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便说:“那……我明儿黑到她屋里先要一些布角子回来,二姐给你捺裤 衩,该行了吧?”瑞年又嗯了一声后,就又埋头看书,不再言语了。
次日清晨。因惦记着玲玲可能会一早就去后坡上,因此,天刚麻麻亮,瑞年便起chuang了。却不想梅子比他起得更早。他刚刚走出大门,准备去上茅 厕时,却见梅子早已背对大门,站在了院边的红椿树下。他便喊:“梅子,你站到场院边弄啥呢?”梅子拧转身来笑了笑说:“我看那路上蚂蚁打架呢!”瑞年道:“你胡说!蚂蚁那么小,你离那么远,咋能看见?”
梅子道:“我哄瓜娃呢!瓜娃还就信了!”瑞年笑了笑,又问:“你脚还疼不?”梅子道:“早不疼了!把你的好事耽搁了吧?我就想呢,你今儿肯定要起个黑早,想等我还睡着,就偷偷把羊吆走!没想到你还真的比以前起得早!你肯定没想到我比你起得更早吧?”说着便笑。
瑞年道:“我先去尿一泡,你等我。”梅子便瞅着他去了茅 厕,然后却走到银花卧室门口,在门上敲了敲,喊道:“银花姐,起来了没有?”银花在屋里应道:“正穿衣裳呢,啥事?”梅子道:“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你借个鞋样子。我妈那些鞋样子咋看都不行。”银花道:“行,我知道了,瑞年还真有福气!都有人给做鞋穿了。”梅子道:“银花姐,不敢胡说!”
(节选自本人长篇小说《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