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炖鸡事件后,我好久没找海子喝酒吃肉了,那就是一个邪人,沾上准没好事。可是过了几天不见,心里又有点挂不下,怎么说都是铁哥们啊,虽说只是“有福我享,有难你当”的那种。
决定去看看海子,万一被娟子欺负了也好解救一二啊,反正离他家也没几步远。想到就行动,可是到了海子家前一看,门是锁住的,难道夫妻俩赶集去了。
于是跑去隔壁问三叔公,三叔公说娟子病倒了,一大早海子倍娟子去了县城看病,我有点惊讶,娟子就一条懒虫,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玩手机,让海子服侍得像神仙一般,说她病了有点不信,如果说海子累病了倒不奇怪。
这事怪怪的,得问清楚。拿手机拔通海子电话:“海子,你咋会事?是不是累病了?”
电话传来海子低落的声音:“不是我病了,是娟子病倒了,急性肠胃炎,正在打点滴,都怪我,昨晚做了不干净的饭菜给她吃”。声音如哭似诉,能把一个大男人逼成这样,情况很肯定糟透了,不成,得去看一看他们,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能有个心理安慰。
于是对着电话安慰说:“海子,你别伤心,哥我现在就去县城找你,有什么事咱兄弟一起扛”。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坐中巴车到县城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要晚上七八点才能赶到啊,这时间有点晚,但又不能不去,谁叫咱们是铁哥们呀,兄弟不帮还有谁帮呢。于是临时临急,简单收拾一下心急火燎地杀向县城。
冬天的太阳下山得快,六点未到就完成了日月交替,中巴车在天黑后跑得更慢了,用龟速来形容也不过分,一路披星戴月地翻过高山、淌过溪水,到达县城时已经七点半了,比平常慢了半个多小时。
县城就是不一样,不像乡下天暗后也没灯亮。这里灯火通明,灯火阑珊,处处灯红酒绿,看得人昏头转向,一时心头爱恨交加,咱咋就不是县城人呢。
简单吃了点东西,买了几个水果。赶到医院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在门诊大楼下拔通海子电话:“海子,哥我来了,你和娟子在哪?我去找你”。
电话一头传来海子欢喜的声音:“强哥,我和娟子在十八楼,刚才娟子醒来了,气色也好了很多。你就在大门口等,我去接你吧”。
唔,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来接一下我这个哥,还没完全被娟子这个狐子迷死,看来还可以救一救。
十分钟左右海子下楼了,给个热烈拥抱,看得出精气神还好,已经没有下午接电话时那种秃废了,看来娟子的病确实好转了起来。县城的医疗水平就是高,如果是乡下的赤脚医生,顶多是扎两下屁股针,开几片维生素止痛片,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啦。
在海子带领下走进了住院大楼,不知是天气冷还是什么原因,只觉楼里阴冷异常,惨白惨白的灯光有点扎眼,也许是夜晚的原故,没看到人,连个值班的小护士也没,难度都跑去偷情了?
娟子的病房在18楼,等电梯是一种煎熬,比钓鱼还能磨练人的耐性,十几分钟比一天还要漫长。好不容易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空荡荡一个人也没,这跟印象中有点出入,平时医院哪天不是人头如潮。进了医院这种地方,才是真正的没自由,医生叫你向前看,你绝对不能低头,叫你向左,就绝对不能向右走,往病床上一躺,从此生死两茫茫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医好了那是因为医院设备先进,医生技术好。不小心挂了,那是你进院太晚,已经没法救。
但是不管是生或是死,你的钱财都要哗啦啦的往医院帐户里流,有人说小康与赤贫之间只差一场病。这里虽说是救死护伤之地,有美丽的白衣天使,却也有吃人不吐骨的大魔头。人生在世,少进为妙。
电梯在三楼停下来,走进一个身穿大白褂的医生,高大强壮,动作迅速,相貌凶恶,不像是个医生,倒有点像个屠夫。
电梯在五楼又停了,这次进来一个护士,眼前顿时一亮,春风拂面,这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一绺靓丽的黑发无风自舞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滴水樱桃般的红唇,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虽然面色惨白了点,也绝对是个少有美女。以前觉得娟子已经是狐子一级的人物了,但在这个护士面前就是渣。
我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心里蠢蠢欲动,躯体差点不受控制,想去搭讪,想去抚摸,想去拥抱,想去亲吻。亏得有个屠夫医生挡在前面,要不就会走火入魔了。
电梯在七楼又停下了,这次门囗前站着一个小女孩,白衫白裤,白帽白鞋,脸色也惨白得吓人。这是谁家孩子,家长也不看住,就不怕走丢了?
女孩就要走进电梯,只见屠夫医生大叫一声:“不能让她进来,她手上戴有红丝绳”。说完还伸手用力一推,把就要踏进电梯的小女孩推倒在地上。动作干净利落,果然是屠夫级别的人物。
尊老爱幼一值是中华的传统美德,保护弱小已经是潜意识,我伸手一拉屠夫,大声喊:“你这人怎么啦,对一个小女孩动粗,你还是医生不?你的医德呢?”我发怒的看着高我一截的屠夫,完全没考虑到在力量上跟本不在同一级别。
这时候电梯门关上了,把小女孩隔在外面,屠夫医生转过身对我吼道:“小毛孩,你知个屁,七楼是太平间,是停尸间,所有死者都是穿上白衫白裤白帽白鞋,并且每具尸体都戴上红丝绳,刚才的女孩衣戴完全符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尸是鬼”。
屠夫医生刚说完,我就觉周边气温骤降,仿佛零下一千度,阴风阵阵,鸡皮疙瘩刹时遍布全身,空气都凝固了,灵魂一片空白,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海子躲在角落里,双手护墙,脸色苍白吓人,张大嘴巴,只有出气而没入气的份,眼看就要瘫坐地上了,差点吓尿了。
电梯运行很快,屠夫医生说刚说完就到八楼了,这时候门开了,漂亮小护士走了出来,可能是到八楼工作的吧,我虽然还惊恐万分,但这护士太养眼,还是恋恋不舍多看几分,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护士也是白衫白裤白帽白鞋。瞳孔一收,心口没理由的狂跳。
美女护士已经踏出了电梯,再回头对着电梯里众人一笔,依然是那样美丽。只见护士伸出双手,衣袖后缩了一截,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玉手。
只见美女护士扬了扬双手对着屠夫医生说:“医生,你说红丝绳是不是这种呀”。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那双玉手上分明系着一条红丝绳,红白相间,分外刺眼。白衫白裤白帽白鞋再加上红丝绳。
但见屠夫医生大吼一声:“你也是,别走”。说罢就要伸手去拉女护士,只是电梯已经关上了门开始向上运行。
屠夫医生暴跳如雷,我己经双脚筛糠,海子再也支撑不住,瘫痪在地上。
到九楼时,屠夫医生匆匆走了,至于干什么去我不敢问。我勉强把海子扶起,对海子说:“明天一亮就帮娟子办出院,不管病好没好,这地方太恐怖,一刻也不想留下去了”。
海子面色白死,点头如鸡啄米。
到了18楼,我俩逃一般躲进娟子的病房,一刻也不敢离开。神棍大仙说过娟子是有大气运的人,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