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的清晨是在‘让路’‘让路’的收垃圾车中打开的。天阴着,没有春雨,树枝青葱,一路行去都未看到一树花开,只有衔泥的燕子在朝阳楼上成群结队的穿梭,仔细看了,没寻到它们的家。
在临安路,最初进的是学政考棚,这座六进的古院落只有二、三、四院落在展出各种笔墨纸砚、考卷、族谱,夸卷、族谱、笔纸都是看腻了的,展厅里虽有许多名砚,却被形态万千制作精良的墨震撼了。一圈下来,心理有个小人儿一直跟我角力——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虽然明知摸不到)。这些在我看来只能用来收藏观赏的墨是只可远观的,呃,所有美好的物件,不能让我经常使用的,在我手里都是暴殄天物的存在。
文庙是每个读书人的圣殿,是必去的,虽我不是读书人,也无仰慕一说,只是觉着,到了这不进一趟不舒坦。时间不对,没遇上任何祭礼,宣传册上的各种礼乐就只在宣传册上,不过没关系,过客有过客的逛法。
游客不多,倒是有许多本地老居民在里面聊天、下棋、打牌,很是惬意。从前觉得自己老后也如这般就很美好,现在如是:不用再为生活奔波,身康体健,耳聪目明,在院子里种种花、锄锄菜园子里的草,日出而作,日落而歇,除生存必须外不再有多余的嗜欲,厌倦了就安安静静的睡过去。
指林寺由于修葺闭门了,便直奔西门古井,老一辈的居民都喜欢在这打水喝,还有开着车来的,井水很浅(朱家花园的井水是直接涌出地面的),为了尝一口,倒了瓶矿泉水。水很滑软,一点都不像井水,倒和山泉很近似。
它隔壁就是建水有名的西门曾记板井豆腐,里面有供游客的刚出锅的豆腐花。在建水,不吃豆腐似乎是白来了,连续在《舌尖上的味道》栏目组拍摄点、《舌尖上的中国》拍摄点、一个不知名的烧烤摊上吃烧豆腐,第一家的烧豆腐豆香浓郁,口感松软,应是手工的,蘸水一般,第二家的豆腐比第一家的稍次,紧实一些,应是机器压的,但蘸水好吃,蘸水里有一味醋,仔细尝有淡淡的果木香,酸味适中,又无各种醋的寡味,可惜老板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在《味道云南》拍摄点要了个烧馒,配的也是这样的醋,结果我把那碗醋当果醋喝了。第三家也不知是不是烤过头了,很难嚼,果然,打铁还是本身硬,有名气自有名气的理由。
说到吃的,就再提一提那加了玫瑰糖浆的木瓜水,他们的木瓜水不知怎么点的,比各地方的要滑软,在炎热的正午来一碗,透心芬芳。
由于西门口井是一眼井,便慕名去寻了二眼、三眼、四眼井,在二眼井旁有棵盛开的米兰,井周围都浮着暗香,三眼井在翰林街居中,使用率较高,四眼井已出了南城门,三口井刚好贯穿了南北,每口井的井沿都被岁月留下深深的绳印,岁月沉淀下痕迹说易也不易,我们毁掉痕迹却是很容易的。
为了拍双龙桥的夕阳,两点多就跑去蹲着,桥离城有点小距离,没有到那的车,还好这有哈啰单车可骑,可惜天公不作美,多云有风,水面粼粼,不易看到倒影,阳光也总如新嫁妇般藏在云后,等到太阳快落尽才冒出云层,就只看了个尾巴。
建水之行倒不如说是临安之行,没去燕子洞看看,老妈说,你都到建水了,怎能不去燕子洞呢?这些溶洞小时候觉着新奇很喜欢,可现在那么多的人工痕迹,早把那种新奇感一并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