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漫漫长途,终有回转,余味苦涩,终有回甘。
——题记
一、努力与幸运
人的一生大部分时候你和一个陌生人都只有一面之缘,所以我们称为过客。6月份的一个普通下午,我在QQ群里看到四川针对在校大学生有一个"逐梦计划”,不是我们一个学校而是整个四川大学生。那一刻我就有预感——这一次我不是过客。
可是有时候你越是在乎,事情就变得越坎坷,所以我将参与这次活动时一波三折分享出来,希望能默默的给一些人一些体验。
起初,一直无法注册,后来发现是我们学校没有参与资格;后来学校开放以后,我却因为想参加把信息留在了其他地方,导致后台一直无法审批成功,直到联系几方才最终注册成功并且途径正确。
是不是以为这就可以了?当然不会。其实从最开始到结束,即使一个多月却需要用心去完成,就像我考四级,每学期都在备考却只是做几篇题就扔掉从来不思考,以至于大三了还是没有考过一样,事实证明只有用心去做才会有意外收获,我指的用心包括细节和态度。
当时我们寝室四个妹子一起报名,最后通过之后却遇到了更大的麻烦,谁录取我们?就靠资料上那几句来自百度的自我介绍吗?当时发现即使这是一个类似志愿者的活动,只是为了完成某些人关于梦想之类的,竞争还是很激烈。后来我们决定去报老家偏远地区的政府工作,就当完成自己一个公务员的梦想。而七月暑假的时候,我们寝室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去了,也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很幸运。
六月下旬的时候,我们寝室每天都在登陆青年汇看自己是否被录取,而那两周我报的三个单位却音讯全无,就好像高考结束等录取通知书一样遥遥无期,无可奈何却依然怀着期待。突然一天下午室友一声尖叫——她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录取了,她还是联系了对方,,因为只需要一个人却录了五个,那人闪烁其词,仿佛故事注定有转折。可是等待我的依然是等待,没有任何人联系我。几天后我依次给我报名的单位联系人打电话,很不幸,前两个都已经满员没有了机会,我怀着失望拨通了第三个电话,那个决定我结局的电话。还好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录,我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等待命运审判,最后一共录了五个人我是第三个,按理说这已经相当于失去了工作机会,可是有时候就是机缘巧合,因为最后只录了一个人,当然最后获得全胜的是那个打了电话留了联系方式的我啦!
实际上我的条件不算优秀,连我自己都问录我的姐姐为什么最后留下的是我?她告诉我“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联系我们,而我在电话里答应了你”,后来我们寝室只有我一人上岗了,大家都明白除了运气还有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有时候,即使你很普通,甚至不如别人,但是永远不要失去勇气和自信,他会给你出乎意料的结果。
二、基层的实干与虚干
我上班的时候觉得自己上班很无聊,每天就是按照要求给各部门分配任务,接电话再把内容报告给相关的人。可是以后几十年的工作里,大部分时间你都在做着你觉得无聊,没有新意的工作,一不小心还容易被别人取代,如何将工作变成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是一件重要的事。后来有位主任告诉我,这就是基层的实干与虚干。你觉得你就像没有干什么实际的东西,因为没有做出任何成果摆在那里,其实这就是虚干;而你看到各部门每次都按照相关文件提交文件,其实那就是实干。虚干看似没用却支配着实干。就像十九大只是文字与思想,却需要下面个单位去传达实施它,思想永远高于行动;如果你觉得你正在做有用的工作,那你所做的事情就是有用的。
就包括写作也是如此,你写的永远没有你看的多,因为你看到的会决定你写作的方向。如果你整天看的是言情,那你的故事怎样都会偏向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就像前段时间一直在看美剧里的科幻片,然后整天满脑子都是时空、宇宙类的,只是后来时间太忙只写了几句科幻开篇就没了后文。你的阅读是虚干,而写作是实干,而你阅读的质量决定你写作的档次,所有我主张看书要看经典,因为茶余饭后的小说只满足你的时间消遣无形中却让你的思想变得涣散,不如看点经典,去改变自己的世界观和自己的行为。
三、书记与《一壶老酒》
其实整篇文章我最想写的就是这一部分,因为在那个晚上,外面很黑、车里有点冷、车里大声放着一首我这个二十岁女生从不会选听的老歌:《一壶老酒》,可是那个晚上在深山的公路上我却仿佛听到了关于一个70年的老大叔一生的故事,关于他们的亲情与时光的无奈。
回头啊望见妈妈的泪在流
每一次我离家走
妈妈(呐)送儿出家门口
每一回我离家走
一步三回头
——《一壶老酒》歌词节选
那时还在小学读书的书记,每天清晨母亲都会准备好粮食送他到村里那个远远的湾里,母亲就站在转弯处看着他的身影远远的离去,那个弯就像挡在母亲和他的一个天河,一隔就是九年。他每次过了那个湾都会悄悄转过头,母亲都慈祥的站在村口望着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才会离去。
后来书记读高中,县城离家很远,每次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母亲还是会准备好粮食,他在前面骑几步停几步,母亲一步一步在后面看着他送他到村边,看着骑着自行车的他,每次过了另个拐弯,他都会停下自行车回头去看站在村口的母亲还是站在原地偷偷流泪。
后来上了大学,他第一次听到《一壶老酒》这首歌,一个大男人竟然泪流满面。他想起了这十几年的母亲,想起了那个村边那个拐弯,想起了回头时看见母亲站在村口看着他的身影,娇小而坚毅。
书记说他这一生,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却没有时间去陪伴他的母亲,每每想到都很忏愧。母亲的前半生,家里清贫,那时只希望努力读书然后挣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后来出来工作了,有了一辆摩托车,每次离家母亲还是会送他到那个地方,只是这一送就是一年甚至几年,即使生活改善了却再也找不到机会陪伴母亲。每每想起母亲站着弯里远远的望着他的身影离开的场景他就会听这首歌,却也无奈找不到时间去陪一陪孤独的老人。
那个晚上我觉得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与工作完全不一样的书记,一个孩子一样的书记,车子响亮的《一壶老酒》还在播放着。我认真听着书记的故事开始想着中国几千年历史以来来的慈母与孝道,还有那些我们错过的很多不能实现美好的时光,失去过的表达的机会和没有珍惜的时光。
四、朴素与丰收
我一直都很喜欢乡土文学,一是因为我自己就来自农村,二是农民的那种质朴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我。以前我有同学说他讨厌农村,因为农村全是腌臜与粗话,完全是一个没有素质的地方。曾经我也写过在农村发生过的很残忍的事情,包括因为家庭贫困导致孩子间接导致父母死亡的故事;可是我告我诉同学,农村除了少数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的不愉快的故事以外,农村却比大部分地方都要让人感受到温暖与善良。
你能感受几家人互相帮忙在一起打谷子的场景吗?小孩子们边跑边搞乱老爷爷才推起来的草堆,母亲在旁边大骂而大家都在微笑,领家的婶婶和大家分享来自小镇上搞笑的故事引得一群人捧腹大笑,在很累很辛苦的时候婆婆在门口喊大家来吃丰盛的午餐,饭桌上我们不分家人和外人,我们因为劳动而快乐。当每年秋天亲戚们吃到妈妈送的新米时,那是母亲最自豪的时刻,因为这是从自己手里种出来的劳动的果实,似乎代表着农民的骄傲,看似很普通,却意义深远。
很长一段时间同学都问我,你为什么去那么偏的地方,不能购物,也拿不到快递,都不能每天和你上网打游戏?虽然最初是为了被录取而选了一个偏远的地方,但是后来我真的觉得我没有选错,它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当我看到乡干部群里大家发来的丰收的粮食,看到单位的大哥哥在给贫困户做记录,看到小姐姐去贫困户家嘘寒问暖,看到一些农民走了很远的山路来找我一件在我看来很简单对他来说却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我感受到尊敬与自己的重要性。
也许我很小,甚至连个工作职称都没有,半年以后就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某个位置坐过的某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可是我很高兴那一个多月我可以帮助别人,也感谢那些教会我东西的人们。农民也许文化不高,也许会说很多脏话,可是村里有谁办事情全村帮忙,谁家生病了街坊邻居都会慰问帮助的场景却是独有的。而我在其中看到的是简单与善良,粗狂和质朴,还有因为环境而带来的凝聚力。
我喜欢这里的人,我也收获了很多友谊,包括可爱的大哥哥、小公主一样的小姐姐们,还有那些看起来严肃却很关心我的领导和大叔。不知是谁说过,你也可以当是我杜撰的话,人生那么多的过客,却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会改变你或者你今后的路,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个遇到过的人,怀着善意。
九月不仅是农民伯伯的丰收,也是我人生的丰收,如此朴素也如此闪耀。
张北海问道:“人生难道就是这样?相聚一场,欢欢乐乐,然后曲终人散?”
我的回答是,既然相聚一场,我们一定会有缘再见!
文/浅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