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丨慈悲72

1958年9月,渭塘公社与其他地方都开始掀起“大跃*”运动,劳动大队要求每个生产队响应上级号召,都要办起食堂,我家是第11生产队,可这个生产队的农民都不愿意腾出住的房子,这样食堂迟迟没有办起来。

当时,渭塘公社制定的计划是10月1日开始全部吃食堂,并提出一句口号:“放开肚皮吃饭,鼓足干劲生产,吃饭不要钱,年终每人5元钱。”

有大队领导相中了我家的房子。

如前所述,我家的房子是一座四合院,其中后面一间半房子,还有一只隔厢是我家的,其他房子则是人家的,而祖父一个人住在那个隔厢里,那个一间半房屋则空置着。

于是,有领导找父亲谈话,要父亲答应将房子拿出来办食堂。

母亲急了。

母亲对父亲说:“你千万不要答应,永昌大队你不做干部了,总有一天你要回劳动大队的,我家的房子做了食堂,这个房子就不成样子了,那我们一家人住哪里呢?”

父亲倒是同意做食堂的。

他说:“房子做食堂没有问题的,坏了可以修理,如果有一天我们回到劳动大队,组织上肯定把那个房子退回给我们的,不会让我们住在露天里的。”

母亲说:“房子修理要钱,这个钱谁付?”

父亲说:“做食堂的房子不止我一家,整个公社有很多家,你说的情况以后会有政策的,人家修房有钱,我家修房也会有钱,这个会一视同仁。”

母亲说:“那房子做了食堂,以后老鼠就多了,所以我不同意。”

还有一个人,不同意做食堂,那就是我的祖父。他一个人吃住在那一间隔厢里,十分安逸,如果那房子做了食堂,则这种安逸的日子被打乱了。

当大队领导动员祖父搬出来时,祖父火冒三丈,说:“谁来搬我的东西,我就一铁耙敲开他的脑门壳。”

劳动大队领导便搬出公社一位领导找父亲谈话。

公社领导说:“老蒋,你是干部,在做食堂这件事情上要带带头,现在大队要用你家房子做食堂,你应该积极支持才对。”

父亲说:“我一直支持的,现在主要问题是我父亲不同意,那我这几天回家去找他说说。”

公社领导说:“老蒋,我看你今天就回去吧,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如果食堂办不起来,社员群众没地方吃饭,那么社员群众肚皮饿又怎么能够‘抓革命,促生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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