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段时间在某平台上看到一本别人推荐的书,名叫《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作者是梁晓声,一名写小说的作家。近来读了些许内容,颇有些感悟,想记录下来。这本书之前曾在 1997 年和 2011 年分别出版过两次,我读的是 2021 年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最新一版。
正文
到目前为止读了六十页,说实在的,我对这本书有些失望,本以为是一本人文社科类著作,结果是个写小说的人写的“见闻”和个人感悟。如果满分十分的话,我最多打个六分,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我觉得书的内容不好或者不真实,而是作者的立场问题令我不满,具体原因咱们暂且按下不表,后续会讲到。
作者开篇解释了自己关于再版的补白,里边提到了一个上世纪的模范工人——马永顺;接着是书的《前言》部分,写于 2010 年,应该是第二版再版时写的;而后才是目录和正文。
正文的第一部分是引言,里边提到了作者写作的缘由:一个从法国来到中国、在北京住了三年多的朋友和他在几次交谈中就中国社会的“官僚资产阶级”相关的话题产生了争论,作者产生了一些思考,最后应这位法国朋友的邀请,决定写一本分析当前中国社会各个阶层的书。
之所以是“阶层分析”而不是“阶级分析”,是因为作者认为近现代以来,先进的生产力诞生之后,尤其是在各国的革命运动逐渐落下帷幕后,阶级矛盾有所缓和,经济发展使得阶级矛盾不像以前那么尖锐了,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对立有所减少,因为发达的生产力和雄厚的经济基础像一把梳子一样把人们“梳”成了阶层,地位相似的两个阶层之间难以像以前那样再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因为二者利益已有所不同,甚至可能有冲突,这是人类社会的一大进步。在这一点上,我是基本认同作者的这个说法的。
第一章是《当代资产者阶层》,长达一百六十页,占全书的三分之一,介绍的是那些“开国功勋”们的后代走上经商道路的事。
“在商业时代,没有资产者阶层是匪夷所思的,没有买办者阶层也是匪夷所思的”,不然就像“动物园里没有狮、虎、犀、象”这些动物一样。这些阶层客观存在,他们对全社会的污染和危害,一点也不逊于黑社会和流氓团伙,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斯文”。
作者提到,其实这些“二代”们最初的理想是“子承父业”,通过接父辈的班走上从政之路,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因为他们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也是在非一般人所能体验到的环境中长大的,自然“志存高远”。但是那场持续十年的运动不但打碎了他们的人生理想,而且还使自己的家庭遭受了严重的冲击,甚至是遭受诸如父亲被迫害致死这样的磨难。再加上在浩劫结束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继承父辈官位的梦想已基本无实现之可能,心灰意冷、惆怅失望之际,迫不及待地想从别的方面“补偿”回来,最后走上了“经商”的道路。
改革开放初期,市场刚刚有所放开,各项体系和制度都没跟上,所以有无数的“空隙”可供这些“二代”们钻,于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可以在一日之内,利用父辈的声望或权力,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聚敛几百上千万的财富(请注意,这是八十年代)。此外,由于“双轨制”的存在,“官倒”现象也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开来。由此,“中国第一代红色资本家”诞生了。
接着,作者用几十页的篇幅介绍了这个群体的特点:害怕自己的钱将来某一天被“抢走”所以把财富转移到国外;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又时不时地想出个名,偶尔泄露一些所谓政治内幕给外国媒体;男的多不信任自己的家人,女的多是“大小姐”脾气、难伺候;生活奢侈无度,缺乏真正的知心朋友,习惯了以权谋私(如家人犯法时想方设法“捞人”);属于“隐形富人”,是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不曾出现的那些人;支持改革开放,但对反腐暧昧不言……
作者还提到自己曾经在北京的一辆出租车上遇到过一位“懂事”的司机:
看完这段,我心里只想说:谢谢,我也是普通老百姓,而且家庭收入肯定没你们高,我没你们这么“懂事”、“大度”,你们也别代表我。当然,我相信在中国,这种人还是不少的。这个司机的一番话、作者的赞同态度以及图中所提到的“只要你们‘自己人’不‘修理’你们……”,可以说充分体现了中国法治建设之不足、国人法治思想之落后。
作者看到了这些“资产者阶层”的生活状态、对其有所了解后,对贪腐的态度反而由之前的坚决反对变成了“有些理解”,批判态度也没那么尖锐了,变得温和了,而且在书中还认为这些人所敛到的财富远比不上那些贪官污吏(读到这里,我满脑子问号),这也是我想批评的一点:作者越来越“同情”、“理解”这些人,颇有“洗白”之嫌。而且他用了整本书三分之一的篇幅写这个阶层,但介绍城市平民和贫民、农民及农民工的内容加在一起却不到一百页,着实令人困惑。想想他在书的开篇提到的劳动模范工人马永顺,可以说是非常讽刺了,或许他就是所谓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吧。
这便是我给这本书打低分的重要原因,当然,我还没看完,后续可能会改变看法。
接着,作者提到自己曾经去南方某市一个拥有一妻两妾(其中一妻一妾是亲姐妹,另一个是马来西亚人,三人同住)的“二代”的别墅做客的故事。晚饭时他多喝了两杯,随后便说:“不瞒诸位,过去若干年里,经我手所‘洗’的钱何止一亿二亿!”(这是九十年代的事)
所以我不知道作者说这些“二代”们敛的财远比不上那些贪官污吏的依据是从何而来的。
接着是这个“二代”的一番“高论”,大家姑且看之:
书就暂且读到这里了,后续有空了会继续更新读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