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我只知道,等我的眼睛完全适应的眼前的明亮,我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一)
我是在一间阴冷的地下室里醒来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是一间地下室,只觉得是一间比较阴冷的屋子,这间屋子十分简陋,在屋子的中央有一张老旧的桌子,桌子上有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突兀的花朵并没有让屋子显出一丝温暖反而透露着种种诡谲。
如此新鲜的花朵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呢?
我环顾四周,发现在墙角有一个奇怪的箱子,箱子上没有锁,我很轻易就把箱子打开了,箱子里面用油布包裹着一个东西。
看到这个油布我有本能的抗拒,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不住地想要把它打开。
如果当初我没有打开这个油布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但是我从来不后悔。
我小心翼翼地捏住油布的一个角,轻轻地把它展开,刚刚展开一个角,一股很怪异的味道从油布包里飘了出来,我赶紧捂住鼻子,可是那个味道却如影随形,我只好到另一边的墙角干呕,很奇怪,我吐了半天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久我又重新回到了布包旁,脏得发黑的布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里面的东西并不大,形状很不规则,我鼓起勇气掀开了布包的一角,一束毛发打着卷从这个脏兮兮的布包里冒了出来。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反而感受不到任何恐惧了,深吸一口气,我缓缓地打开了布包,那是一具死亡了很久的尸体,尸体的皮肤已经风干,紧紧地包裹在骨头上,深褐色像是牛皮纸一般,脸上本来应该是眼睛的位置被两个深陷的黑洞所替代,黑黝黝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可怖。过度的风干让我根本分辨不出来尸体的面容,甚至相别都让人产生怀疑。
刚才的味道就是从这个尸体上传来的,原来那种就像陈年没有人清扫的卫生间的味道就是尸臭,可是这种刺激的味道为什么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没有闻到,反而在打开这个布包的时候才闻到,可能是这个陈旧的布包密封作用比较好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内心的恐惧却越来越多。
我把布包又向下扒开了一点,这具尸体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鲜艳的红色碎花连衣裙与腐尸显得格格不入,处处透露着诡异,她的双手交叉摆放在胸前。可能是因为缩水的原因,女尸显得格外娇小。
送头到尾地扫视着这具静静躺在这里的死尸,我的眉头越皱越紧,这里都很多奇怪的地方让我捉摸不透。
首先,这条裙子很明显是上个世纪的风格,并且这条裙子也是针对特殊人群的,职业类似于舞女之类的,正常女孩很难穿这种风骚而又暴露的衣服。
其次,这条裙子未免也有些太新了,并不是样式的新颖,而是这条裙子对于这具死亡时间至少超过半年的尸体来说太新了,这条裙子更像是尸体死亡并且风干后有人故意个给尸体穿上的,否则裙子必然会被污染,而现在穿在女尸身上的裙子很干净,干净的有一些匪夷所思。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把尸体风干以后又套上了一条过时的红裙子,然后把尸体放在了这间屋子,就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一阵冷意席卷了我的全身,做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想要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转身想要四处看看的时候,余光扫过女尸的双手,白色的一角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忍着恐惧扒开了尸体那干枯的手指,里面是一张卫生纸,我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只有五个字,可是却像五个长长的钢钉,深深地插进我的身体里,让我动弹不得。
“乔薇杀了我。”
而我的名字就是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