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前面三大间连着后面三小间,中间有两扇四米长的院墙,院内有一口井,一棵高大的桃树。好多年都是我们队里最高最大的屋,因为父亲花大力气用推车推了好多车,从别处挖来的土,特意垫高了地基,当时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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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老屋是在十四年之后,大姐做楼房,看到不远处默立的它,多有感慨,但也心生欣慰,因为,它还在。
乍一看,它就在大姐新房子的左手边,中间隔着一个空地基和一栋楼房。主人也已出外多年。紧闭着的门,似欲言又止的唇,油漆早已脱落泛白。墙上的涂料已朽枯,此起彼落,地上盖了厚厚的一层。房檐上蜘蛛网结了一个又一个,蒙着厚厚的灰尘,风一吹,不堪重负,几欲摆落。周围藤蔓纠缠,杂草丛生,放眼望去,已凸显老态。
它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似在期盼着主人的归来,而我们的到来,已不再欢迎,恰似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用沉默抵触着我们当年对它的弃之如敝履。而我们,再也没有打开门的钥匙,进去抚摸它那宽广的胸膛,拂拭它身上积聚的尘垢,倚靠它诉说衷肠。告诉它我曾多么的怀念,在无数个梦里,徜佯在它怀抱,泪湿衣襟。想起那些年,躺在它温暖的臂弯,肆意拨弄着自己的小心思的日子,止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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