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我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小事他就随我闹 大事往他身后靠”
一直觉得对他很亏欠,看个电视剧都要矫情矫情的我,却很少对他矫情,很少为他写点东西,连短句都少有。
在我看来,不论怎么写,故事的模样从一开始就直指他,怕认出我,怕看出他。
高考后的我,随风南下,在这座人生地不熟四下无人的小城里,他是我最亲近的人。
从入学换宿舍楼,帮我搬行李开始。
他大我一岁,我却总是嫌他老,想得老穿得老,一直说他穿的不正常,所以我连风衣都不让他穿,他在我面前,全都是运动服打底,我却总还是叫他大叔叫他学长,从没有什么特别亲昵的称呼,如果“垃圾垃圾大垃圾”算的话。
“垃圾垃圾大垃圾”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个备注,现在也没有改。
“以后别叫我小棉袄了,升级一下叫我小祖宗。”
“小祖宗”是他给我的最后一个备注,现在改成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祖宗”这个名字真很符合我,总是耍脾气闹性子时时都要缠着他事事都要靠着他,总摆出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总是一副“我最大”的样子。
可是,我又是一个胆小鬼,容易依赖别人也怕依赖别人,最怕吃感情的苦。我跟他说,“你别惯我了”,却还是被惯得天不怕地不怕。
有一次闹情绪,他对我说,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比你大的,大的才能惯着你,比你小的会让你累心的。
前男友都比我大,却都不如他待我好,没人比他更惯我。他把我惯坏了,哪还有人比他更惯我。
我常在想,我何德何能,让他这样为我。
最后末了
“我说,你没喜欢我过啊。
他说,那我削苹果搬箱子请你吃饭买东西纯粹是一个男生在犯贱的撩你好了。”
我不爱喝水,每天几乎一两瓶饮料,水果通常是怎么买回来怎么扔出去。他买了苹果梨之类的水果问我吃不吃,我说,“不洗好不送到窗口不吃”。我宿舍在一楼,他每次都洗好送到我宿舍阳台的窗口,上个星期还为了给我削苹果买了便携菜板刀和保鲜盒,每天一盒水果送给我,我跟舍友说:以后我儿子这样就好了。她们也总是羡慕地不得了。
我们两个都是从A城为了一纸毕业证来到这座小城,放假回家的时候,他把箱子寄回家,帮我提着被我装满了的26寸箱子,我跟在他身后,活脱脱像个小孩,车票身份证也都是他拿着,怕我丢了。所有世事都不用与我交涉,我躲在他身后,只顾玩乐。
他说从来没过过万圣节,却还是给我买了吃的送我礼物。每次出去玩,都不忘给我带回来大包小包的零食,半个学期长胖十多斤大概都怪他。如果觉得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当时我们还没在一起。
他没在撩我,他教给我怎么在某会摸爬滚打说话更得体,怎么逃会怎么在套路满满中逃脱,现在,我也取得了上级的些许信任。他没在撩我,只是我一直跟自己说,不要陷进去,他长得不像初恋性格也不像,深知玩人技巧,却从没对他玩过,却还是陷进去了。
可是让我觉得他喜欢我的事情就是:
我往他的书杯子和手机上贴了贴画,他说自己有少女心了;
我在他手上画满了“纹身”和手表,那些东西很久才慢慢褪去,还让他去问舍友,手表炫不炫;
我制图不会,他把放下很久的课程又重新拾起来,教给我,我却在他讲题的时候一直嫌弃他,一直摇头说不明白,一直在找茬;
总觉得是拉他出来,陪我玩,压马路,荡秋千,炫耀着点滴小事……
我是胆小鬼,全部抽离出我的生活太难了。
他如我父兄一般,也终于明白“吵架的时候,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才比较管用”。
初恋是射手座,伤我最深,我说这辈子不会跟射手座在一起。
刚在一起时,看星座,最不搭就是金牛和狮子,而我俩都是两个星座的末尾,差一点就是最搭。
如今看来,原来是真的不合适,都是我太作,我是胆小鬼,也不会再跟狮子座的人在一起。
一直觉得对他很亏欠,从没在朋友圈秀过,也从没认真地说过一句“我爱你”。以前有过几个男朋友,“爱”像打招呼一样说过很多次,却从没跟他完整说过一句。
陈粒的《小半》里,这样唱:
“不敢回看/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试探说晚安 多空泛又心酸
低头呢喃/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空空留遗憾 多难堪又为难
纵容着 喜欢的 讨厌的/宠溺的 厌倦的 一个个慢慢黯淡/纵容着 任性的 随意的/放肆的 轻易的 将所有欢脱倾翻
不应该 太心软 不大胆/太死板 不果断 玩弄着肆无忌惮/不应该 舍弃了 死心了/放手了 断念了 无可奈何不耐”
我喜欢你
我爱过你
希望这句话我出口还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