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生打电话给大东,说他昨天在加油站被人割喉了。
“你脑子有病吧?你要是被割喉了,你怎么还能打电话给我。”
“我是梦中被人割喉了。我在山北新城很不安全,我准备去你那儿。”
“好吧,好吧,你就扯吧,你这个孬货,从来没看你正经过。”
“你还是不是好兄弟,我把胸中苦闷告诉你,你还在鄙视我,我日!”
大东没有什么特别地好朋友,只有一个叫陈难生的人一直陪着他,另外还有一个叫金晶的发小。这发小,1999年就读安徽交通学院,在合肥市马鞍山路附近,他在合肥读了3年书,然后天南海北地跑,现在工作在北京,父母、老婆、孩子也在,2015年4月在滨湖买了一套房子,2017年的5月份又买了一套,他准备随时从北京转战到合肥,北京大都市太难待下去了,孩子读书都是问题。前几天,北京大兴大火后,金晶打电话特意为他儿子多多找大东这个大伯,希望大伯帮忙在滨湖为多多这小子找个幼儿园,这对大东来说,当仁不让了。
大东对陈难生是又爱又恨,对于这个蠢货,他也实在没有办法。难生有时候也说出了这个世界真实情况,他说他之前就遇到两个男青年在山北新城第二人民医院,他看见他们带着两把自制土枪活生生地打死一个男人,难生还说他们单位以前一位死胖子特别好色,去高端酒店找小姐,每次要找两个,而且他最终因为贪污公款500万被逮在监狱里,通过难生大东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山北新城”的地方,那里吃喝嫖赌、买凶杀人、吸毒、奸淫幼女、虐待动物、奇葩怪物层出不穷,大东以前在心理上没办法理解这恶灵类存在。
“好吧,难生,你讲的,我明白了。你安安静静地去休息会,看会电视剧,打个麻将什么的,再不行,你上网去和小姑娘拉呱拉呱,我要敲字打卡了。”大东很直接地把难生支到一边,开始他今天打卡内容。
今天早上,七点,为了避开高峰堵车,大东早早出发,赶到肥东县教体局,找到教育科主任,随即又对接联系分管副局长、局长,商谈工作。10:10又赶到琥珀名城小学,与校长崔世峰做了长谈,对于琥珀学校办学特色、理念、目标、做法、细节做了采访,后续有一篇大稿件需要写。采访结束,大东在吴敬梓路吃了中饭,休息片刻,又赶到了肥西。
肥西有一所学校新闻对接有点小插曲,实际上,就是校长考验大东诚意,大东也是老江湖了,心知肚明,就是要和校长做一次面对面交流。早一年前,大东针对这事绝对会翘尾巴,不会再盯这么一个小新闻宣传,最近半年大东变化非常大,对于他来说,任何事情都是考验他心性的工作,他毫无悬念地开着他那破车,颠簸到学校,不出所料,这个新闻难点迎刃而解。
难生那个电话,是大东从肥东赶到肥西路上打的,难生经常打电话给大东,以前大东喜欢和他说说悄悄话,感觉他讲得好新奇,让他在孤单而陌生的路上不显得寂寞。现在,大东挺烦难生,怎么难生的世界都是这个世界阴暗面?
大东,在长江西路延长线上再一次见到了指向“山南”镇的路牌,他第一次到官亭中学时就路见过,当时他就想拍图,可车子开得快,他没有按计划得逞。今天,早早看见,他特意地拍下了这照片。大东父母1996年在肥西山南做过生意,这样算来,大东的父母早在20年前就来到了合肥这座城市。大东,是追随父母步伐再一次来到了合肥这个城市,这一次来,他和他的妻女生长在这城市。
今天,我要说我和文字关系,文字是否能记录这个城市的四方与善恶?文字里是否能同时容纳阳光面的我和阴暗面的我?我从肥东到肥西,开着自己的“小灰机”,路上看见“山南”镇路牌,而我见不到难生告诉大东那个关于“山北新城”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我想等我看见的时候,可能会是一个叫小北的男孩坐在那里等我和他喝酒,然后他放好多动画片给我看,说:傻瓜,你要看得山北一直在你身边,你用心听,用眼睛仔细看,要敢于用敲字来写!