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长到占据了我人生的三分之二。我没有信心把它写好,甚至不敢保证我能描绘出当时情景的千分之一,但我知道,不写出来,也许它将是我漫漫人生中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结。如果你决定要接着看下去,那么你将见证一个少女的悸动与踌躇,以及两个人的命运般的相交与缠绕。
CHAPTER 2
“从不改变主意的人要特别注意,一开始就要拿对主意。”
达西搞不懂了。在他十七年的人生里,他一向用心地对待每一个遇到的人,给予他们他所能给的所有温暖。
他问伊丽莎白:“但为什么还总是有人骂我?”
伊丽莎白瞥他一眼,继续抄着手里的作业:“大概因为你见一个爱一个吧。”
达西无语了。她可真是一针见血。
他的确交过数不清的女朋友,但每一个,他都是认真地爱过的,他觉得,爱情要极致,要纯洁,要不顾一切(包括流言蜚语),虽然那样的爱情可能是高纯度毒药。
在这一点上,他和伊丽莎白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伊丽莎白看似还在抄作业,但其实心早已跑远。达西会问这个问题,她一点儿也不惊讶。就在刚才,她从厕所回来,还听到有人在说“达西真是个渣男……”
其实她也这么觉得。她讨厌达西的渣男本质,不喜欢他能跟所有女生都打成一片,她觉得无缝衔接的恋爱简直是在辱骂前任,虽然她也曾说过“我还能再爱一百个”这样的混账话。
但不一样。伊丽莎白觉得他们不一样。狮子座的特性就是“我总是对的”。
偏见归偏见,有很多时候,达西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这其实很难说清楚,但伊丽莎白是真真切切地这样感受到了。比如,达西是彻彻底底的浪漫主义者,伊丽莎白血液里也流淌着某种危险的,极致疯狂的浪漫因子。再比如,达西的心情,只有伊丽莎白能看懂,伊丽莎白的小浪漫,也只有达西能接得住。
将感觉诉诸语言是非常困难的事,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感觉,却很少有人能准确地表达出来。
但达西和伊丽莎白之间可以。他们就像是异类中的同类,是宇宙里两颗擦肩而过的流浪行星,猛然相交,被对方的光芒吸引,却不知道今后会否诀别。
有一次,达西给她写:
伊丽莎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击了我,我觉得精神涣散,好像我的小桌就是费尔南达的城堡。我从未如此渴望被别人关心、被别人爱,父母按照亚当斯密的指示自由放任我,在朋友那我从未感受到自己的真实,与千万人一起我终究还是形单影只。我不知道可以依赖谁,也不知道谁愿让我依靠,如果不给你写纸条,我可能会因为流感死于家中,四十三天化成干尸才有人知道。对你,我只觉得索取大于付出。
达西
达西并没有从我这里索取什么,伊丽莎白想。他想要的所有,只是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但我从未给予过他。
伊丽莎白的内心很矛盾。
她时常觉得达西就是她的soulmate,是能够和她进行灵魂交流的人,在这些时候,她爱他爱到疯狂,爱到罗曼蒂克分子充斥吞噬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就算细胞炸裂烧起熊熊烈火,也在所不辞;但又有时候,伊丽莎白会觉得达西看似内心抑郁而深沉,但他只是故作高深,丰厚的文学素养让他有过人的幽默感和写什么像什么的神笔,他以此蒙骗世人,让人心生厌恶。
也正因为这一种矛盾感,伊丽莎白从未正面回应过达西的示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分辨这两种情绪。
想着想着,伊丽莎白就出了神。
“干嘛呢?想什么呢?”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摇晃的手,伊丽莎白蓦地回过神来,“啊?没想什么。”
达西笑嘻嘻地,“把你外套给我穿穿。”说着就把手伸向伊丽莎白挂着的外套。
伊丽莎白白他一眼:“成天要人家衣服穿。”
达西可怜兮兮地:“求求你嘛,我就是喜欢上面的味道。”
拿他没办法。起身把外套摘给他的瞬间,伊丽莎白嗅到了达西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近似檀香,但又不是檀香的味道。像是刚刚燃过草灰,又覆盖上了新斩断的青草。
伊丽莎白皱皱眉:“你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达西有点窘迫,假装镇定:“我又不喷香水……”
伊丽莎白看着达西逐渐涨红的耳根,心里暗笑:逗达西,真好玩。
未完待续。欢迎你关注我,我会向你娓娓道来后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