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笔下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读《香雪海》

这部小说非常有趣,先容我简单介绍一下《香雪海》的内容,再说一下它的有趣之处。

这部小说是以第一人称关大雄来写的,女朋友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作家,名字叫叮当。因为某些巧合对一个名叫香雪海的女子产生兴趣,自此开始纠缠不清,最后三个人各有结局,叮当“老大嫁作商人妇”,大熊“一蓑烟雨任平生”,香雪海更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爱情中的左顾右盼,爱情中的挣扎与煎熬,爱情中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终究会尘埃落定,最终有所得,最后有所失,都是命运而已,张爱玲为振保选择了白玫瑰,李碧华为白蛇选择了许仙,可是亦舒并未给大雄一个叮当,或者香雪海。因为爱情,人各殊途,最后面临死亡却又是殊途同归,命数而已。

这不是一个花好月圆的结局,甚至有些破碎,但是却读起来并没有大起大落的痛,也没有江南绵雨的惆怅。甚至有些有趣,是的,如果认真了解这个故事背后的背景与时代,会清楚它的代入性太强了,真实的人在世间过得都不错,人们有时就会忘了书中虚拟人物的结局。跳出小说该有的章法或者结构不看,只看内容。那么我想提及的是,千万不要招惹女作家,尤其是我们师太,因为指不定心血来潮,就把你写进她的某一本小说里,不指明是你,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才是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开始读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滋滋读下去,故事一如往常的精彩,但是当一个人物出场的时候,让人耳目一新。这个人就是——孙雅芝。她的名字很容易让我想到一个明星,后来证实了我的想法。关于种种瓜葛,大家可以自行百度,我在这里不在一一赘述。

师太这样描写孙雅芝,“孙雅芝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大而灵活的双眼,小翘鼻子,樱桃小嘴,袖珍的身材,头发烫着时下流行的款式,浓妆。据说一举的显露出来。

“粉红色金丝绒的大袖子衬衫,缀满周边,遮没她半边面孔,却配条同色发光紧身橡筋长裤,纤毫毕现,足下蹬双七彩高跟凉鞋,偏偏又穿深色丝袜,露出银色的指甲油。”这就完了吗?并没有,师太又继续补了一刀“我觉得受罪,幸亏叮当穿一身白麻纱,救回了我的双目,”继续补刀“虽然人云当局者迷,赵三也不能够这样使人失望,忽然之间我极其同情赵老太爷”对孙雅芝这个人物描写,能贬绝对不褒。师太的语言稳准狠,快意恩仇,后面描写孙雅芝的外貌无一例外的贬,直到最后改变了看法,最后师太是这样写的“赵老太爷让他进门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外表虽然恶俗,但她的内心如一朵水仙花,赵三的眼光诚然好”最终终于承认了孙雅芝,这里面的赵三是一个富二代,从小被父亲赵世伯培养,一直与上流社会接触,没想到最后儿子竟然看上了一个小明星。

亦舒自己亦化身了书中写小说的叮当,在与香雪海进行比较时,是这样描写叮当的“叮当并不是小女孩,不过她的表情仍然是单纯的,哭跟笑、妒忌、发脾气,来来去去都浅易,可爱的叮当,无论读者如何称颂她,她还是个孩子。”到了后面更是借大雄的口说出了写作的要诀“观察力强,生活圈广,肯思索,肯多练,不乱写,这些都是要诀”可以说亦舒不停在为那些学习写作的人介绍方法,她把方法倾囊所受揉进了自己的小说中,借书中人物之口缓缓道来。

甚至师太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怼。叮当和大雄再次相遇时,两个人少不了寒暄,叮当是这样说的“老样子,写写写乱写,想想真荒谬,这是哪一门的营生?写小说!仿佛自古就有这一行,但真上不了台盘,多么下三滥”瞧瞧,师太连自己都怼。

师太很会起名字,香雪海古色古香,关大雄和叮当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师太照常会在书中提到一些朋友的名字,比如古龙,比如卫斯理,我们都知道亦舒的哥哥倪匡,就是科幻小说《卫斯理》的作者,亦舒把卫斯理真实写成了一个人,这个人时不时来找赵老爷聊天,聊一些科幻经历,赵老爷每次都听得很入迷,称赞卫斯理。

这本书的名字是《香雪海》,是以文中人物的名字而命名。但是我对这个30来岁,行事乖张的女人,印象却不是很深,大概是因为实际生活中,并没有映射什么人。

香雪海是一个私生女,父亲去世后,分得一大笔遗产,家境富有,总是与大雄偶遇,引起了大雄的兴趣,最终大雄也是爱上了她,在她濒临死期的时候,毅然舍弃与叮当的订婚,而选择陪伴在香雪海身旁,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师太在多处埋下伏笔,比如“总是脸色苍白,一副倦容”这些都是按时。

她开会的时候,选择剪头发。大家都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依旧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如何想。喜欢大雄,大胆追求,而且丝毫不加掩饰,不该出现在光明中的事情,就被香雪海办的光明磊落。

这个故事,总是让我在细节处想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甚至想是否师太在向张爱玲致敬。大雄身边的两个深爱的女人,一个是叮当,另一个叫香雪海,与叮当在一起时挂念香雪海,反之则反。得不到的往往最让人心动。

亦舒笔下的三人行,各自有了归路。与其得陇望蜀,索性全部失掉,以除后患。

失去也是一种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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