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屈老师就是在初一第一节英语课,老师戴着斯文的眼镜,烫发半披肩,一进门,一串英语飞将出来砸向我们,震了我们这群boys and girls。屈老师外语学院毕业,标准的美式口音(老师经常上课用英式伦敦音和美式音告诉我们同一个单词读音的区别),上课全口语授课,我就突然想起来一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合不合适不知道但是就这感觉,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老师还是挺体贴我们的,开始语速很慢很慢,一词一顿,眼睛盯着我们辅之以动作交流意思,重复着一句话:Do you understand?很少进行中文翻译,直到我们理解为止,我们班悟性训练出来了。每次上英语课,我心里都特别畅快,跟吃了一根豆沙冰棍一样,脖子伸的长长的,从老师进门开始,尊重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老师。
有一个学期我们开始学习音标,但老师没在,才知道生孩子去了,刘老师替代几个月,小孩子的心永远先入为主,心里千挑万剔的刘老师上课这样那样,其实现在想来刘老师也是很尽心的,音标几乎整整上了半个学期,拿着音标卡片一个一个对口型,发音也好听微笑。
屈老师终于上班了,只是每次都是急匆匆来去,然而不变的是她的授课风格,那时候没有条件天天在家训练听力,我们的听力都是靠上课听老师口语。我印象里几乎很少有她罚我们抄单词,那会儿的学生又红又专,记笔记都很卖力,她的英语笔记到现在我都保留着,舍不得丢掉,一个一个的音标归类,一组一组的语法点,一个一个的句型整理,我的心血,也是老师用青春留下的责任的见证。
屈老师是我同学的嫂子,经常去同学家里玩总能遇到她,很多时候她都在屋里改卷子,我们偷偷推门进去,她总是微笑眯眼微笑招手,进来吧进来吧,所以经常我会提前知道小测验的成绩,也会因此欣喜或者不安。
很多比赛已经模糊不堪,但是屈老师带我们参加首届中学生奥林匹克英语竞赛还历历在目。老师在现场动作可以用翘首以盼形容,表情可以用拳拳清深表达,不亚于现在家长考场外的期盼。我们出来了,老师反倒一句都不问。老师的心啊。
后来考上高中了,有了新的英语老师,依然怀念屈老师,英语成绩依然还算不错。爱上一门课,不如说敬重一位老师,敬重一位老师,不如说欣赏她的风格,我相信,课品即人品。虽然后来我没有从事专门的英语专业,但学到的东西终身跟随着,我也希望受益于我的孩子,更默默期盼她有一位好的启蒙老师,如我当年的屈老师般,心生敬重。
工作了,年年回去,偶尔在学院遇到老师,总也不见她老,岁月眷顾她。和她总要闲聊两句。可是好几年了回家去,都没再遇到过,有时候听妈妈说点零星的消息,好像都不是很好,不写了。唯有一颗做学生的心,心里默念:老师,您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