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硬盘里灼烧》第九章:远方故人何日来

远方故人何日来

30 ,故人何日来

09年高考结束后,程蝶没能考上北师大,甚至没能达到省内一本线,于是她决定复读一年。

在她复读的一年中,我们偶尔会在QQ上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由于在学校寄宿,程蝶只有周末学校放假后,有一些短暂的上网时间。我守候在电脑前,等待着她上线。

她时不时地会请教我一些数学问题,我均耐心地予以辅导。那段时间,我把遗忘的高中数学知识点都捡了起来。

有时候聊天气氛比较欢愉,寂寞的我也会在聊天框里打好多字,“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经常出现。

它在我弯曲的肠子里盘旋许久,一鼓作气窜到食道却又被卡壳,等它踉踉跄跄地游走到喉咙里时,却又开始胆怯起来。

终于它鼓足勇气,脱口而出,却早已改头换面,乔装打扮成另外一副模样,有时候是“我对你有信心”,有时候是“加油,你能行”。

自我安慰是不想扰乱程蝶的思绪,进而打扰到她的备考,其实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害怕被拒绝。

转眼间,2010年的高考如约而至,当然如约而至的还有那连续两天的阴霾和大雨。依稀记得2010年高考全国一卷的语文作文题目好像是一副关于猫和老鼠的漫画。

2010年6月7号的晚上,程蝶的灰色头像重新亮起。她主动跟我聊天,聊天过程中,感觉她心情不错,这次考试应该是胜券在握。

我也为她高兴,当然也为自己高兴,盼望九月份我们能在北京相聚。我们能够一起去赏陶然亭的芦花,去听潭柘寺的钟声,去看地坛的梧桐。

《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说:我的如意郎君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着结局。

我在等待着程蝶,我猜不到开头,更猜不着结局,我认为只要我用心地去追求,就一定能感动她,而此时我只差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分数,等志愿填报,等录取结果,程蝶满心期待,我更是。

31, 回迁本部

七月里,在等待程蝶好消息的同时,我的大一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这次考试我没能如上学期那样信手拈来,但幸运的是我没有挂科,大部分科目都是以略高于及格分险过。

隔壁寝室康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打破了学院自建立以来单学期挂科最多的记录,濒临劝退的边缘,童渠也贡献了自己的大学第一挂。

考完试,我们这群被校领导流放郊区的学生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完成,那便是搬家。

我们已经在昌平郊区北七家镇郑各庄村的宏福校区改造了一年,初步养成了吃苦耐劳,自力更生的优良品质,因此按照惯例我们要戴着大红花搬回海淀北三环的校本部。

搬迁的那天,整个学校被嘈杂声充斥着,道路上排满了车辆,有豪华的私家车,也有印有XX搬家公司字样的中型集装箱车。当然最吃得开的要数那种脚踏三轮车,因为它们在狭窄的车辆空隙中能够顺利地往来穿梭。

由于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我决定雇一辆三轮车,把东西拉到校门外,然后再搬到搬家公司的车上。

三轮车的主人是位来自河南的老大爷,他很是热情,主动帮我从楼上往下搬行李。经过简短的交流,我才知晓原来大爷有个老乡在我们宏福校区当楼管,老乡给他打电话说这里有业务,于是他就起了个大早,蹬车前来赚点零花钱。

在跟随大爷那,三轮车往校门口赶的路上,我还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大食堂那位喜欢对小姑娘微笑,经常手拿笤帚打扫卫生的曹师傅,此时正手扶着运大米的推车和学生们讨价还价;学校旁边烟酒零售店的老板骑着新买的三轮车,载着一车的行李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就连隔壁正在建造北影新校区的施工队也有人推着水泥车赶来支援。

果真是无利不起早。

32 ,师太们,我来了

经过一天的劳作,我们顺利的来到了北三环校本部,终于望见了那群传说中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学姐们。可能是知道学妹们要搬来,不想被比下去的缘故,学姐们一个个争奇斗艳,打扮得花枝招展。整个校园弥漫着一股清新自然之风。

研究生院那些秃头的大叔们也从黑漆漆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贼眉鼠眼地走在校园里,四处观望,寻找着秀色可餐的目标。

我的新住处是一栋修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旧楼,郁郁葱葱,爬山虎布满墙壁。这幢楼的采光设计得非常不好,白天楼道里也是黑漆漆一片。

据说这栋楼下面曾经是一座皇家陵墓,怪不得我一进楼,便有一股阴柔之风迎面扑来。与宏福校区的住宿条件不同,本部是四人间,按照学号分配,江帆和王川就不得不搬离了我们宿舍。

搬回本部的当晚,我和乔维悄莫声息地去了一趟对门的北师大。一进师大的大门,就放佛置身于女儿国一般,甚至还能瞧见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郎。我俩是走马观花,五步一回头,十步一驻足,百步一翘首。

就在这一刻,我与梦牵魂绕的北师大的女娃们终于做了邻居。我不禁感慨万千,只可惜程蝶还未搬迁至此。八字尚未一撇,而我竟然开始意淫起我和程蝶手挽手走在校园里的美好景象。

惟愿我们能手牵手走过所有美丽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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