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我逐渐可以接受生活中和生命中的一些惊喜与噩耗。也许知道这是必然,所以给予自己一些准备与安慰。
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霍金,金庸,到今早的贝老贝聿铭,刘先觉,他们先后与这个世界告别。
我脑海中是他们绅士又幽默的挥挥礼帽,像楚门一样道别早午晚安,温和而又满足的笑笑,然后转身离开,步伐从蹒跚到矫健,身形逐渐伟岸坚毅,前方一片空白却又光芒万丈,脚步坚定甚至略微有一些激动,没有回头。
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到那么多悲伤,我想他们的一生是足以满意的,所以转身,不显犹疑。
其实早该有的准备,扳扳手指,好多个春秋了。
第一次知道他们是在课本上,小学的课本,有些记不清文章的名字,却还是记得那几段描写,我记得贝老是我接触的第一位贝姓的人,也是第一次接触美籍华裔,第一次听说卢浮宫,了解建筑是种艺术。慢慢长大,知道的多了一些,也特地的去详细了解关于贝老,关于他的作品,关于他的一生,也有了尊重,敬佩,羡慕,以及崇拜,种种因素,他是我记得的相当深刻的一位。
很小的时候,好像书上写到的伟人与故事都与现在有好久的距离,而且多数已经逝去,潜意识中我对书上写到也依旧鲜活的大人物十分感兴趣,也敬佩的更多一些。我还记得课本中有写到一位与非典抗争的年轻黑人先生,当时我还与同桌说到如果他还活着,按年龄来说我们应该叫叔叔吧。
因缘际会,我选择了学习建筑,就现在来说,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学到什么成果,当然,我会继续学习下去,也会把生活经营成理想的样子,虽然,现在有一些颓然。
贝老的传奇作品我大概只有羡慕的份,这不是什么年纪轻轻就毫无斗志与上进心,只是对自己认知的清楚一些,对自己的周围认知的清楚一些,对我的天空有一定的丈量。
我还是会在心中给自己留下一些可能。
我更敬佩与喜欢的是贝老的那一份圆满,他生于中国,在美国学习,他了解自己成长的地方,也清楚中国的文化,他喜欢在各个地方做建筑,因为他喜欢也更希望了解更多地域的文化,习俗,历史,城市情感,他向老师提出过疑问“国际风格不应消融世界各地的气候,历史与传统”;毕业设计,上海艺术博物馆,“它清楚说明了,一位有能力的设计师可以既坚持传统——即,他认为仍然存在的那些特征——又不会放弃设计上的进步观念。”
1967国家大气研究中心1978华盛顿国立美术馆东馆1979肯尼迪图书馆1982香山饭店
1989达拉斯交响音乐厅1989香港中国银行1989卢浮宫扩建工程
1997美秀美术馆
2006卢森堡现代艺术博物馆
以及最后2006苏州博物馆
光的演绎,几何的情感。
“我愿意尽可能去发现一种语言——一种依然用之有效的,依然是人民所能感受的,依然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的建筑语言。我期望着,即使是青年一代的中国建筑师,假如他们能发现一种语言的话,他们将会说:现代国际式不是我们要走的路,我们应该有我们自己的东西。”
择境殊择交,厌直不厌曲。这是陈从周先生对虚左以待的知己的描述。
我无以解读崇拜的贝老,流于文字,止于记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圆满可以来描述。只期望自己在未来学习的路上能有一天可以解读他留下的作品,能够触摸到他的气息。坚持传统,也乐于进步。
满意的一生,不需要悲伤。
早午晚安后,转身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