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我奋斗了若干年，

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

我如此奋斗

不是为了最终和你一起喝咖啡

你走过的路

我再走

依旧是路

也许会发现更好的风景

殊途同归

1

梦想与萌芽

2011年，Z君每次来回Q城市内必要经过高速上的大桥，桥下的那片旧城改造小区来回晃着他的眼睛：如果某一天在这里能有套房子，可以吗？可行吗？可以想吗？

桥下的小桥流水，是否有一天可以清晨在这里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A城，地处鲁西南，一座算不上偏僻的小县城。

朴素，却不乏奢侈。

简约，更不缺繁荣。

Z君，改革开放那一年，出生在一个不是很靠山的小山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村庄。

Z君，秉性醇厚，但感觉凡事总是慢半拍儿。

生活如小溪流水，无激流，无大浪，但终归大海。

懵懂

少年

坏孩子

叛逆

守不住初衷

小学，二年级神不知鬼不觉的居然考了个年级第一名，然后三年级马上就成了倒数，三年级的不听话被老师挨了一教鞭，四年级因为听单田芳的评书而能耽误上课时间，五年级也能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而硬生生的背了一遍作文。五年级因为择初中校区的原因留级一年。

现在的小学场所已经成为鸡舍几栋。

初中，那时候借舅舅教学之便利，考取了镇上的一所初中，为了方便，寄宿在舅舅家4年，好在自己也算争气，初二的时候全国泰山杯作文“鼓励奖”。

初中时代，遇上了教育的改革：五四学制的第一年，全新的课程，我们这一代理所当然的成了试验品，而且那个时候，流行重点班、一般班等，所以初中四年进行了至少三次分班，于是乎全级的学生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同学。

初中时代，黝黑又瘦的Z君居然能去报名5000米长跑，但是最终跑到半道中止了。

Z君爱好书写，那个时候课余时间可以出黑板报、也可以钢板刻试卷，周末时间甚至被请去学校做点义务书写，被老师们昵称为“笔杆子”。

于是2015年2月那次初中91级聚会，成了名副其实的同学会，同学汇。

初中时代，看到过社会哥哥的存在，也看到自己的亲同学被教育，自己也混迹于边缘其中，但是害怕的心理也许一直在心底荡漾，毕竟自己不是混那口饭吃的。

不过初中整体学习成绩还能说得过去，中间的两三次分班也是如愿以偿，最终以保送生最后一名的成绩踏入了市重点高中的大门。

现在初中母校已经被新建小区所代替。

初中时代，属于自强的，同时也是为自己争气的。

虽然不能独自处事，但也可以充实度过。

转眼来到了高中。

属于黑色的高中时代。

Z君自制力较差，因为慢半拍，所以高中时代才真正开始了青春期的叛逆。

不思学习，整天想着玩。

天天在半空中游荡。

懵懂于幻想之间，不肯学又不乐意去虚心。

虽然结识了一批至今还非常好的同学、好友

但

终归迷失了自己。

第一次高考，没有理想成绩。

索性，又来了一次高四。

再次高四，也许是梦想再一次提高自己，但是自己还是没有跨越自己。

成绩与高三相差无几。

现在想想，高三成绩就是Z君真实成绩的体现。

大学时代的Z君是比较活跃的，活跃的差点没能毕业。

大学时代的班级座次，最后一排应该是捣乱生的代名词吧。

最后一排应该是只上第一二节课，第三节开始后就找不到人的那种吧。

Z君就是其中一份子。

受当初听的“进了大学门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说法毒害太深。

但也许应了那句话，不走这条路，就走那条路，反正时光是平等的。

晚上忙于监察班级纪律，审阅稿件。

周末来回穿梭于海报、活动室、放映室。

也许创造了个小神话，不在本班级里任职，但是却能在校学生会担任一官半职。

历任院学生会宣传部长、副秘书长等，创办了院青年文学爱好者协会。

大三那年，也跟着学姐学哥们看齐：开始找工作了。因为专业问题，刚开始接触了内勤，出纳工作，中间还穿插了几个月的家教。

商业化的发展最终是畸形的

当初的学校们已经不复存在

那段时间，刚刚从学生仔踏入乱世。

吃过不少苦，也曾经受过小人暗算。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那是必经之路。

说是感谢那些小人，有点太高尚。

至少来说，没有让我太舒服。

否则，也许现在还在那个单位做事呢。

毕业了

由于没有给自己定下个宏伟的目标：留在大学那座城市，或者继续深造学习。

于是，毕业后理所当然的要找工作。

2002年7月3日，正式入职老家镇上一家日企。

日企的文化与做事风格也进一步印证了Z君的适合性。

没想到，一入职，就是到如今。

工作的日子在平平凡凡中，在如水无味中度过。

但在这个企业里，从入职开始，对Z君的每一步都是前进。

从刚刚入职后的一名普通员工实习做起，至领着一批新工人在还未彻底完工的车间里忙于生产，从缔造当时食品厂内的车间单品生产量记录到整个生产部的负责，从腌渍类到蒸煮类再到冷冻类工艺的学习与掌握，从局部生产管理到负责整个生产部的工作。

但是搞生产是一份出力难讨好的工作，生产质量事故是必经的磨炼，特别是对日本企业这样的“苛刻”客户。

成长着，进步着。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2008年7月14日上午10时许。

机会来了。

2

起步与起航

Q城，全国最适宜人居城市，三面环海，副省会城市。

Z君毕业工作后的几年内，对Q城是向往的，换句话说也可能是种奢望，可望不可及，或者说是没有压根儿去想的概念，用当下比较时髦的话讲：想多了吧。

7月14日，时任公司负责人找Z君谈话，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遮挡着不住Z君“想出去”的渴望。

次日，Z君开始了A城和Q城的双城生活。

A城和Q城，距离140余公里。

不是很远。

实际上已经算是比较近的距离了，充其量就是北上广深的西南角到东北角而已。

这是Z君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所以，一不小心，或者理所当然的已经踏入了10个年头了。

十年间，每个周一早上都是凌晨4点起床，不管春夏与秋冬。

十年间，Z君也可以学着喝咖啡，也可以来回穿梭于各种所谓的名贵场合。

2008年10月17日，Z君如往常一样，跟随公司货车从A城赶往Q城，大雾，在Q城绕城高速上，遇到了人生的第一次车祸事故，身在副驾驶的我好在运气降临，我只是受了轻伤，可是司机师傅却是异常惨烈：双腿骨折，韧带撕裂，大胯脱落。

在医院现场，经历了最为残酷的现实：检查完了，就等着交钱住院，没人会管你的。

那时候他的家人正好从A城望Q城赶着，140km的路程总感觉，相当漫长。

车祸，只是听着别人说过，从来没有遇到过，总感觉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生命在车祸面前，总是一文不值，最多你这起车祸能上报纸，能登新闻，但无外乎就是“死亡几人，受伤几人”而已。

你在家里的顶梁柱，在车祸，在媒体面前就是如此轻飘。

2012年，公司改制，成了真正日企员工。

年末，接到公司调令：赴P城工作。

P城，一座天堂式的城市，中国最早开放的城市。

容南北方文化、集国内外氛围于一体的大都市。

Z君毫不犹豫的接了这个任务，Z君懂得，这次远行P城，对自己是一次成长的经历，虽然距离家远，但是毕竟自己还年轻。

2013年1月4日，登上了飞往P城的飞机，3小时后，落地，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但却是那么温暖，冬季的P城温暖如春，对于身宽体胖的Z君来说，冬季的P城气温是如此的舒适。

陌生的脸孔，陌生的环境，孤独的宿舍，孤独的时间，贯穿了近14个月。

一年多的时间，Z君学会了独处，学会了在陌生环境的工作与生活。

同时，也开始了自学之路-日语的入门。

每个周日的上午进行4个小时的培训。

一年间，孤魂野鬼般的活着。

习惯了周末与自己独处。

甚至两天都不出宿舍门口。

不知道是虚度时光还是假装很努力。

即将调回Q城的那段时间，疯狂的把P城几大景点均逛了个遍。

在P城，大街上你喊一嗓子都没人懒得理你的环境里。

一个人，就像大海泛舟，沙漠之砾。

可以坐上120分钟的公交车，从P城的繁华到郊区。

也可以辗转若干公里，去一睹举世名企。

最终

还是要回到Q城，回到A城。

最终

Z君骨子里还是农村人的心态：距父母近一些，离好友近一些。

破釜沉舟的心态Z君很难做到，或者说是没有逼到那个份上。

规规矩矩，是Z君一贯的习性。

2013年，与在Q城的同学无意聊天中提到本文开篇时提到的那个小区，靠山靠水有风景，建议我在那里买套房子，那时候总感觉是呵呵一笑与奢想。

2015年，奢想成了现实，虽然与同学提及的还差很远很远，但也算符合心愿。

3

生存与生活

Z君，2017年。

近不惑之年。

一直在考虑，到底是在A城还是在Q城。

最近网络热文：北上广容不下肉身，三四线放不下灵魂，颇能体现如今Z君的状况。

的确是这样的：

在A城能认识五个人，就认识了整个A城。

天天除了喝酒就是约局，除了吹牛，Q城除了吹牛偶尔还可以谈点理想。

A城1路公交可以转遍整个城区，Q城除了公交，还有地铁，也有轻轨。

A城除了更多的吹牛，Q城还可以有谈理想和梦想的地方。

A城驱车10分钟可以横跨城区20km，Q城也许10分钟只能移动500米。

不是说A城的月亮不如Q城的圆。

实际上哪有真正的好和不好之说呢。

适合你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不管怎样

感谢上天，2008年的车祸没有让自己摊上大事。

否则，一切都是空白。

不是说不能承受压力，而是说有可能不是现在的路。

如果有如果

现在肯定不是现在。

时至今日，蓦然回首：

是不是会有很多心有不甘：

2002年入职日企后，是不是应该就开始学习日语了，如果开始学的话，也许现在已经流利如水了。

2008年到Q城工作之后，是不是就应该打算在Q城定居？

2018年因工作离开A城乡镇，是不是应该更早一些呢。

2013年去P城工作，是不是更应该除了有日语学习更应该得到点什么？

2015年年底定居构想是不是来的太迟了？

更可怕的问题是：

你离开了现在的岗位

你能做什么

你靠什么生存

时过境迁

这就是生活，揣摩不定，但是心一直向前。

都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在努力。

习惯了A城的朴素与纯真，更放不下Q城的时尚与憧憬，也曾感受过P城的孤独。

也许，为了孩子，终要选择Q城，自己生活，或许A城更合适。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值得理解和尊重，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对于每个人本就不同，随心意不后悔就好。

时间就是这样

不经意间流淌着

2015年，一篇《狗日的中年》躁动了若干深感同受的一群人。

【“想不到一奔子就挖到中年，才发现中年碎了一地的烟火，中年是个卖笑的年龄，既要讨得老人的欢心，也要做好儿女的榜样，还要时刻关注老婆的脸色，不停迎合上司的心思”⋯⋯

“中年为了生计，脸面，房子车子票子不停周旋，后来就发现激情对中年人是一种浪费，梦想对于中年是一个牌坊，守得住忠烈，还要做得好婊子”⋯⋯】

虽然一直死不承认自己是中年人。

但是事实不能改变。

随之，危机也来了。

前几天也看过一篇关于中年危机的一篇文章，久久不能平静。

其中有这么一段文字：

【她开始流泪，她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泪一点点地流下来。这种没有声嘶力竭的哭泣，却更加地让人感到无尽的绝望。

她继续说，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我无法想象她会如何度过没有妈妈的日子，她被人欺负怎么办？她想妈妈了怎么办？谁去接她放学？老师问她妈妈总不来参加家长会怎么办？

真的太可怕了，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我真的尽力了，我只有等待，我的世界都黑了，我只有在黑暗中默默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这是生病后的绝望与无助。

这不是电影情节，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你我周边的的若干写照。

那么

既然死不起

那我们活的起，

活着，就有希望。

徘徊在A城和Q城的Z君

夹杂着无奈和离别

迷茫着

彷徨着

努力着

但相信

未来一直在远方

说的更现实一些：

为了更加体面的活着。

都说游离于双城之间的人总会有种特殊的情感

若即若离

一方面，既想继续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方面，却为现实中的各种压迫而望而却步。

诚然

一直尝试各种办法想打开那扇在头顶的天窗

让耀眼的阳光

遮盖心底的心灰意冷

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双城生活中

一个属于大家共享的繁华世界

一个属于自己经营的专属生活

但也许

这些都不是最终的归宿

在趾高气扬的优雅人面前

在物欲横流的利益面前

找到真正属于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

才能让心灵不再贫瘠

也许最终还是要：

选一城生活。

择一隅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