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去见了一直想见的人儿。
这次相见,颇有几分波折。夏天,酷热难耐的季节,我俩视频,计划着八月份去找她,初秋风乍起,我已准备了礼物,可因为老公工作忙,迟迟未启程。
待到九月,我工作忙碌起来,见面又遥遥无期。
终于,十一克服各种状况,带着孩子,拖着大大行李箱出发了。
距离上次来Y城,相隔十四年。
十四年前,我们都是小姑娘,记得照片里的我,留刘海儿,扎马尾,粉色条纹衬衣白裙子,帆布鞋,她,黄色T,蓝裙子,运动鞋,我们手挽手,站在一处风景里。
笑的青涩,略显孩子气。
那时候,我们不谙世事,我是初入高中,她在学一门技术,由长辈带领着,去这里那里玩儿,是夏天,很热,分吃一根冰棍儿。
已在Y城呆了一段时间的她,说有一家麻辣烫特别好吃,于是在个傍晚,我俩踩着夕阳,要了个大份,一人一个小碗分吃。
那麻辣烫实在是太辣了,吃的我晕头转向,怎么回家都记不清了。
距今五年前,表哥结婚,我们在婚礼上了。
此时,她已是个正怀二胎的妈妈,当地风俗,作为孕妇,婚礼的仪式上,她不能露面,于是,我去厨房找她,叫她正吃炸丸子,津津有味儿。
夏季,她已大腹便便,穿着宽松的连衣裙,头发随意挽着,只觉得白白胖胖很富态。
晚上,我俩一起睡。我带了罐面膜送给她,她把家里柜子里衣服,翻出来,无奈的跟我说这怀孕了,什么好看衣服都穿不上了。
对于那时未婚的我,很难理解这种无奈,只觉得女性肚子怎么能这么大,肚皮被撑的疼不。
这次,我们到达Y城,她已在这里扎根,安定工作,买了房和车,俩孩子上幼儿园,一切妥妥贴贴。
她老公去火车站接的我们。
到家了,她正忙着工作,没有欣喜的拥抱,更没有几年没见的喜极而泣,她一如小时候,直呼我名字。
我是她姐,只比她大不到三个月的姐,从出生,她就比我高,一直到初中,都比我高半头,见我俩的人,都把她认作姐姐,她也就习惯没叫我姐。
只记得她跟别人形容“看我姐吧”,笑我没一点当姐的样子。
我很自然的挽起她胳膊,丝毫没有几年不见的生疏感,中午,她炖的羊肉,麻利的炒土豆丝,烙饼。
一边吃,一边回忆。
我说“咱俩把外婆的咖啡倒在碗里,把茶壶里的油当开水倒在了里面,记得不”
她说“有次去你奶奶家,咱俩做炒土豆丝,不知道要先用水洗一下,结果很黏,都粘在一起了。”
“哈哈哈,我怎么不记得”
“还有………”
一起长大是什么,是一起做过的糗事,你记得一些,我记得一些,各自回忆悠长,然后拼在一起,变成整个童年。
现在,我们都成家当了妈。
孩子们看着我俩笑,他们也跟着笑。收拾下,她说,为了盼着我们来,早早就把被子床单晾晒几遍,我从行李箱里掏出给俩孩子买的衣服,她直呼咋这么好看。
第二天,出门时候,我昨晚洗的袜子没干,直接从阳台拿了双她的袜子穿上。
下午回来,我说要去吃麻辣烫,她带了份回来。我一闻这味道,跟上次吃的一模一样,真是好久没吃,大快朵颐,无奈里面的粉带粉条太多,还剩了些,她一看,说“看你,有没吃完,我给你吃了吧”。
她拿起我用过的筷子吃起来。
看着她长发披肩,用筷子吃饭那样子,再熟悉不过。
她现在比上次见,瘦了,但那每一个动作,说话的语气,眼神,表情,丝毫未变,就是我不用想,也能猜出她那句话会怎么说,那个手势会是如何。
我们是好朋友,好伙伴,好姐妹,前一天可能还闹别扭,后一天又相互换了衣服穿,现在各自成家,看着电视,随意的聊着孩子,工作,老公,婆婆,美容…
无话不谈,一如一直生活在一起,从未分开。
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习惯于麻利的,独当一面的做事的妹妹,而我,也还是那个有点淘气,有点任性,没有个当姐的样子的姐姐。
时间能改变些什么,又改变不了些什么。
有这样一个妹妹,从黄毛丫头,到青葱少年,再到中年少女,一路相伴,是多么幸运的事呢。
嗨,我是朵荔,一个安静写文、热烈生活的女子,用感恩的心,发现生活及人性之美而书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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