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算来得及,最仓促的一餐,大概就是一碗面。有热气腾腾的汤,劲道的面,绿色的菜叶和翻炒过的肉末,一碗下肚,胃里满满的暖意,满心的幸福。
我最爱吃的就是妈妈做的炸酱面,面是手擀的,酱是现炒的,配上切细的葱丝,黄瓜,水萝卜,搅拌起来,吃一口,咸甜的酱汁伴着热乎的面条混着葱丝,黄瓜丝,萝卜丝的劲脆,好生得意。
就算是面,家的味道也是在外面吃不到的,但就算是一家只有三张桌子的面馆又怎样让一碗面做的有温度?
楼下原来有一家兰州拉面馆,门帘很小,里面有六张桌子,叫做久香,是我们这种穷学生的圣地。为了凸显它特殊的地位,我们叫它久香国际大饭店。面馆不大,客却是长满着,店里只有夫妻俩和自家的一个侄女经营,生意有声有色。
每天放学的时候,人太多,常常需要门口蹲着吃,三块钱一碗的面条,前面飘着满满的葱花,碗底总能翻出几块牛肉,虽然不大却也是生活满足的象征。吃干抹净,他家小侄女就来笑脸相迎的收拾碗筷。心里暖的,能化了冬天雪。
我见过环卫工人清晨去吃面,一大碗,咕噜噜的下肚,一抹嘴,憨实的笑。我见过出租车司机中午去吃面,三五成群,嘻嘻笑笑,吃得匆忙,却还顾得上讨论一路的趣事。我见过宿醉的姑娘去吃面,残破的浓妆,一根根的挑起面,吸进嘴里,用全身的力气与这小东西争斗。
一碗面的温度,不在于形式,作料,而在于吃的时候的心情。
曾一整个冬天三餐吃面的我,还常常被这种温度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