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漫长一夜

(在漫长的七个小时的火车旅途中,记录下自己的所见所闻。)

23点到凌晨2点

刚上火车的的第一个小时,车厢里的人都处在一个兴奋和矜持的状态,由一个环境转向另一个新环境,不管是做过多少次的火车,新鲜感还是存在的。所有人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看手机、听歌,或着发呆。矜持感也是存在的,硬座票的人挤在一个百人的车厢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矜持在里面,我也不例外。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四周的情况,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就这样大约持续一个多小时,大家跟各自的朋友聊完天,然后开始消磨时间。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首先与她旁边的陌生人交谈,但聊不了几句以后就开始戴上耳机听歌,可能是觉得大家只不过是现在做在一起,下了车再也不会见,也没什么可以具体聊的内容。其他人大同小异,要么与周围的人聊天,要么再看提前下载好的电视节目,因为火车上面是没有无线网的,所有大多数人都会提前下载好一些电视,用来打发时间,车厢里的声音很嘈杂,接水泡面的、在过道里吸烟的、小孩的哭声、通话的方言各种都有,这一段时间是火车里最热闹,也是最乱的时候。我提前下载了一部电影,但此时此刻还没有想看的欲望。

凌晨1点

就这样过去一个小时,时间也到了凌晨一点,有的人已经开始犯困,忍不住靠着椅子开始打瞌睡,但座椅实在是太死板,对于睡惯了床的人类来说实在是有点浑身难受,无法睡得着。但有的人开始找各种舒服的姿势,比如此时此刻,坐在我旁边的人,把鞋子脱了,脚搭在对面的座椅上,对面的三个人都已经睡着,也丝毫不会顾虑脚到底臭不臭。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因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所以能够趴在桌子上,比靠着睡得人舒服很多,而我坐在正中间,桌子只能够到一个角,靠着椅子也很不舒服,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此刻,车厢里的人也有的再继续看着手机听着歌,精力充沛,大概都是习惯熬夜的人了,不到黎明不睡觉,自己刚刚看完了下载的电影,现在正看着旁边见个人和对面三个人睡觉的样子,形象矜持什么的早已经荡然无存,睡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凌晨2点至5点

跟一个小时之前没什么特别的变化,3、4点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让自己睡得舒服一点的姿势,闭着眼,但肯定没有睡的特别的深,周围的人有上厕所的,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给他们让开路,趴在桌子上的人把脸埋在胳膊里,看着椅子的人头不停的往下滑落,终于知道枕头的重要性。

仍然有一批人坚持在车厢与车厢的过道里,他们或者发呆,或者是无座乘客,总之仪态万千。

火车上贩卖食物的人总是会时不时的过来一次,每次过来,都推着小车,然后嘴里连着,啤酒,饮料,矿泉水有没有需要的,无一例外,并且价格贵的要死。厕所长时间有人霸占,电子显示牌上面总是亮着“有人”两个字。因为饥饿,开始吃上车前买的面包,突然觉得好好吃,可能是真饿了,一口一口的嚼碎再咽下去,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但是丝毫不影响周围人的睡眠。

火车继续前行。每到一站,火车乘务员会从每一个车厢里走一遍,一遍走一遍喊到站点,车厢里的人都会醒来,随着新乘客的上车,列车也会慢慢变嘈杂,然而不出半小时,又会回到平静,与前几个小时一样,新来的人很快会被环境感染,开始与列车上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下车。

4点半,天已经凉了,外面雾气很模浓,车厢里熟睡的婴儿突然大声的哭,哭了大半天,把所有人都乱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去责怪,之后,听他们说,婴儿是发烧了,呕吐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对母子身上,或许有人已经被哭声吵的不耐烦,但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忍心责怪。还有一个小时下车。

下车前半小时。车厢里开始躁动起来,不管是睡眼惺忪的人,还是一夜未眠的人睁开眼睛,去洗手间冲一下脸,回来之后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人们拖着疲倦的身体,迎接到站的时间,很多人拿出了行李,早早的站在火车门前等着。

当火车进站时,乘务员报站点是,也意味着这趟旅途结束,我也该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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