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女娃》第五章:姑婆家

【无戒学堂日更第四天】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自古以来最讲究的就是家庭的辈分关系了,以香火传承、土地为重的乡村更是看重这一层关系。为此,虽只有六七岁的黄丫头,她也早已明白那家亲戚该称呼什么身份。自上次“躲藏”风波后不久,家里人一致决定将她送去再偏远些的亲戚家,这位亲戚就是姑婆家。

黄丫头有好几个姑婆,她们都是丫头爷爷的妹妹,她要去的这位姑婆家正是爷爷最小的亲妹妹。这姑婆家说不上生活宽裕,反倒是生活得很艰辛,丫头在那里住上了好几个月,可是一直见不到姑爷爷,后来丫头才明白这位姑婆的丈夫早早就逝去了,只留下了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些都是黄丫头再大些才懂得的生活贫困,然对于那时只有六七岁的她,换个地方生活上学,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玩耍罢了。

就这样,黄丫头便在姑婆家住了下来,姑婆家有三个孩子,一个是大表姑,两个大表兄,大表姑已经出来工作了,恰巧就在乡村的幼儿园、学前班担任老师。那会表姑天天上班都带着黄丫头上学,黄丫头也乖乖跟着表姑的自行车上学。于黄丫头而言,学校里有个老师正巧就是自己的大姐姐,那是一件多自豪威风的事情。

为此,她很快就适应了转学的事情,还经常屁颠颠跟在大表姑后面当小助手,她真的很喜欢这位年轻漂亮、温柔的大姐姐。记得一次,班级里有个男孩子好像不小心尿裤子了,他一脸委屈似犯错的孩子哗啦啦大哭起来,黄丫头看见后立即跑到办公室喊表姑:“表姐姐,小军尿裤子哭了!”黄丫头从不喊表姑为表姑,她觉得应该是大姐姐才对,带有“姑姑”称呼的应该是结了婚的女孩。

丫头表姑听后,放下手头正在批改的作业本,跟随着丫头来到了教室。这时教室里助教老师正在安抚着小军,想把孩子湿漉漉的裤子换下来,小军看着一群小朋友在围着他看,助教老师还想脱他的裤子,他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哭声比先前更激烈了。看这架势,一会的课堂活动估计没法上了。

表姑一进教室,声音低沉喊了一句:“准备上课了,宝贝们都坐回到小板凳上,我看看谁是第一个回到座位的!”话音未落,一群围观看戏的小朋友们一哄而散,都速度找到自己的小板凳坐了下来,偶有几个调皮的还侧身子转头看小军。表姑示意助教老师维持教室纪律,蹲下来轻轻和小军说:“小军不哭,来,老师带你去卫生间把湿裤子换下来。”小军揉着红通通的眼眶,看了一看表姑试探地爬起来,后牵着表姑的手走出了教室,跟班一号黄丫头自然也跟随在后面。不一会儿,小军的湿裤子换了下来,穿上了干净的、带有卡通人物的裤子。

这就是黄丫头姑婆家的大表姑,黄丫头自幼最喜欢的一位大姐姐,她温柔漂亮,经常给黄丫头梳头、扎很多花样的辫子,还每天威风跟着她的自行车上学。至于大表兄嘛,黄丫头对他的印象不深,因为那会他在外地读书,要很久才能回家一趟,相反黄丫头最喜欢和小表兄待一块玩耍了。如果说大表姑给黄丫头女孩子般的温柔教育,那么小表兄则是洒脱、随性的。

小表兄估摸就比黄丫头大七八岁这样,黄丫头那时正上学前班,小表兄则准备小学毕业,这小表兄可顽皮捣蛋了,周末放假一整天都不沾家,经常在乡村里乱窜,一会出现在山顶吼叫,一会出现在小河里捞鱼或是炸鱼,总之总能找到很多好玩的点子,黄丫头就是这样被他带着有些野性子。

一次假期,电视里正好上演了最精彩的《西游记》唐僧师徒过海的片段,黄丫头和小表兄一群小孩觉得看得不够过瘾,随即一起决定上演真人版的,他们欢呼雀跃着,很快就安排了各自身份。唐僧的武力值是最低的,是需要保护的,黄丫头是这些孩子群里最小的,又是女孩子,她就这样糊里糊涂成了“小唐僧”,便开始了刺激的西游记。

起初,他们是从高高的山顶出发,小表兄随手拿了一根木棒做如意金箍棒,还在手上把玩转圈圈,其他的小伙伴也陆续亮出自己的法宝,有从自家院子里偷拿出来的烂竹耙充当天蓬元帅的九齿钉耙,黄丫头自需身上斜披着一块毛巾,单手竖立就可以了。他们从高高的山顶冲下去,一边与假想敌“树木、杂草”战斗,又飞速地冲过小溪边,他们一次一次玩着,毫不疲倦。黄丫头是最舒服,全程都是由小表兄和伙伴们呵护着的,就连过小溪都是被扛过去的,毕竟她是唐僧师父嘛!

这就是黄丫头在姑婆家欢乐、短暂的童年时光,温柔的大表姑、不羁的小表兄,都是她童年时光里最喜欢、崇拜的人。可惜不久,黄丫头这尴尬的身份,又迫使她不得不离开这里,开始她另一段转学生涯。黄丫头看着姑婆家门前的番石榴树,看着渐行渐远姑婆、大表姑、小表兄的身影,眼角忽流下想家的泪水。她不知前途如此,据说是去小舅舅家,小舅舅也是名小学老师。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禁止转载,如需转载请通过简信或评论联系作者。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