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中魔鬼靡非斯特与《高老头》中伏脱冷都以“恶”示人,但殊不知人性都是善与恶一分为二的,由此才能有完整的人,所以他们也同样善恶并存。
《浮士德》是以文艺复兴以来的德国和欧洲社会为背景,主要塑造了两个代表人物,一个是魔鬼靡非斯特,一位是饱读诗书的博士浮士德。
魔鬼靡非斯特是与浮士德对立的反面人物,是一个极具思想意义和审美价值的独特艺术形象。他并不是狰狞恐怖、无恶不作的恶魔,而是魔鬼和人性的巧妙结合体。他是恶和否定精神的代表,正如他自己所说:“犯罪,毁灭,更简单一个‘恶’,这便是我的本质。”
靡非斯特是上帝安排在浮士德身边的,而且上帝允许他对浮士德作恶,也正是他的恶成就了浮士德善,他起到了很好的衬托作用。此外,作为否定和恶的代表的靡非斯特并不等于绝对的坏。他界定自己:“我是力量的一种,它常常想的是恶而常常做的是善。”正如他所说,他主观上作恶而客观上却是在造善。他在想方设法将浮士德引向企图的同时也对浮士德不断探索人生的过程起到了推动作用。他把浮士德引向尘世的主观目的是引诱他堕落,实际上却将他从阴暗的书斋中解放出来,投生社会实践;他多次引诱浮士德作恶,客观上却是他从错误和挫折中觉醒。他向我们传达这样一个道理:一切进步与发展是以“恶”为前提的。
伏脱冷也是一样如此,在《高老头》里,他是潜逃的苦役犯,高等窃财集团办事班的心腹和参谋,经营着大宗赃物,是一个尚未得势的凶狠的掠夺者形象。他要发展,要以恶对恶,要以不道德对不道德,既像炮弹般轰进去,又像瘟疫般钻进去,谋财害命,引诱青年,不择手段地去攫取财富。他熟悉法典,会钻法律的空子,从不在落网的时候被判死刑。他很注重江湖义气,从来没有出卖过人。
这个形象有很大的冒险性。伏脱冷反抗社会,是因为他受社会很大的排挤,野心不能得逞。他研究社会,揭露社会,是为了顺应这一套向上爬,只要他向上爬的野心一旦得逞,他便会变成维护现行制度的鹰犬。伏脱冷这一形象 很复杂,他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揭发者,也是罪恶的制造者。
所以不管是《浮士德》还是《高老头》,都深刻揭示了人的多面性和复杂性和事物的矛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