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来杭州求学已满一月。
天气逐渐凉了,而我早早套上轻薄的羽绒外套,臃肿若浑圆的球体。
大概是吃麻辣烫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欲望从喉中喷涌出来——好想吃顿火锅啊。
我总是独来独往,那面的你,能陪我吃顿火锅么?
你喜欢吃辣么?传说微辣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你嗜辣,可否让我小小逾越,能点个鸳鸯锅迁么,不喜欢辣,也大可尝试下,南城的冷是法术攻击,辣是抵御它的最好装备。
我要点羊肉、豆粉、生菜、鲜虾、豆腐、玉米……你想吃什么?
板栗、金针菇、肥牛……喜欢什么请不要拘束,唯一要求请不要让脑花在锅里自由泳,那画面又有趣又让我毛骨耸立。
生菜在滚烫的汤水里焯过一秒,碧绿如翡翠,它是当之无愧的火锅君子,身体虽然软了,骨气却还硬着。
香菇外强中干,貌似坚不可摧,在热锅里浮上浮下,咬一口便汁水溢出,似是在祈求你下口轻些。
肉则是火锅当之无愧的主角,羊肉红若胭脂,在锅里转瞬就煞光了颜色,宛若迟暮的美人。肥牛——你欢喜么,煮熟后有厚实的口感,喉咙里透着温热。
豆腐,最不可捉摸,看它在锅里忽上忽下,貌似最不可一世,你若心急,小心烫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筷早了,它不给面子——还是生的。
火锅里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更不用提那瀑布般的米线,如天边银河滑入口中,是馋欲解后最好的饱腹之物。
……
北方的人火锅情节并不弱于南方人而为之更甚。听闻常用油碟一类,而我是只需川崎这一古老的火锅蘸料即可。用刀口划开,蘸料如岩浆般淌落碗底。
曾和家人共食火锅,给母亲调配时,她总是急促地叫着,似乎那“岩浆不是落在锅底”,而是淌在了她手上。
姐姐一定要往她的碗里加进香菜,红绿相间,格外可人。香菜是火锅里头最善交际的名媛,各式食材配上它都别有风味。她又不抢风头。
你呢,你喜欢用什么配料呢?
火锅,亦是人与人的情感调剂。吃火锅,人总会大汗淋漓,或是力不从心,想吃吃吃不到。
一张恰当的纸巾问候,或是更善意地夹来你想吃的东西,是不是更加贴心。期间三两言语,也不乏闷。就是干坐着吃,筷子与筷子交流,也不无聊。
吃完火锅,整个人都元气满满。仿佛来自食材的魔力都荟萃到自身。这时可以放下筷子,好好地聊聊。
你有什么不快,什么委屈,大可和我诉之。纸巾管够,等贱人骂够,鼻涕眼泪都挥发干净,还有精力就重启锅底,我们再美美地吃上一顿。
啊~好想吃一顿的火锅啊,不说了,要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