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加完班走出办公室,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从一整天大脑高负荷的运转中停下来了。可是看着四周匍匐的黑暗,也感叹又一天要结束了,而这一天好像和昨天并无不同:大概阳光出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被晒到。
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排排路灯像造诣高深的画家,轻轻一挥手便将大片昏黄色渲染在地面上,均匀且错落有致。在这个名叫地面的画板上,我的影子蠢蠢欲动地游弋着。6月末的天气,闷热成为这个城市的主旋律,不一会我的鼻子便渗出细细的汗珠。我的影子行走在画板上,虽显单调,倒也习以为常。这条街道上,迎面而来的、并行前行的、交叉相向的人不少,窜入人群中,其实我们都一样。
走在路上,脑海里很多想法迸射而出。又是这么晚,意义在哪里?为了工作值得吗?工作是为了糊口对吗?那你喜欢你的工作吗?如果不喜欢那你又有什么喜欢做的吗?迎面而来的人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这么晚也在走路?难道也是刚加完班?那家卖水果的摊贩为什么这么晚还在,是为了多赚点钱吗?他一天能赚多少?能养活自己的家庭吗?无数个类似的问题接踵而至,很多诸如理想、奋斗、生存、糊口、人生、意义等形而上的词语就开始涌入我的脑海。也许总有那么一刻,你会怀疑你所做的事的意义。
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在被生活推着往前走。迷迷糊糊中,大学毕了业;恍恍惚惚中,找了一份工作干着,不咸不淡;工作不合适,再找下一份工作。工作是不是兴趣所在好像没那么重要了,慢慢做着也就做着了;天天日复一日机械化的生活与日程好像也并不是在熬,慢慢过着也就过着了;工作中是否上进有追求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慢慢按部就班也就按部就班了。这样好不好?我无法给出答案,反正日子习以为常也就习以为常了。虽无法给出答案,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样的生活失去的是像小时候一样对事物的掌控感,而得到是一种稳定和平静。
想起我一个刚毕业的同事,最近刚买房,房贷压力很大,本身工资不高所以只能疯狂加班,一个月加出140个小时的班,就是为了还房贷、减轻父母负担;另外一名同事,前几日闲谈时突然两眼亮晶晶地对我讲:我终于买车了,虽然贷了13万。他言语中的那种兴奋和激动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之前也记得他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开销都靠他,显然买车这个事情他等待了很久。
也许这才是大多数成年人的状态:没有“一夜暴富”的大运,也没有“努力就能从青铜变王者”的逆袭,有的也许只是普通人普通的生活。也许在人生的起点时,我们呼喊出了太多“我要如何厉害”的誓言和口号,可是在过程中发现无论如何,终究要落脚于生活。这并不是梦想的破碎,更像拨开迷雾,看清花的接地气的践行。因为不论好的、坏的、喜的、哀的,这本就是生活。
其实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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