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你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珍重阳光与青青草地、羡慕爱情与兄弟情义。但当生活揭开他的面纱,让你看到的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伤痕与疲惫,你能拥抱的也只有自己。
你会忘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忘了过去的江湖道义、你变成一个唯利是图、像杨二嫂一样的人,像个圆锥一样站在那里,尖着嗓子破骂着拥挤的交通、难吃的快餐、还有身边那个“变了”的人。
也许不是,也许不会!也许你还是你,一样的不学无术、一样的不为所动。你看不到所谓繁华、看不到所谓品质、你想这就自己,这就是人生。
于是,你选择顺着日子走、人生过一天少一天、所以对自己好一点,多吃一点、多睡一会儿、多休息一会儿。
于是,你变了!你变得懒惰、变胖了,成为了一个有微脖人,但是你还有了一个肚子,他高傲的宣布着,所有的饭都不是白吃的。
你嘲笑那些每天去健身房健身的人,“傻子!”
你嘲笑那些每天喊着梦想的人,“有病!”
你蔑视那些每天画着精致妆容的人,“一看就不正经!”
你很淡然的看着那些奇怪的人,做着奇怪的事。
“我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觉得很满足。”于是你拿起叉子,挑了一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吃到嘴里,唇齿留香,你说这就是生活。
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高傲的凸着。
二
多年过去了,你看着身边依旧光彩熠熠的朋友,有些好奇,50岁了,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还能爬山、还能跳脚、还去学习画画、还要学习乐器!
啧啧啧,老不正经!
你看了看自己依旧凸起的肚子,艰难的抬着刚要迈出门口的腿,然后,退了回来。还是回来躺一会儿,人生苦短、要躺着才舒服。
你听着空调呼呼的声音,想着空调真是个好东西,两个孩子都上大学了,他们都是小胖子,一样喜欢红烧肉。
你狠满足,摸了摸肚子,想着这才是生活。
儿子有时回来看看你、但多数的时候只有你和那条叫粽子的沙皮狗。粽子和你一样,不喜欢出门,喜欢红烧肉。儿子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一起吃着红烧肉,然后一起躺在床上发呆。
三
那一天夜里,你忽然口渴的厉害,窗外风雨交加,你打开灯,慢慢的爬了起来。你拖着厚重的身体走向客厅,可是还没到门口,你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在地。
你疼痛的想尖叫,可是却没有力气;你想去拿起手机给孩子打个电话,但是手已经僵硬。然后,你呼吸及其不畅,大口的喘着粗气,你知道可能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可是冰箱里还有半碟红烧肉。
呼......吸......
呼......吸......
呼......吸......
呼......吸......
你感到有光线、有窃窃私语声、低低的哭泣声、还有心电仪器嘟嘟声。
“你们的母亲由于过度肥胖、导致突发心脏病,如果能够挺到明天,就没问题!”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死掉了,也许再也看不到那两个孩子了,但是好在他们彼此可以照料;你可能再也看不到粽子了,但是那两个孩子会给它红烧肉;你又想到了红烧肉,再也吃不到软糯甜香的红烧肉!这时,你不能呼吸顺畅,心跳急剧加快,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电图滴滴的响着,有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心电除颤!
嘭!
嘭!嘭!
加压!
嘭!嘭!嘭!
四
空气!我要空气!我要空气!!!!!
“啊!!!!!!!”
“顺子,你怎么了?”
“我要空气、我要空气、我要红烧肉!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大手附在了你的额头,“顺子,是不是发烧了?”
有人打开了灯,你感到了光线,终于又活了过来!
你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面容,是子昂。你抱着他大哭,你说梦到了自己死掉了。
然后,你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胖胖的肚子,又哭了起来,“子昂,我不要再这么胖了!要不然,不到50岁我就再也吃不到红烧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