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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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们唱歌喝酒的女孩们称中年女人“红姐”,其实她就是妈妈桑。东北称这种人为“鸡头”。据说在南方,从事妈妈桑这个行当的人几乎都是女人,东北则有很大一部分男人也干着这种勾当。
红姐很快就回来了,她从刚才塞钱的丝袜里,摸出几个用小额纸币包裹着的锡纸包。赵志“噌”地从沙发里坐起来,接过一个纸包,像修表工匠那样小心翼翼地打开。锡纸里面包着一小撮白色的粉末,他轻轻地把锡纸展平,再把上面的白粉均匀地摊开。红姐帮他抻着锡纸的一边,赵志自己抻着另一边。他先把纸币卷成细细的筒状叼在嘴上,然后微微颤抖着用另一只手点燃打火机。火焰在锡纸下面轻轻地燎烤,白粉受热后很快融化,赵志贪婪而谨慎地吮吸着白粉幻化出的团团烟雾,仿佛那是救命的灵丹。
郭二和陪着他的那个女人已经互相拥抱着打起鼾声;陪着我的那个女孩则视若无睹地盯着前方的屏幕,十分投入地唱着一支流行歌曲。我不知道该把目光投向哪,索性假装醉酒,闭着眼睛斜倚在唱歌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