱。但二黑子知道了却怪起来了他大哥,因为这样会让他不孝的名声传的到处都是。我只觉得可笑,如今村里谁不知道他是一个“大孝子”,还要试探挽回他可笑的颜面。
慢慢就入秋了,二黑子娘也终于不行了,在炮仗的期盼中撒手人寰了。我本以为二黑子会与他老婆一同在他家二层小楼房中庆祝。后来才听我父亲说,二黑子在守灵的那天凌晨里,一边给他母亲烧纸一边哭泣。反正我是想不到他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对此我长吁短叹,想起数月前,那是个雨天。村里来一个辆面包车,开车的人是专门帮人拍照片的。当然只有那些老人觉得稀奇,偶尔会有人过去叫他拍照片,二黑子娘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她还没被检查为恶性肿瘤晚期。)
那天很巧,那面包车就停在我家门口,二黑子娘拿起我家门口那张湿淋淋的破凳子,颤颤巍巍地坐在那里拍照,眼睛无光,面色惨淡。
我还以为她拍什么照片呢,走过去一看。我的天呐,这不就是村里拍的那个遗相吗?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久久不能平静。
后来我在她的灵堂上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心中唏嘘不已,便对二黑子厌恶不已了一层。是什么情况,让亲生母亲自己去照遗相。
后来三兄弟以二黑子的不仁不孝,最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故事就讲到这里吧,随着岁月流逝我对那一家人的印象也慢慢淡化。直到几天前,炮仗与我父亲起了一些矛盾,俩人本在警察调解下收场。后来炮仗的儿子得知后,竟跑过来要打我父亲。父亲本是年老体弱了,怎经起他一个年轻人的一拳头。我快速拉住了草头的手,最终被他扭伤了手。手腕上肿的厉害,他心虚了跑回了家。我爸气不过后来报了警。几个人便去了派出所,草头这种气血青年在警察面前马上缩成了乌龟立马就给我和父亲道歉。我心中冷笑不已。
因为我们是亲戚,辈分下来。炮仗得叫我父亲一声伯伯,草头得我父亲叫舅爷爷,管我叫一声小妈。如今倒好,他想打舅爷爷为炮仗出气,不小心打伤了他的小妈。 其实这几年我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因为他当年不是冷眼看着他奶奶被他母亲欺负着吗?我这个小妈算的了什么,若是不是法律我已经头破血流了吧?甚至更惨……就因为我骂了炮仗说出了当年二黑子娘惨死的真像?
后来这事情就以三百块人民币医药费结束了。可我觉得,我家与他们家却远远没结束。昨个儿还有人问我,你的手是被猫抓伤了吗?我有又笑了,原来人爪子比猫还厉害,细心一想,草头对我这个小妈是用尽全力了的,这身力气用在我父亲身上又当如何?又思虑了一番,觉得无论是草头对自己长辈下手还是二黑子六亲不认。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炮仗。但若她心胸有那么一点宽阔,待人接物亲和礼貌,细心教化儿子。接下来的就不会是这样了。
以此事明白一个道理,将来嫁人或者以后有了子女必定要找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如此便不会祸极三代。
这就是我分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