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烦闷,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困住了脚步,来来回回踱步也找不到排解的对象,无意中瞥见了镜中的自己,看着那没贴在头上的头发突然不顺眼起来,便自然的与头发较起了劲。
用水把头发打湿,用毛巾胡乱的一擦,根根乱发突秃的就像日本漫画里的人物,只可惜脸没有漫画人物不成比例的大眼睛小嘴唇,顶着这一头刺猬的毛好像路飞留个背头般奇怪,打乱重来。
抹上发油,输个三七分,可留惯了一边倒的发型,那头发硬生生要从原来的团队中脱离,孤单的偏向另一边,仿佛抗议般的死活不肯,但是在发油的强大干预下只得勉强服从,可倔强的偏要翘起来那么一两撮,仿佛拼命要回到兄弟姐妹的阵营一样。
那么一缕头发的不配合便毁了整个发型,无奈,再变。把头发往两边均等一分,这次,唤了些伙伴过来,头发怒气消散了不少,也不那么顽强抵抗了。可一看,中间那本是美人尖的地方却没长头发,白白的一点头皮就那么暴露着,心里想的是像韩剧明星一样潇潇洒洒的卷发中分,不羁中带点文静,狂傲中带点洒脱,可现实是那两半瓦片一般的头发就那么好死不死的贴在脸颊上,加上蜡黄的肌肤,就像抗战剧照中的汉奸一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样。
那就以想象中路飞梳背头的原型来吧。抹上更多的发油,用梳子使劲的往后梳,原本爬的舒舒服服的头发此时又要被强行的命令挺直腰板,继而仰面躺倒,真是苦了他们了。有顺势而为的,也有倔强抵抗的,随着梳子一遍一遍的刮过头皮,无数密麻的尸体粘在了梳子上,真为他们的牺牲感到不值。乖乖听话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宁死不屈呢。
随着阵亡将士的脱落,其余的头发倒是慢慢躺倒了,正在高兴之余,却见镜中反光映照下的亮晶晶的大脑门。活脱脱就是一盏会发光的南瓜灯。脑门下的脸孔挤在一起,更衬的脑门的巨大无比。心里真是郁闷极了,这发型怎么就那么经不起推敲呢。
此时,窗外的雨停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无心再折腾。打开水龙头,浇湿了头发,抹上洗发露,使劲的揉搓,然后用吹风吹干,换回了平日的发型。重新回到熟悉环境的头发们开心极了,相互拥抱,嬉闹,仿佛为终于逃离发油的折磨而欢快不已。看着自己那柔柔顺顺的头发以最配合脸型的方式安稳的呆在头上,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啊,头发有头发的自由,生来向右生长,可偏要用外力让它向左,岂不是强人所难。在不适合自己的环境下,保持着不舒服的姿势,想来它也长不出好看的样子。就像天生喜欢舞文弄墨的骚客,你偏要让他经商下海,那顶多扑腾几下,不正确的姿势导致的后果就是有可能被淹死。
外力的干预兴许起的了一时的作用,可天赋之物却时刻都像烙印一样镌刻在心。别扭的姿势不仅不会好看,被长期干预的后果也许就像我那倔强的头发一样,畸形可笑。
看着满满漏出头的太阳,甩甩自己的头发,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洗发水自然的香气。心中不禁苦笑,白白花了那么一个钟头,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也罢也罢,不再管它了,就让它自由生长吧,在日夜迈进的途中,它终究会找到最适合它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