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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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下班时路过了高中时的母校,依然是红砖色的外墙,两排直立的香樟,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恰逢放学时分,大批学生往外涌,趁着门卫不留神,乔乔矮着身子溜进了教学楼,初秋的凉爽天气,一进入教学楼却感到有些阴冷,逆着人潮,循着记忆,乔乔直上三楼,走向熟悉的高三11班。那并不是她的班级。

教室里稀稀拉拉,只剩不到一半的同学,扫地擦黑板的同学懒懒散散地做着值日,三个女生围在前排在讨论作业,乔乔绕到后门,逆光的黄昏余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撒入教室,她恍惚地好像还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趴在最后一排的桌上补眠,头顶永远翘着两根不安分的头发。

呆愣了两分钟,眼看做值日的小男生要上前询问,乔乔尴尬地朝他笑笑,从右侧的楼梯缓缓下楼。快走出右侧校门时,乔乔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对话,就在这个门口。作为重点学校,除了比拼学习成绩,学校也不忘跟上素质教育的大旗,大力组织各种特色专题课程,从播音主持到园艺插花,高一高二学生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兴趣班,每周两节。化学老师尝试着教日语,英语老师开启话剧兴趣班,每个班的同学被打散,乔乔也认识了不少别班的同学,却唯独没有遇到过他。

高二的第二学期,还没等乔乔打听他会选哪门课,却被舞蹈老师拽去凑人数,参加踢踏舞的教学表演公开课。在去校外录影的那一天傍晚,所有参加公开课表演的女生,半边脸上都被画了几片叶子的藤蔓,绿色的油彩,和毁容了一样。同样是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日落时分,乔乔准备外出去觅食垫饥,恰好碰到他从门外进来,那天他们班晚上好像有补习班。乔乔迅速扫了他一眼,和过去每一次一样,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往前走,却在低头的瞬间好像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一丝微怔,可能是被吓到了吧。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听到他低下头低声地问到,你脸怎么了?

乔乔怔怔地笑,其实她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是不是足够机智,是不是被惊到没说出话来,想不起来。可是自此以后,她记住了初秋的味道,微风的拥抱,还有让人想踮起脚尖转圈舞蹈的甜蜜持续缠绕。

恩,那是无论后来他们真的有了交集、亲近、疏远、失望都从不影响的刹那,那一刻的剪影完美地封印在了乔乔的心上,被涂上名为青春的滤镜。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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