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商场嘈杂的楼道间,突然看到前面有人在弹钢琴,离得稍远,看不清晰,十一孤独了好几天的我在想:看这人穿的运动鞋应该是个小伙子吧,希望是个帅小哥。越走越近才发现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在弹,有点失望,走到侧方看着他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游走,看着他专注弹奏的样子,我突然想多听一会。就这样站了很久……听了很久…想了很多……心里的惊讶和震撼真的有些说不出来……
当年龄的优势已逝,那要有多强烈的热爱才能牢记十余首乐谱流畅娴熟的弹奏?对音乐的追求是要多热烈才能连弹十余首乐曲毫无疲惫感,扔指法娴熟?
我看到一个凝注在自己音乐世界里的灵魂,它散发的光芒吸引了所有来往的人群。即使是一位不再年轻,不鲜亮的大爷,仍有一颗引人注目、甚至在我看来极为耀眼的灵魂。透过平凡的躯壳,这种灵魂之光更加透亮,光芒万丈。
我看到上下几层楼在商场里游荡的年轻人们,多像一群群游魂,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当然不指所有人),我也是。在这种高尚的灵魂身边,你会愧疚,你会有负罪感,愧对自己的生命,负罪自己的生活未曾活的鲜活肆意。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都有这样鲜活的生命力,你们一群年轻人在干嘛?当然,包括我。
其实是计划晚上不吃饭的,但下午朋友的一个电话把我的心情扰乱了,看了几篇文章也平复不了才从书店出门觅食的。朋友打电话的目的是问我要往家里投简历的毕业照片,她决意离开北京回家,回去她的家人身边,最后劝我也早早回家,让我别在北京“耗”了。没聊太多,因为互相都清楚心里那些纠结,但只这短短三两句让我在书店泡了五天而稍微沉下来的心,又乱了。迷茫未来和纠结回家的问题已经挣扎一年多了,仍是未有定心。听了这半个多小时的音乐竟然心又静了,不慌了,倒不至于灵光一闪劈中我的脑袋觉得找到了人生之路,但是,我知道当我对生活仍有追求,对生活仍有热爱,我不怕了。
心有所向,眼中无惧。
我不是第一个过来看大爷“演出”的人,但是是最后一个,我所听到的就有上二十首乐曲,虽不知道乐曲名都为何,但中国国歌大爷弹了两遍,唯此曲弹了两遍,这亦是一位有着炙热的爱国情怀的人啊。这是现在所处时代所稀有的人啊,一位自带光芒的大爷。对大爷的敬仰如滔滔江水啊……哗哗哗……所以我鼓起勇气……和大爷照了一张相,我要和这位“伟人”留念。
拍完照和大爷聊了几句,大爷说学钢琴十余年,就是喜欢,没有别的,但是这句话就让我肃然起敬。现在电视等媒体有在推崇匠心,致敬匠人精神,但真正的匠心、匠人精神从来不是外在的,从来只是极少的人拥有,只有真正的热爱才称得起匠心。有这样匠心的值得尊敬,值得敬仰。
我对音乐不懂,不知道大爷所弹奏的是否有出错的地方,但我觉得这是很美很美的曲子,直达人心深处,不比音乐会殿堂里的大家弹奏的逊色,甚至更具灵魂的震慑力。虽不懂音乐但对音乐一直抱有敬意,这位大爷更是让我敬佩。这样沉浸在自己所热爱事情中的人无论年迈还是外表普通都是这样鲜活,令人敬佩的,对吗?
即使在最庸碌的生活中,我们心中应仍有所追求,有心之所向的圣地。即使人生之路上爬满数不胜数的虱子,仍要有高歌一曲的心情,对吗?
你呢?
你要做一个怎样的人?
是做经常在商场里随处闲逛的游魂?
你要怎样生活?
你要身心庸碌的过一生吗?生活不出彩,灵魂也无趣?
你要吗?
你愿吗?
问你,也问我自己。
愿每个迷茫的人找到灵魂栖处,落地为家,建造自己的完美人生。
附上和大爷的照片:纪念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