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地狱

身在天堂的人总认为天堂和地狱的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事实上,它们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遥。

在一片黑暗和恐怖的空气里,一声凄厉的哭声打破了沉寂。是一个小女孩可怜的哭声,弱小,但足以刺穿每个有良知的生命的灵魂。可是没有良知的东西还在残忍地折磨这个可怜的小生命。

“你再哭,我就叫无常把你的心掏出来!”

小女孩莺莺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对小女孩毫无怜惜地狂吼着。他的脸如同一块僵尸,他们的眼睛是两个黑团,深深地陷在干枯的眼窝里,简直不是人!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人,他是鬼——十八层地狱里的鬼。他没有心肝,没有感情,更没有人性。你说他是个鬼,其实是客气的,他连一般的鬼都不如,所以只能勉强叫做鬼。但大家心里得明白,这是家伙是地狱里掉渣的鬼,也可以叫做鬼中的极品。

莺莺是可怜的,她看着这么个家伙,内心极度害怕,生怕随时他把无常叫来掏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虽然也是个小鬼,但是自己还是有一颗心的,嫣红如血,而且是赋予生命气息的。她立刻止歇了哭声,但是晶莹如玉的泪珠还是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眼眶中依稀有泪水在闪动。她看着这个邪恶的家伙,憋着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幸福的降临。但幸福是没有的,这个掉渣的恶鬼的凶恶和恐惧却让莺莺陷入更深的恐惧之中。她是个四五六岁的小女孩,其实心里不应该有这样复杂的感情,但残酷的境遇把一个小小的生命冷酷地扭曲了。她等待着,等待着,这是希望他不要再这样吓唬自己了。她其实也不懂生与死的概念,但她的本能告诉自己要屈服,哪怕屈服的结果并不好。或者她想起自己的妈妈,她的善良,她的微笑,她柔软的怀抱总是让残酷的现实会稍稍变得温暖一些。可悲的是,她不曾记得妈妈是什么样的,这些也不过是想象罢了。而这个渣子鬼又开始问她了。

“你为啥没有把狗龙的心给我偷到?快说!”

他的声音依然是可怖的,不过莺莺并没敢再哭,只是小心翼翼稚气地说:“我昨天晚上半夜起来去偷狗龙的心,但是他的心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他的声音在愤怒之余带着几分惊讶,心想,“这个小家伙不应该撒谎啊。”

“他的心被阎王爷养的那条大黑狗给偷吃了。”说到这里时,莺莺的声音变得很颤抖,也变得更加微弱了。而这个可恶的混蛋却大着嗓子吼道:“声音大点!你没喝人血吗!”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每天喝人血,只给莺莺啃人骨头。可无心无肺的渣子鬼不会为自己的过错而内疚的,所以他的声音依然带有饱满的自信。

“那你这个小杂种怎么不去和黑狗强呢?狗能偷,你就不能抢吗?”

在极度恐惧下,小莺莺又忍不住哭了,但不敢出声,泪水像两成线的珠子一样在她小小的脸颊上印出两道痕迹,真让人怜惜。可怜惜归怜惜,她的苦难是我们不能帮助承受的。她想了一会儿,也只是切诺诺地说:“我跟狗强了,但是我强不过狗,还被狗给咬了。我这里还在流——”没等她把话说完,一个鸡爪一般的黑手就把她打翻在地。这次,莺莺终于又畅快地放声大哭起来。凄厉的声音如闪电一般,划破了黑暗的天空,似乎星星之火将要燎原一样。可是地狱是不会有奇迹的,有的只是黑暗和阴毒。我想一个人如果和这样的渣子鬼将人情的话,那这个人不是疯子也必然与之为同类。而对于莺莺,开怀地哭现在都成了奢侈的生活。

“你再哭,我就真的叫无常了!”

他说着恐吓的话,同时向莺莺一点点地逼近。莺莺在恐吓之下,又失去了哭的权利。她半坐起来,摸了摸鼻子里流出的鲜血,继续注视着这个混蛋。这时,她的小胳膊露了出来,上面隐隐有狗的齿痕,的确是乌青一片。其实,除了这个齿痕外,她的其它部位还有很多被这个鬼打的伤痕。她记不起这些伤痕了,但疼痛是不能忍受的。如果是人的痛打,那是可以忍受的,但是不是人的家伙打的伤自然就不能忍受了。可恐怖还在继续。

这个鬼平静地问道:“你想见妈妈吗?”

莺莺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会说这种人话,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我想见妈妈,我想要妈妈抱!”

“好,那你今晚给我去偷那只黑狗的心。鬼的心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我现在想吃阎王爷养的狗的心。你要知道吃了狗心的鬼才是不一样的鬼!”他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可是莺莺内心的恐惧是更加强烈了,她看着这个混蛋,只是诺诺地说:“主人,我杀不了黑狗。”她深知这会让这个东西更加生气,所以自己倒退了几步。

“没关系,我给你刀。”说着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把刀出来,明晃晃的刀刃在黑暗中闪耀,射出阴冷的光,小莺莺又退了几步。但她不敢接刀,更不敢说不。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主人,等待残忍的降临。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心情,它比死亡更加恐怖,因为你根本无法预测下一秒钟将要发生什么。

他见莺莺不接刀,所以又恐吓道:“接刀!不然,我先挖了你的心出来!快!”

莺莺缓缓地将手伸了过去,颤巍巍地接了刀。这样的颤抖大家这能在年纪很老的老人身上看到,不应该在这里。这是小莺莺的悲哀,更是掌管地狱的阎王的悲哀。

那天晚上,小莺莺就蹑手蹑脚地跑到阎王的那条大黑狗的狗舍,趁它睡觉,就一刀插进它的咽喉。热血如喷泉一样从狗的喉咙里激射出来,一直射到莺莺的身上。虽然狗的血是黑的,但血液的诱惑还是让她禁不住狠狠地喝了几口。她痛恨这条恶狗,更痛恨让她杀狗的掉渣的鬼。可是狗在弥留之际,还是反咬了她一口,直咬得她鲜血长流,痛彻骨髓。

她把狗的心拿给这个鬼的时候,他很高兴,说愿意把她送还父母。莺莺问自己的父母是谁,这个鬼说:“是天堂里的神仙。”

莺莺虽然幼小,但还是懂的阴阳相隔,鬼神不能相往的道理。她压制住自己内心极度强烈的恐惧,问道:“我是鬼,父母怎么会是神仙?”

这次鬼居然没有发怒,而是笑了出来。不过大家不要相信鬼会笑,特别是这样极品的鬼,因为它的笑和哭是分不开的。如果你还是个人,那么听到这样的笑声一定会被吓得汗毛直竖。但小莺莺没有颤抖,她在寻思这个家伙接下来会干什么事。

在紧张的等待中,莺莺终于听到这个家伙说:“在你父母还未成为神仙的时候,他们是和蔼的农夫和农妇。由于机缘巧合,他们被提拔为神仙,从此弃良为娼,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和神仙。在你五岁那年,有人派人将你掳了去,杀死在你们村边的那条小河旁,要让你的父母痛不欲生。所以你就是鬼,你父母就是神!”对他的话,小莺莺只听懂了个大概,但终究知道了真相。此刻,她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枯槁狰狞的家伙,陷入无限的想象之中。

不过这个猥琐的家伙是不肯让莺莺享受幻想的美好的,他又无情地打断了她,他说“小妮子,你听着,如果你想去见你父母,那你就得去偷两把钥匙。”他平静地话语下显露出一丝阴毒的笑,不过小莺莺是不会察觉的。

“为什么?”

小莺莺的询问倒让他很意外,但他依然没有生气,还解释说:“一把是开地府大门的钥匙,一把是开弱水河大门的钥匙。开了地府大门你才能出去,开了弱水河大门你才能从水里游到对岸的天堂。”

“天堂在弱水河的对岸?我听大家说天堂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莺莺再次的发问使这个鬼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以前在同样威吓下,她没有这么做呢?想了一会儿,他才知道孩子对父母的向往战胜了自己的一切恐惧。他也不生气,还是很耐心地向莺莺解释。不过你不要被这样的好心蒙蔽了,要知道他是无心的,更无人情!他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大家都在胡说八道!他们都没去过,只是地府故意这么欺骗大家罢了,以免小鬼都想成神了。”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你只要把这两把钥匙拿来,我就能想办法让你出去。”

小莺莺似乎很高兴,因为对父母的思念和对他们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的渴望大过了一切。最后,她问道:“钥匙在哪里?我今晚就去偷。”

残忍的恶魔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他对莺莺阴森森地说:“判官的房间里有一把金钥匙和一把铜钥匙,金的是开地府大门的,铜的是开弱水大门的,都放在他的供桌上。”

到了子时,小莺莺就悄悄地流进了判官的房间。过了没过久,她就从那里出来了,把两把钥匙交给了这个家伙。这个猥琐的家伙倒也说话算数,用钥匙开了地府的大门,又开了弱水的大门,把莺莺送到弱水边,然后就走了。走的时候,他对莺莺说:“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父母!”他的脸还是那种死人腐朽的表情,不过声音听上去似乎是真诚的。可是他肚里却想:“死孩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家伙走后,莺莺开始想办法过河,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想游泳过去,但是自己不会游泳。于是在这混沌的世界里,她有开始呜咽起来。这次不在有人来呵斥自己,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了,只是哭了之后还是找不到过河的办法。

不知是上天注定还是有人安排,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后,一艘小船缓缓地驶了过来,可穿上没有一个人。小莺莺只觉得奇怪,但还是欣喜地上了船。也不用蒋,小船自动超对岸驶了过去。过不多时,莺莺就看见对岸上金灿灿的光芒,似乎是宫殿,似乎又不是。总是影影绰绰的。终于小船靠了岸,她这才发现这个地方是被五彩祥云环绕的,还有巨大的绿树和千斤的巨岩。不过即使她站在这里还是看不清楚这里的一切。但是一点事肯定的:她知道这就是天堂,这就是父母生活的地方,她即将回到父母的怀抱。所以她的内心除了欣喜还是欣喜,除了兴奋还是兴奋。

这时,她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所乘的小船不见了。虽然奇怪,但还是选择向天堂走去。

走了一会儿,她发现前面有很多侍卫,都穿着亮晶晶的铠甲,拿着锐利的长矛,目视前方,岿然不动。似乎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可是突然间,一只硕大的白鼠蹦了出来,个头有十个自己那么大。这一变故几乎把她吓得死了第二回。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老鼠居然口吐人言,问她:“大胆妖孽,竟敢擅闯天庭,不想活了吗!”莺莺赶忙说:“老鼠大哥,我是鬼,但不是妖孽,我父母都是神仙,我是来找他们的,请让我过去吧。”莺莺的祈求并没有得到这个硕鼠的同情。说来也滑稽,老鼠怎么会有同情心呢?但身在鼠嘴下的莺莺怎能不低头呢?还未等她说出第二句话,这个大老鼠就说:“奥,你都承认自己是鬼了,那就更不必客气了!”说着,就像饿虎一样朝莺莺扑了过来,口中的馋涎早已撒的满地都是,让人恶心不止。就在这时,莺莺听到一声尖锐的鹰叫,顿时吓得老鼠魂不附体,撒腿就跑。不过,神鹰还是瞬息之间就将老鼠捕获,带上天空。血液从老鼠的身上掉了下来,掉在莺莺头上,她又一次把血喝了个饱。

后来她来到了南天门。守卫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开始是让她马上离开,经过她一番真情诉说后,他们相信了她,就让她进去了。只是让地狱的鬼上天庭却是天庭的大忌,所以他们商议后决定不上报,假装不知道这么回事,相信这个小鬼也不会弄出什么大风大浪来。另外,如果莺莺的父母真的是什么大神,那么他们也可以得到一定好处。

不管怎么说,莺莺是以一个小鬼的身份上了天庭。

不过不是所有的神仙都是和四大天王那么仁慈的。

当莺莺一个傻傻地晃悠在神流纷杂的天庭街道上时,大家就觉得不对了。莺莺是鬼,所以有鬼气,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是很敏感的。不管你是大鬼还是小鬼,只要是鬼,管你有没有干坏事,统统都捉。所以在这个富丽堂皇,秩序森严的天庭街道上上演了一幕丑剧:几乎所有的神都扯开袖子,挽起裤管(似乎有过河的迹象),扎起长辫,东跑西跑。搞了大半天,都一无所获,因为莺莺矮小的身躯很容易从他们的脚底、裤裆、腋下闪过。虽然是很惊险的事情,不免也也很有趣。当然,有人会说神仙咋不用发力呢?说也奇怪,他们宁愿这么狼狈也不愿意用法力。我想,他们每天的生活恐怕是太枯燥了,这样或许可以稍稍取乐。莺莺只是觉得这些神仙很奇怪,但心情除了高兴之外,还是比较惊慌的。就像被一群人抓的泥鳅一样,虽然逃脱,但它自己还是会很惊慌的。莺莺的心情大概如此,不过她见识到了天庭的面貌了。

后来,她东躲西蹿地躲到一个姓蔡的神仙家里。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顺利的。

那天上朝后,这些没本事的神仙们就开始对捉鬼一事进行切切私语。当然,如大家所料,切切私语让天帝察觉了。他开始问大臣到底有什么事。最后,那位姓蔡的神仙站了出来,手持玉圭,躬身对天帝说:“启禀天帝,今日天庭出现鬼魅,臣等正在讨论如何处置此事,但并无一致意见,现请天帝定夺。”然后就把遇到莺莺的事情说了,只是不提他们狼狈抓鬼的一节。天帝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并不十分惊慌,只是淡淡地说:“此事虽出蹊跷,但寡人以为并无大碍。如此等小事,尔等以后自行处置,不必上奏。”但很多人都希望从此事立功,所以都主张剿鬼,其中这位蔡老兄和一位姓刁的神仙最为踊跃。天帝觉得这帮人太烦了,又觉得他们说的也算有道理,所以就答应了,并且任命这两位神仙为剿鬼专使处理此事。

这位姓蔡的老兄一回到家里,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觉得很奇怪,就跑进院子里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就高兴一跳。原来他们喊着要抓的小鬼被自家的家丁抓住了,现在他的老婆梅氏正在鞭打这个鬼。可怜的莺莺,终于成为神仙手下的俘虏了!她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把整个树皮都染红了,她嘴里还喃喃地叫着:“我要找我父母,他们是神仙。”当然此刻兴奋上头的蔡先生和蔡太太是不会听见的。听了蔡先生说了天帝的旨意,蔡太太不禁更是喜上眉梢,甚至比枝头的喜鹊还充满喜感。这时候,突然一大队天兵天将拥进院子,带头就是那个姓刁的神仙。说老实话,这个姓刁的虽然姓刁,但面目却十分和善,就宛然是老寿星似的。再加上一身灰白的道袍和手中的浮尘,就更是仙风道骨了。可是说出的话却不像是神仙,甚至连的鬼都不如。

“蔡老弟啊,蔡老弟,你好阴险啊!原来鬼就在你家,窝藏鬼魅不说,你还敢借此邀功,真的令老朽惭愧啊!”还没等蔡神仙反应过来,他又叹道:“但谁要我们是同朝为官呢?我现下给指一条明路。你把这个鬼交给我,我不向天帝禀报你外通鬼魅的事就是了。快把人交给我吧。你看,这里人人都看见了,也都能作证。”

“无耻!无耻!无耻啊!”

说完三个无耻之后,这位蔡神仙蔡才说:“你胡说八道!这个鬼是我们家丁抓到的,你却颠倒黑白说是我外通鬼魅,你居心何在?”

这位蔡夫人也不时应和着自己丈夫的愤怒之言。

刁神仙见他们愤怒,有机可乘的时候,正打算叫手下人去抓莺莺,可是一个随从突然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他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是兴奋,最终转为哀伤,说道:“老蔡,我家中有事,今天先放你一马,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拂袖而去。

一出蔡府的门,刁神仙就开始开怀大笑:“好!好!好!天意啊!”回到家中,立即写了一封给地府的信,上面有十八层地狱的字样。

第二天上朝,不等蔡神仙说话,刁神仙就先开口了:“启禀天帝,蔡大夫神勇无比,机智过人,昨天下午先我一步拿下了那个鬼,请天帝将这个擅闯天庭的鬼魅处死。既然是蔡大夫抓到的,那么就让蔡大夫监斩。”

天帝觉得这也非什么大事,蔡神仙也没有什么异议,就同意了。虽然蔡神仙对此觉得很奇怪,但他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到自己已经陷入到刁神仙的毒计当中了。

斩莺莺的那天,天庭比以往更加多姿多彩,简直就是说莺莺天生就是要挨这第二刀的。这是众所公认公正公平的地方,按说杀个小小的鬼也不算什么,只是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让她灰飞烟灭这个惨绝神寰的事就要发生了。如果说上苍看到了这幕惨剧,为什么又表现得那么多姿多彩呢?如果说上天是残忍的,那么它有为什么会拯救水深火热里的苍生呢?似乎这是本糊涂账,难以所解。不过,五岁的小莺莺平平地放在断头台上,等待巨斧的下落。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了解神鬼的复杂世界,她无意闯入别人掌控的世界,最终可怜地死在断头台上。她的血是鬼的血,但是是充满生气的,并不冷酷,而是像温泉一样流淌着。以前是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此刻却流到了体外,染红了断头台。天庭的气氛还是那么的好,没有狂风大作,没有暴雨冰雹,只是一片祥和,可能这就是天庭吧。

我记得莺莺死的时候,嘴里还在支吾地喊着:“我要母亲,我要父亲,他们是神仙。”

过了几天,有人告诉蔡神仙,其实莺莺是自己的女儿,蔡神仙和蔡夫人都崩溃了。而又有人告诉刁神仙,有个十八层地狱里的猥琐鬼在用金钥匙打开地府宝库的时候被一块巨大的金砖砸死了。他似乎也失去了以往的仙风道骨。

2012年到2014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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