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吃过饭,我和妻子一起散步。总看到有个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系着一个围裙的大娘,一手拿着编制袋子,一手拿着一个铁钩子,挨个翻检垃圾箱中的垃圾。
她站在绿色铁皮垃圾箱旁边,把身子探进垃圾箱里,把箱底的饮料瓶,纸盒快递包装盒捡出来,装进随身携带的编制袋里。
由于戴着口罩,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她行色匆匆,每一个垃圾箱都用铁钩子翻一下。饮料瓶装进袋子,纸盒用编织条扎成一摞拉着走。
妻子猜测,这大娘应该是为儿子带孙子,趁着儿媳妇在家,孙子或者孙女睡觉了,赶紧出来转转,顺便捡点破烂。老人手有钱,不用去孩子们手里讨教,自己也舒坦。
买菜买酱油醋等,每次都问儿子儿媳妇要钱,自己抹不开脸。于是,专业的“保姆”又是兼职捡垃圾。
每次去散步前,妻子总要把家里的易拉罐饮料瓶用塑料袋子装起来,牛奶纸盒快递包装箱放在垃圾桶旁边,这样,捡垃圾的大娘就,一眼就能看到,不用把身子探进垃圾桶里翻找了。
02
去年冬天的一天,刮了一夜西北风,只刮的天空一片昏黄。
下午三点,带儿子去三院看病。在停车场停车,一位拿着一个红色手提袋的大娘,付着身子,在和旁边车位的司机说着什么。只听那个司机大叫:滚一边去,老子见多了。然后关上了车窗。
那位大娘讪讪的走到我的车旁,敲了敲我的车窗,她身后跟着一位瘦高深情呆滞的大爷。大娘说,大哥,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是和孩子生气了,从家里跑出来了,老头一天没有吃饭了,给五块钱我们去买碗饭。
我的档位正好有张十元纸币,就递了过去。大娘连声道谢,还鞠了一躬。然后没有再去其它车前,转身走了。
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孩子问我,爸,这位奶奶会不会是一个骗子?
是啊,一把年纪了,本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不是迫不得已,不是家有难处,谁愿意在别人的冷眼中,放下尊严低声下气的沿街乞讨,即便她是一个骗子,看在她如我母亲一般年纪,我也认了,何况只有区区十元钱呢?
03
这几日,岳父大人在医院住院,我晚上在医院陪护。
早上五点半,一位胖胖的大姐拿着拖把就开始拖地了,绿色衣服上印着“保洁”两个字。
五点左右,正是一些上年纪的病人起床洗漱时间。大姐一个屋子拖完一遍,有人要上厕所,亮洁的地板上出现一串脚印,大姐回头要再拖两次甚至三次。
我坐在岳父的病床边,两条腿翘起来,等十几分钟地面干了,再外出刷牙洗脸。这些保洁员,每月工资两千多一点,有的会更少。保洁公司招聘的多是来自农村的大叔、大姐。
每月休息两天,每天早上五点半开始打扫卫生,晚上八点下班。
如果家庭条件富裕,本该含饴弄孙,谁愿意去如此辛苦?
04
2014年十月。
天哩哩啦啦的下着秋雨。我和几位同事雨中游览河南的“红旗渠”。半山腰的石岩下,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打着一把黑雨伞,身边放着一篮子柿子,一块纸牌子用黑色笔写着几个字:漤(音懒)柿,一元两个。
也许是天气冷,也许我们一行人都来自农村,大家对柿子并不感兴趣,一个个从老人身边经过,没有停留,老人坐在石岩下,有点怅然若失,或者说是沮丧。
云宗哥提议,咱们这么多人,每人买两元柿子吧,让老人早点回家。
于是,已经走过去的人们折了回来,大家围拢过来,每人四个,两元钱,一篮子柿子不到十分钟被分完了,老人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捏着一把一元两元的纸币,手微微颤抖着,不住的说着,谢谢,谢谢。
雨点滴答滴答的敲打着雨伞,烟雨中的红旗渠水哗哗地流着,我们边走边吃着柿子,还别说,柿子挺甜的。
生活中,常常我们会常常看到这样的女人或者男人。天不亮就满城跑的快递小哥,满面尘土的环卫工人,摇着拨浪鼓沿街收破烂的师傅,被城管撵得到处跑的水果小贩……他们身份卑微,为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兢兢业业,为了生活四处奔波。
他们又如此平凡和普通,普通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平凡的让人忘记他们的存在。不管是为了讨生活的老人,还是为国家默默付出的打工人,善待他们吧,给他们一丝温暖,一句问候,一点关爱,一份尊重,让我们做一个内心柔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