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没读过序言和小说介绍,建议你先去阅读再过来哦~)
我下榻的酒店具有欧式风格。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有冰箱,电视甚至一台台式电脑供我使用。它的价格也不贵。我在房间休息了一小时,整理一下我的笔记后,便拿起照相机再度出门。
通过随身携带的《孤独星球》旅行指南,我发现在离我两个街区远的一个巷子里有一家历史比福森共和国还要久的咖啡馆。我决定先去那里看看,吃午餐,随后去麦克詹姆孙港——福森岛北部唯一的大型港口——看看,拍几张港口的照片,并参观福森航海博物馆。之后我会回房间写作,把游览的经历写成一篇文章寄给一家在中国的旅行社。
咖啡馆在巷子尽头的正中间。五十米长的巷子并不是十分窄小,不过汽车是不允许开入巷子的,这就使巷子里的商家可以在店外搭一些棚子来卖地摊货或者让顾客可以在门外坐着。阿德莱德是座现代化的城市,但这条巷子就像时光隧道一样把我带回到了六七十十年前的阿德莱德。不论是巷子里房子的装饰,还是它街边的路灯,都呈现出一种怀旧的感觉。
我在咖啡馆外面买了份《每日新闻》报纸,打算在咖啡馆里读。《每日新闻》也是克劳森出版社的旗下产品。《每日新闻》和斯本塞出版社的《晨星报》是福森共和国本地唯一的两家报纸,剩下的报纸都是国外的。其中,《晨星报》主要销售于阿德莱德北部的工业小镇斯本塞,圣约翰市和韦恩森,其余的地方都是《每日新闻》的地盘。《每日新闻》,《克劳森杂志》等克劳森出版社产物的销售范围还分布到了塞班岛,关岛,菲律宾部分地区和夏威夷。因此,《每日新闻》的销售量绝对是比较多的。
我拿着报纸走进了咖啡馆,发现咖啡馆人其实不太多。两名女性坐在咖啡馆一侧的隔间里,从她们说话的口音和谈话的内容可以听出她们是从美国来的。另外还有四个人聚在咖啡馆的吧台上聊天。有两个人是白人,另一位是福西恩人(指福森土著与白人的混血人种;注意福西恩人的英文名称Fusian和福森人的英文名称Phusenese的区别,这二者的概念是不同的),还有一个人有东亚人血统,但我看不出来他是哪里人。我也在吧台旁坐了下来,不过和他们四位保持了一个座位的距离。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因为这是咖啡馆,所以菜色并不多,不过我仍然可以从中看出福森岛上的许多特色菜。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我点了椰子饭和菠萝炒肉,并要了一杯福森咖啡。
等待时,我读起了报纸。报纸前几页大多都在报道一些国际新闻,最后两页则是一些关于棒球和篮球的新闻——受到美国文化影响,福森人大多喜欢篮球和棒球,福森岛也有和塞班岛,关岛一起联合组建的职业篮球联赛和半职业棒球冠军杯。当然,因为英国殖民过这里,所以英式橄榄球和足球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我匆匆游览了这些界面后,便开始寻找有没有关于赫雷斯县或者圣约翰市的新闻。我很快发现有关于赫雷斯县的新闻,而且作者正是约翰森先生。这段简讯说赫雷斯县的县府赫雷斯村的农场最近又被野狗袭击了。福森野狗的来源和澳大利亚野狗相似,是由出逃的家犬演变而来的;这个入侵物种一度成了福森岛上的大患,因为除了人类和居住在古巴特·伊洛河的鳄鱼以外,这些狗几乎没有天敌。上世纪九十年代时,政府为了消灭野狗,甚至动用了武警和几家军用直升机。武警和其他人员从北县到古巴特·伊洛河进行了一系列的进攻,消灭了许多野狗,也终于控制了福森岛的生态平衡。从此以后,大部分剩余的野狗都徘徊在古巴特·伊洛河南部。这群野狗就是一个例子。
据报道的说明,这群野狗已经成了赫雷斯县县长史密斯的眼中钉,肉中刺。县长一直想要杀死这群野狗,但是目前的三次行动全以失败告终,还有八只猎犬战死,一个人受重伤。县长已经在县里颁布了对这群野狗的头头的通缉令:只要能证明你杀死了这只畜生,就能获得五百美元的赏金。
当我看到这则报道时,内心开始蠢蠢欲动。围捕猎狗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文章素材。但我刚准备打电话跟张智勇说明我的想法,我便看到了另一则关于圣约翰市的报道。它是张寻人启事,经过翻译后它的原文如下:
寻人启事
姓名:铃木泉子
性别:女
民族:日本族
国籍:日本国
年龄:18岁
身高:160厘米
长相图片:(黑发自然卷,头发长度及肩膀,有棕色的眼睛,眼睛很小且目中无神,鼻子也较小,嘴巴稍大但嘴唇不厚,十分典型的亚洲人面孔)
失踪地点:圣约翰市珊瑚区
失踪时间:应该于8月25日—8月27日之间
重要信息:此人患有夜盲症。
联系方式:查尔斯·达嘎扬警探 电话: 11 009 228
据政府调查和铃木泉子家人提供的信息,此人应当于8月26日时从福森共和国离境返回日本,然而尚未有任何证据显示此人离境。目前她仍被怀疑在圣约翰市停留。由于此人失踪的区域治安较差,因此人身安全处于未知数。警方试图同铃木泉子的朋友进行联系,但对方未曾接过电话——警方发现这是个空号。
如遇到此人或知晓有关此人行踪的任何信息,请速向迖嘎扬警探汇报。
真没想到我刚来福森岛就能遇到这种事:竟然有人失踪了。看来圣约翰市也是个值得去的地方,因为这个案件说不定也是一个很好的文章素材,而且我也很希望可以参与一些冒险。不过我不清楚警方是否会愿意让我了解此事,毕竟我是个局外人。但我认为只要这个失踪案件不涉及太多刑事方面的事,警方就会让我参与破案全程的。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好朋友张智勇会不会愿意和我干这种事。张智勇并不喜欢冒险,他的性格也比较谨慎,应该不会愿意让自己与这种事情有瓜葛。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圣约翰市具体现况如何,只知道在这个犯罪行为已经较为少见的国家,主要的犯罪事件都发生在圣约翰市。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圣约翰市珊瑚区的资料,所获不多但挺重要。珊瑚区是圣约翰市最早被建立的部分之一,刚被建立时叫作约翰逊区,是个安置奴隶的地方。但不久后英国就废除了奴隶制(圣约翰市是英国人于1818年建的,英国的奴隶制度在1833年被废除),因而约翰逊区成了圣约翰市较低层居民的居住地和贸易点。二战时福森岛被日本占据了一段时间,日本在这段时间把圣约翰市和工业小镇斯本塞搞得一团乱。在那几年,约翰逊区是一个关押战俘和囚犯的地方,日本在那里建了几座小工厂,而工厂由于污染处理不当在接下来的十年都会影响到圣约翰市北部的环境。战后英国重新接管此地,而福森岛也慢慢取得了更多自治。福森共和国独立后,约翰逊区被重命名为珊瑚区。因为国家刚建立的最初十年治安不好,所以本来经济情况就不太好的珊瑚区开始慢慢出现帮派。索性后来治安和经济变好了,大型帮派因此在上世纪末慢慢绝迹。不过现在的珊瑚区仍然是个较为贫穷的地方,也是福森岛上治安最差的地方之一。
我一边思索着这些事,一边吃着我的午餐。这时我忽然发现坐在我身边的四位伙伴也在谈论这件失踪案,我竖起耳朵,打算认真听听他们的聊天。
“有人失踪了,”那个没留胡子的白人说道,“而且还是个日本人。”
“的确,”留胡子的白人用一股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过毕竟是在圣约翰市嘛,所以也不用很见怪。”
“是啊,”那个黑人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就是珊瑚区长大的,因此很清楚那里的情况。你看,社区里的一些人确实有些奇怪,因此还是需要注意一些。”
“是的,迈克尔,你说得对,”留胡子的白人喝了口啤酒,从他的举止和口气,我已经看出他在这四个人当中是位领导人物,“圣约翰市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那里太杂乱了。”
“对,这也和福森的法律和警察体系有关系,”没留胡子的白人接道,“福森对一些刑事的处罚太轻了。像上次圣约翰市那次骑摩托车抢劫案,作案者只被判了一年六个月的刑。福森的警察大多也训练的不是很好且人数太少,因此在圣约翰市这座人口两百多万,经济情况又不是很好的城市中,有时即便有些小问题也察觉不出来。而且别忘了,圣约翰市有许多菲律宾劳工,而这些劳工有时只有去圣约翰市的头一两个月有工作,接下来就成了短期就业的游民。谁知道呢?有些人为了填饱肚子,难免会去干些偷盗之类的事。虽然这件失踪事件和这些菲律宾先生们应该关系不大,可我也不敢猜测背后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是啊,不过管他呢,”迈克尔笑了笑,继续用他那带着弹舌音的腔调说道,“这个人的失踪和我们没啥关系,我们最近也没打算去圣约翰市,所以没必要留意它。对吗,乔?”
“是的。”那位有东亚人面孔的人点了下头,简短地说了句。
“话说派崔克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咖啡馆人比较少,”迈克尔环顾了下四周,把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不过还是有新朋友!先生你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位来这里吃饭的游客吧。”
“算是吧。”我简洁地答道。
“请问你是哪里人?我看你的面孔和乔有点像,你会不会是华人呢?”迈克尔热情地追问。
“是的,乔是华人吗?”
“他父亲是华人,母亲是菲律宾的。乔和我是几年的朋友了,”他重重地拍了下乔驼着的背,险些让后者咳了出来,“能认识一位你的同胞真好,不是吗?”
乔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接着我又和其他人寒暄了一番。留胡子的白人名叫奥利弗·雷森,年三十五岁。没留胡子的白人是他的弟弟派崔克·卡尔万·雷森,弟弟比哥哥小了将近十岁。派崔克前几年刚从美国一所大学的农业科系毕业,现在正在公司上班。奥利弗则在麦克詹姆孙港口当工头——和他弟弟不同,奥利弗连高中都没念完就去工作了,不过由于多年经验的累积和一定的自学,奥利弗的学识并不算差。那位黑人叫迈克尔·莱恩·奥斯丁,是奥利弗手下的一名工人,是个乐天派,不喜欢斤斤计较,爱交朋友。这位黑人是圣约翰市人,但其他三人都是阿德莱德出生长大的。最后则是乔尔·宋,是福森华人,在阿德莱德一家公司当会记。乔尔会说中文,尽管讲的不是很好。我还问了他的中文名,不过他没有回答我。这四个人只要有机会就会在阿德莱德的酒吧,咖啡馆或港口附近见面,而今天我正好碰上了他们。
互相认识后,我跟他们说了点关于我的工作的事,奥利弗听了之后给了我一些建议。
“我对写文章和杂志社一事没什么了解,”他又喝了口啤酒,说道,“但我个人认为你可以去赫雷斯县,因为赫雷斯县既有丰富的自然环境,也有一定的历史故事。并且赫雷斯县西边有波亚山脉,南边有南部高地,东边则是南部丛林,这三个地方都值得你去搜索文章题材。相比之下,圣约翰市虽然有人多这个优点——毕竟人多事就多——但没有太多其他的事物可供撰写。圣约翰市的历史文物和建筑都已经被许多游客参观过了,上维基百科就能查到它们的资料。”
“不过啊,奥利弗,”他的弟弟插嘴道,“林先生本人就是名记者,他不应该到人多事多的地方去寻找素材吗?”
“我的投稿范围比较广,”我说道,“基本上只要是有趣且有一定重要性的事情我基本上都能写出稿子。”
“反正他如果去赫雷斯县的话,离这三个地方都近,想去哪里都很容易,”奥利弗说,“我认为林你应该先去赫雷斯县,如果发现没事情可报道,再前往圣约翰市或其他地方也不迟。”
“我认为应该相反,”派崔克喝了口咖啡,说道,“林先生,你应该先去圣约翰市,如果没发现什么新闻,再去赫雷斯县。因为如果圣约翰市出现了什么新闻,你得立即报道出来,因为如果你不报道,别的记者就会抢先。但要是赫雷斯县出了什么新闻,即便你迟了一两天报道,也往往还会是第一个报道出新闻的人。另外,圣约翰市出新闻的频率肯定是比赫雷斯县要高的,因此去圣约翰市寻找素材就容易很多。”
“谢谢你们的建议,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报纸,“我发现赫雷斯县和圣约翰市最近都会出现些新闻。你们可以看看这两个报道。”
派崔克读完报道后便立刻转变了观点:“那我会建议你去赫雷斯县报道围捕野狗的事。因为这种事是很好的素材,而且报道这种事一般都会被允许,甚至说不定你还可以参与捕猎全程呢。”
“对,”迈克尔笑着说,“你看,像圣约翰市的这个失踪事件往往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水落石出,而且圣约翰市的警察们在破案前可能不愿意让你过多儿了解这些事情。”
“有道理,”我点点头,“而且圣约翰市还有别的记者,我在那里的报道不一定会是最准确的,更不可能是独家内容。”
“没错,”奥利弗一边读着报纸一边附和道,忽然他抬起了头,“不过啊,威尔,如果你去赫雷斯县的话,我得劝你两句:要提防着点史密斯县长。他虽然看起来和善,但实际上对待人时有偏见,喜欢以人的学位和功绩衡量人。并且他如果对你特别好,往往可能是看到你有利用价值。我五年前去赫雷斯县的时候曾受到县长的欢迎,那时候我没有留胡子,穿着较为正式的服装,并且谈吐很文雅礼貌,因此我们聊得很愉快。但几个月前我又去了他那里,那个时候我和迈克尔刚在圣约翰市的渔船上打工完,来不及买衣服,于是穿着T恤和破洞的牛仔裤去见他了。可能是因为这几年我相貌变化挺大的,还留了大把的胡子,又变瘦了,县长竟然没认出我来。当我跟他说我是五年前和他见面的奥利弗·雷森,想要带着我的朋友在他的农场找点临时工作时,他对我态度不太好,说道:‘我们这里现在不需要工作。我不记得我见过一位叫作奥利弗·雷森的人,他是谁和我无关。’”
“没错儿,”迈克尔看了眼报纸,接道,“他还问奥利弗认不认识一位叫作西门·桑德兰的福西恩人。当我们否认时,他竟然说:‘行吧,当时也没见到他有带黑人朋友来。你们最好安分点,这几个月来赫雷斯县出了点事,我不想要外来人再给我添乱!’”
迈克尔绘声绘色地把县长的原话说了出来,随后喝了口啤酒,并下意识的往背后一靠。只不过由于我们坐在吧台旁,所以坐的是没靠背的凳子而非椅子。迈克尔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幸亏他找回了平衡。
我并没有笑。我意识到赫雷斯县这几个月似乎是出了点大事,并且也认识到了县长没那么光彩的一面。不过张智勇和约翰森先生对县长的熟悉程度比奥利弗,迈克尔他们的程度高多了,那两位朋友怎么没和我提过呢?可能是因为张智勇和约翰森先生的文化水平都比较高吧。不管如何,我已经对县长有了初步的了解,具体情况还是得见了面才知道。
“史密斯当了多久的县长了?”我问派崔克。
“快二十年了吧,”派崔克用略带嘲讽的口吻说,“反正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似乎就是了。在福森,市长除外,县长及以下的官职是可以一直连任的,所以他就一直连任、连任、连任。选举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不过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当更高的官。”
“赫雷斯县在经过这么多年后,已经算是他的地盘了。”奥利弗说道,随后跟服务员要了杯咖啡。
“总之,林先生你不管去赫雷斯县或是圣约翰市都是有利有弊的,”派崔克总结道,“所以就看你自己如何选了。”
“是的。喂,服务员,给我们来副扑克牌!”迈克尔跟服务员说道,之后又转过头来问我,“你对扑克牌感兴趣吗,威尔?我们不赌博,就是玩玩儿。”
我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邀请。我从小就对扑克牌没什么兴趣。如果玩的是UNO牌,我说不定还可以打上几局。
这几个人开始打起牌来了。我则收拾了下东西,和他们道别。
“不得不说啊朋友,我们今天聊得真愉快,”迈克尔用他铁钳般的力道握了握我的手,“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啊,说不定我还能带你到我老家看看,那里可好玩儿了……嘿乔,你哪来的K?”
“我本来就有,”话一直不多的乔终于开口了,然后他用中文说道,“林大哥,很高兴认识你啊,我不知道啥时候我们能再见,不过过几天我就要出差到圣约翰市了。我们要不要留个电话看到时候能见面不?”
“没问题。”于是我加了乔的电话。派崔克随后也和我加了电话号码,我还想和奥利弗加电话,但没想到这位先生竟然没有手机!
“我这样到处跑很多年了,日常生活没受到太多影响,”他看到我惊讶的神情时微微笑了一下,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有点像是个现代科技白痴。电脑手机啥的我都不用,电视倒是会看看,但是我需要我弟在我身边以免我搞砸什么东西。”
“这算是奥利唯一的弱点了,嘿嘿,”迈克尔笑着说,但话音未落他的口气就变了,“好家伙,乔你竟然有Joker?诚实的告诉我,你洗牌的时候有没有作弊?”
“没有,我真的没有。”乔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他的笑容出卖了自己。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迈克尔拉起衣袖,秀出了自己的肌肉和拳头。
“请你耐心听我狡辩!”乔举起双手叫道。
“小声点,别吵到别人了!”派崔克提醒道。
我笑着离开了座位。正当我觉得这一切都如此滑稽时,我看到了坐在隔间里的两位女士正皱着眉头望着他们。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替还在争论的朋友们道歉。
“没事,”那位金发碧眼的女士望着他们说,“反正我们也要走了,对吗,西娅?”
另一位有棕色头发,戴着眼镜的女人点了点头:“这家咖啡馆还是挺不错的,不知道圣约翰市有没有分店。”
“好像没有,”我说道,“据我所知,这家咖啡馆的老板为了保证质量,好像刻意没有开分店。”
“韦恩森有一家分店,”西娅纠正道,“不过是他儿子开的。”
“那就对了,老板一定会先确保质量才会开分店。”
“唉,好吧,不知道去那里时会不会有,”西娅耸了耸肩,“走吧,再见了,先生。”
我也和她们道了别。之后我决定叫了辆出租车,前往麦克詹姆孙港口。我在港口逛了一整个下午,这段时间很愉快,博物馆也很有趣。我还发现奥利弗·雷森在港口是个小有名气的人,许多工人都认识他或听说过他的名字。
望着在装卸货物的工人,盘旋在空中的海鸥和那渐渐西沉的太阳,我再度思考起来我明天的行程要如何安排。如果我去圣约翰市,我说不定可以更容易找到新闻——我不一定非得去找迖嘎扬警探联系,让他同意我和警方一起破案,我完全可以在当地找一些别的事情去报道。我相信迈克尔一定能帮我许多忙,我说不定还能和乔碰面,我们三位会说中文的朋友就可以一起在圣约翰市转悠。不过从赫雷斯县近期的新闻和奥利弗对我说的话来看,赫雷斯县最近也有一些事情值得去挖掘,去报道。并且张智勇在赫雷斯县的朋友也多,在那里我融入的应该会更顺利,只是我不知道县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对我有何看法。
我该去哪里?下一步棋要怎么走?这要交给读者你来决定了。快点写信至authorlin@126.com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我很需要你的建议!我将会选取一名读者的建议,跟着他的建议走下一步棋——这表示读者你将会影响到我在福森岛的探险!还有,我不会根据个人喜好来选择要哪份邮件,而是通过查看哪一封信中的建议更具有逻辑性和说服力来决定的。所以读者们不需要担心我怎么想,只需要做出你认为最好的决定就行!
张智勇在等着我的回复呢,快给我出出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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