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赵六走，我带你去金北城城，见见世面。”
赵老六上手的时候，吴紫已经站起来，用牙齿死死咬着赵老六的手臂。
绝不松口。
“可惜身上没刀啊。”吴紫真后悔，手边没有一把刀，也没有任何武器。
“小宝死了，那你也死吧！”吴紫一下提起劲，把这半醉半醒的人往湖边带。
男子毕竟是男子，在双方一同角逐的时候，体力完全碾压女子。
“噗通！”
一个瘦弱身影，掉进湖里，水花溅到桥上。
“咳，死了就死了吧。明个我再去寻一个差不多的，总有更像的。”
“隔壁齐家村那个阿萱就不错，只要我告诉阿萱夫家，与身体等银的钱在等着我们，他们便迫不及待等我张口，在办差的人那里一起指认阿萱就是我那恶毒婆娘阿紫。”
“吴家村阿紫，齐家村阿萱，哈哈哈哈哈哈。”
。
阿萱天还没亮就起来给圈里的猪刚喂完猪食，又坐在炤堂边给夫家一大家子做饭。
好不容易休息会，她对着火光，反复看着阿萱写给她的信。
“昨天傍晚有人从上游吴家村回来，说又发现一个女子……她手上带着紫丝带……眼睛怎么都合不上。我想了一宿，会不会……”
李婶一夜睡不着，看到阿萱家炊烟起了，又想了一会儿才过来敲门，告诉阿萱。
阿萱脸色一沉，紧紧握着手中的信。
。
凤凰衔书台仍旧飘着小雪，偶尔会有几句晨读的声音。
叶羽和阿燃打着伞，正等有人来应万卷楼外院的门。
“吱。”
门开了，开门的却是楼主玉生烟。
叶羽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诸葛老先生一直跟自己说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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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生烟的皮肤很白，身上没有不净之气，只有书卷气，身上有一些檀香味。
叶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水亭里，来的路上，她的脑袋里光只有前面玉生烟拥在白裘里，若隐若现的雪白脖子。
清醒而来的时候，叶羽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万卷楼旁边的水亭里。
整个万卷楼里里外外，有七种各不相同的结界。
她还是觉得口干舌燥，频频端起茶，一饮而尽。
叶羽已经不记得开门的时候，有没有做介绍，谁先做的介绍，有没有递给玉生烟什么东西。
叶羽深呼吸几口：“我是刚才出门来的路上，中了九尾狐魅术吗？”
玉生烟只是不停给她添水，也没说话。
阿燃在旁边看着阿羽一直喝水，也不知道为什么。
开门的时候，是楼主开门抱拳：“万卷楼楼主玉生烟，恭喜二位道长，找到无字碑。”
叶燃抱拳：“琅琊福地，叶燃，叶羽，前来拜会楼主。”
阿羽没说话，就一直看着玉生烟的脖子。
最让叶燃疑惑的事，叶羽什么都不说的样子，楼主也不觉得阿羽奇怪，直接领路到了这都是屏风的水厅里。
。
“是玉生烟前世给叶羽种的情蛊，叶羽才会这么迷迷瞪瞪。”过去蝉在叶燃的灵海里说道。
“啊？前世之缘？”
阿燃想，前世是前世，这楼主不会今世要将姐姐困在这万卷楼吧。
多少情人贪嗔痴，最后酿下苦酒。
楼主身上修为醇厚，自己虽然打不过，但好在可以让附近的诸葛家的人前来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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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叶羽也听见了。
直接拔剑对着玉生烟：“解开！”
“是你说，你心里只有第二世红尘众生，没有我。”
“你那时自己说，情蛊没有任何反应。
“情蛊都跟着你三千年了，解开也许它会死的？”
玉生烟抬眸，又垂眸。
叶燃听明白了，是阿羽辜负了楼主。
“是你自己为了证明，你对我无情，才中下情蛊，让我死心。”
“我心倒是早就死了，你如今怎么还一见到我就……失了魂魄。”
玉生烟眼睛里一下从委屈变得娇喜。
怎么可能心死，她前一世救了自己，救了第二世苍生，解决了头顶太阳即将熄灭之劫。
都说明羽上仙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了，他不信。
不敢信。
就像不敢信三千年了，当年种的情蛊，竟然现在有用。
原来，那时，她一直一直深爱自己。
可是，她仍旧选择了为苍生去修补太阳之力，而放下自己。
每一次，他打开白纸天书，都是问的：“她还活着吗？”
“活着。”
“她真的心中没我吗？”
“没有。”
他以为是说她心中真的没有自己，今日才知道，是没有心中没我，就是有啊。
。
“解开！”
不染剑在玉生烟脖子上浸出点点血丝来。
玉生烟将手，隔着三层衣衫，将搭在叶羽跳动的脉搏上。施法断开叶羽和阿燃灵海里的链接，以及叶羽的易形符术。
叶羽变回女子模样。
“补天术？”
玉生烟很诧异，继续追溯。
“原来是你最后一缕残魂，遇到了原乡里面的天灵。她们用女娲之肠和龙血，修补了你的魂魄和肉身，让你再次诞生这个世界。”
因为叶羽身上有情蛊，玉生烟很容易就用探知术探知到一切。
三千年前，蜀道山断簪分别之后，明羽上仙遭遇了什么：她以身为祭，献出自己所有血灵进入头顶太阳之上，为第二世红尘里的红尘灵气。让第二世红尘有灵气供养草木，让整个天下稳定。
一缕残魂，两千多年岁月如一根游丝飘荡。
。
直到遇见一位从原乡出来的天灵，穿着一件雪白的羽衣。
“她为了你冒险进诡壁去求玄龙龙血，复你筋骨。结果天灵被玄龙囚禁，藏了羽衣。还被玄龙用血灵牵引阵，抽了血灵，他用来修炼不灵身。”
“还好，那天灵的最后一缕残灵，在你灵海里。”
“所以，你要来万卷楼找如何去万法不侵之地，取回羽衣。”
因为情蛊，叶羽也知道，玉生烟对自己从未心死。
哪怕剑在脖子上，玉生烟毫不畏惧，问道：“前一世你为了世人，舍弃我。这一世你完成对她的承诺，取回羽衣后，你可会回来见我一面？”
“见你可以，我有一个条件。明日，我需要万卷楼里的老先生们出楼。”叶羽抱拳，恢复了小道士模样。
“楼主，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知道，阿月和阿星会护送他们过去。”玉生烟将自己和叶羽灵府里的两只情蛊取出，三千年的情蛊，靠情丝为食，长出了金白的甲壳。
这两只情蛊一下抱在一起，化为一枚很小的金茧，在白玉桌上滚来滚去。
玉生烟速度很快，一下就收在自己灵海里。
“老情人刚见面，就刀剑相向？大早上的，这么刺激。”阿月从旁边端了茶点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