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记
昨夜入梦。梦中的自己剥离肉身,腾空而起变成一朵孤散云儿。
我终于可以自由呼吸,再无纷扰可以羁绊。我终于可以翱翔于宇,没了早点晚点。
我享受着这种感觉。轻盈的自己随风起舞。我感受到了那些置于我之下的碌碌人群中的压抑感。
我飘于小河之上。河水映照着面庞。鱼儿跃于高空,试着和我玩耍。淘气的鸟儿穿过我的面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不明飞行物呢!我把散落着的自己用力聚拢。
换个地方吧。反正我现在可以肆意妄为。我飘到妈妈的窗前,看着她老去的容颜。嘴里窸窸窣窣的叨念。怎么就不能停下来呢?!这世间,哪有她要的完美。儿女们都在落魄时才会懂,也只有那时候愿意听她唠唠叨叨的叮嘱。她很有法术,一碗热汤面就能抚平这世上所有的伤感。
老父亲,蹲坐在门口,吸着烟。皱纹爬满了他的脸。抽烟挡不住他的深邃。心底里种满了爱却还是纳言。
远处跑来跑去的孩子们,不知道年轮扭转。快乐着,戏谑着,顽劣,可爱,总是这样不觉疲累的开心快乐。
冷风将我席卷至天空。我远离了那些熟悉的脸。到处都是和我一样的云朵。我们彼此撞击,声嘶力竭。我们试着拥抱,可是阴郁冰冷的伤痛让我们集体哀嚎。于是一场痛快的倾泻变成了倾盆大雨。散了,散了。一部分融入泥土开始了又一场轮回。一部分散开,三三两两。追寻着自由的脚步。
我孤落在角落里,不敢面对自己。我是该勇敢的渗入泥土,还是继续做漂泊无定的云?在我停泊的幽谷里,那么多奇花异草。弥漫的芬芳馥郁,数不尽的奇峰险象。
崖壁上有一棵珍奇的树。半枯枝叶半繁茂。我好奇的靠近它,却被枯枝戳中了心。它问我:疼么!?我真想揍它一顿,无奈我此刻是一片不堪一击的云。你猜!
我不屑与这家伙谈话,可又无处可逃。只好乖乖的倚在这棵树旁抚摸着伤口。
它有几条裸露着的根,迎风飞舞着。真艺术!我夹枪带棒的给了他一句。它没理我。一会儿飞来一只鸟儿,那是一种漂亮的鸟儿,不需要形容,足可以让人折服。哇哦!她好美!我的赞叹也没能引起这无礼的家伙半点儿回音。
鸟儿停留了一会儿就飞走了。我觉得它应该留下来。至少在这棵孤独的树上搭个窝,繁衍生息什么的。
那家伙竟读懂了我的游离。瞎想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那鸟儿。它曾经留下过。我也承认当时的我也很快乐。可我们不合适的。喔?这样么?有什么不好么?没有。
这家伙。难懂!是那些鸟屎让它讨厌么?别瞎扯了你!我就是觉得它太闹腾了。
很快,受伤的我觉得快受不了了。疼痛感加剧恶化。风来袭,它就用那半边繁茂的叶挡着。欸!你听听好听么?我乐感不错的。我微笑着,用力点点头。
莎莎的叶片传来最悦耳的梵音。它没有那么枯槁,也不冰冷。它有最纯净的友好。别说,你这头上带绿的植物就是好。[偷笑]我再次戏谑的打趣儿它。它不屑一顾。会意的瞪了我一眼。
慢慢的,我们聊了很多。那迎风飞舞着的根源于一次坍塌。那半面枯槁自然是因为缺了滋养的水分。没露在外面的根只好拼命扎进更远的土里。
我终是要散去的。我呼唤着伙伴盘踞一起。我耐着伤痛拥抱着乌云。咔咔的巨响没有迎来一场甘露。雷霆火闪之后。原本葱郁的那半边也被我折磨的不成样子。我看着它受伤,陪着他深深叹息。
默默的离开那里。让我温暖停留的幽谷。哀伤悲悯于世俗。游走出的路一片渺茫。远处的山谷里激荡着回响。在没有我伤害它,嘲弄它的幽谷里。它会枝繁叶茂,百鸟来栖。
深吸一口气,我飞上蓝天。车辆小的像蚂蚁,高楼林立也不过是些积木玩具。就静静地睡在天空上吧。闭上眼睛,不管南北东西,随它去!
反正我是一片自由的云。散落着静静地停在天空里。如果你听懂了风声瑟瑟。你还是不懂云的言语。若是你看见云起霭霭,你还是不知云滞有意。朝阳下,晚风中,云霞满天时,变化着的不是云,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